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司平时的训练都在离他家不到两公里的一条河里。
这里最大的优点就是人迹罕至。
宁流只是偶然间碰见了一次,天开始黑了还在那儿游泳的冬司。
「你平时经常来这儿游泳吗?」来到那河边,宁流开了个话题。
「那是我的一种训练吧。横竖都是训练,我挑自己喜欢的一种方式。」冬司随意地在河边草地坐下。
他拍了拍身边的草地,示意宁流也坐下来。
「谢谢。」宁流坐下,那树荫刚好能遮住大半个身体,春日的阳光刚好还能晒到他们的腿脚。
「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情要说的吧?」冬司没太多的闲情逸致跟宁流浪费时间。
「我也是刚昨天知道,罗舞里队长……在任务中殉职了。」宁流抬头望着树冠的那些叶子。
星星点点的阳光碎片,随着轻风摇曳枝叶,也在草地上游逛。
「他……」冬司想起了那个矮矮壮壮的铁血军人。罗舞里从来没笑容的脸上,狰狞的疤痕就是最深刻的记忆点。
「听我叔叔说,那是战后第一批去水之国执行任务的人。」宁流没什么为罗舞里悲伤的表现,冬司倒觉得她有一些自哀自怜的情绪。
这女的,比自己还悲观主义吗……
罗舞里队长是较为出色的水遁忍者,刚养好伤恰逢需要人手去打探雾隐村的情况。
但这段时间的“血雾之里”都那样了……
「建次队长他,该不会也是同样的任务吧。」宁流又问。
冬司知道宁流关心的不是哪个人。
她也疑惑吧。
在她看来可能那就是一直往火堆里送人。
送的就是工具人——忍者。
她也是那样的工具人。
「建次队长会平安回来的。」冬司不想扯远扯深,打算只说点场面话。
「也许吧。你好像没怎么为罗舞里队长难过。」忽然,宁流说了这么一句。
冬司并不介意她这么说,「忍者大抵如此吧。」
实际上无论是哪个村的忍者,无情冷血反而被说成优秀品质。所以冬司并不担心别人这样看他。
这阵子,卡卡西刚加入暗部没两天,都已经获得外号“冷血卡卡西”了呢。
「这样的任务,你也会坦然地去执行吗。」宁流问的问题越界了。
但冬司反而觉得没什么,「忍者不都得服从安排。」
背书就是了。
「果然不坦然。」宁流小声说,那是给她确认的。
「你知道的吧,我和你差不多。我们对于忍者的命运,看法差不多。」冬司说,「我想,尽人事,听天命,足矣。」
「还是逆来顺受啊……」宁流盯着她的脚趾头在喃喃细语。
「我们可能因为环境所迫,成为忍者。但干一行爱一行嘛,首先得做好目前的本分工作。」冬司给宁流说,也像是给自己说,「你不也在努力转入医疗队吗?等你有能力了,那就去改变要走的路好了。」
「我知道像我们这样想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他们大多还是没能从战场回来。有时候我觉得,只能跟你聊上这些。」宁流视线转到冬司脸上,「你介意我找你聊这些吗?」
「我们哪有聊什么。」冬司才不愿意跟一个十一岁左右的孩子说什么掏心窝子的话,都是点到即止。
「嗯,也是。走啦,明天的中忍考试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