“少爷,您为什么不把那林家一起给端了啊。”
马车上,季宝盖很是不解的对季博常问道。
“那林家是靠着老爷才发迹的,可第一个对咱家落井下石的狗东西,就是那个林向东。”
“您是不知道,刚刚我偷偷问过五皇子府邸的下人,那林婉清早就爬到了五皇子的床榻上去了,之前在您面前的清纯全是装出来的。”
看着嘟嘟囔囔的季宝盖,季博常微微一笑 。
他知道宝盖说这话的用意,是怕自己还对那个小绿茶有感情,留着情分不愿下手。
所以说这些就是为了提醒自己 ,那个小绿茶早就被五皇子拱成破烂货了。
但他不知道,自己早就不是他之前那个二百五少爷了。
“宝盖啊,人的心理是一个很复杂的东西,因为它是会扭曲的。”
“尤其对一个本就色厉内荏的蠢货来说 ,遭受打击变得扭曲是肯定的,而一旦心理扭曲,种种变态之法就会加诸在他身边之人的身上 。”
“其实杀一个人很简单的,一刀就够了,但你不觉得一刀就解决是不是太便宜了些。”
“最痛苦的死法是绝望,在绝望中不停的挣扎,在无尽的心理折磨下才发现,原来死是那么的美好。”
季宝盖闻言愣了一下,随后一脸恍然的大声说道。
“我明白了少爷,您是要借五皇子的手,让那林家绝望而死 。”
季博常在季宝盖的脑门上敲了一记:“喊那么大声干什么?”
随后从袖筒里拿出两份信件递给季宝盖。
“一份送去吏部侍郎左奉节大人处,一份送往刑部侍郎江文庭处 。”
说完舒服的靠在马车上轻叹了一句。
“有的时候啊,杀人是不必用刀的。”
傍晚时分,吏部侍郎和刑部侍郎同时而动,两人联袂到户部拜见了右相大人。
随后刑部侍郎带着人,来到了户部员外郎林向东的家。
二话不说直接将其拿下押往官缉司,陪同官缉司一起会审的还有吏部侍郎左奉节。
会审一个户部员外郎而已,吏部,刑部,官缉司就已经足够了 。
而有趣的是,刑部从林向东家里抄出的财物,全部送去了户部。
给林向东定的罪名更是有趣,渎职。
具体怎么渎职的 ,据说是右相大人给出的具体理由,刑部和官缉司要做的,就是让林向东画押而已。
官缉司的司首刘赟勒看着被大刑伺候,已是闭上他那大喊五皇子救命臭嘴的林向东,不屑的撇撇嘴。
“若不是季大人点名,你连被本官亲自审问的资格都没有。”
能让两部侍郎和官缉司的人动作这么快,那两份宝盖送去记录他们罪证的纸张功不可没 。
人情是要还的,而且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合作开端 。
有了第一次,就一定有第二次 。
当户部左侍郎将林向东已是招供画押的消息禀报右相后,张白衣只是微微点头。
“那小家伙明日便要去往秋水清查运河溃堤之事,这是陛下旨意,也是替我户部办事。”
“让他没了后顾之忧轻松前往吧。”
右相大人的话只有两句,但这两句话的分量就已经够了 。
户部左侍郎宋乐继出门后,直接派人给刑部和官缉司送去了口信。
只有四个字,刑而不死。
当刑部侍郎江文庭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直接将林向东画押的证词撕了。
随后告诉审讯牢头,林向东所犯之事甚重,绝不可能只有他供述出来的那么一点。
日日上刑,直到全部招供为止。
这就是刑而不死,和你招不招供没关系,就是要每日要你体会一遍上刑的滋味。
周而复始。
官缉司司首刘赟勒看着那撕碎的证词哈哈大笑。
“这林向东以为他只是背叛了季零尘,殊不知他此举更是激怒了右相,户部之人投靠皇子检举户部右侍郎,右相大人又岂会留他,就算季博常不出手,右相大人也会找机会拿了这瞎了眼的林向东。”
江文庭闻言也是微微一笑,随后轻轻摇头。
“右相大人素来低调,但这般多年户部坚如铁桶,就连左相大人都很难插手进去,而死在右相大人手里官员的人数,比我这个刑部侍郎还要多。”
随后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皇帝不差饿兵,为了让季博常去清查运河溃堤之事,陛下都是将五皇子扔出来让他出气,右相大人此举也是投桃报李而已。”
“拿下一个本就不会留的林向东,让季博常轻松上阵,划算着呢。”
说完转头看向一旁的官缉司司首刘赟勒。
“那林婉清没抓起来吧?”
刘赟勒摇头:“季博常特意交代过了,林家全部入狱 ,独留林婉清在外。”
江文庭放下茶盏捋了捋胡子随后一笑。
“够狠。”
“和这样的人合作很危险。”
刘赟勒随即接口:“但他给的利益也够诱人。”
言罢,两人同时抚掌大笑。
林婉清脸色苍白无比,今日早间她还在等着季博常被处死的消息。
有五皇子出手,那季博常定然没有活命的机会。
为此 ,林府晚宴极为丰盛,因为这是庆祝季家从此被抹除的大喜事。
可这喜宴刚摆上 ,传来的不是期盼已久的喜讯,而是凶神恶煞一般的刑部官差。
爹爹林向东只是问了一句,便被官差一刀鞘砸在了嘴上,随后全家皆被带走。
只有她无人理会。
这让她惊惧的同时心里也有了底,定是这些官差得知自己是五皇子的女人 ,而不敢动自己。
既然如此,只要有五皇子出面,林家便这一关便不难过。
一念至此,急急忙忙的奔向五皇子府邸,可却发现五皇子府邸之前,竟然有禁军把守。
在她禀明来意之后,那禁军竟然直接放她入内。
就在她梨花带雨跑进五皇子房间,打算用柔情似水一般的眼神去哭诉的时候。
她看见了双目血红,脸颊高肿脸色阴沉至极的五皇子 。
而五皇子的手里,握着一根粗大的皮鞭。
“你 ,是来看本皇子笑话的?”
随后房间里响起了林婉清凄厉至极的惨嚎之音,和皮鞭抽打肉体的清脆声响。
五皇子的老管家守在门口微微一叹。
“也好。”
季博常留下一张白纸当做课业。
那这课业是什么?
自然是林婉清,所以现在五皇子所为之事。
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