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一天一夜,几乎都在林间赶路,冬司一路飞驰,刻意避开了有人烟的地区。
这次,冬司没有挑最靠近海之国的码头,而是往北找的另一处稍远的残旧小码头。
临近天亮时,冬司才在码头附近找到了已无人居住的破木屋歇脚。
东边的天,灰蓝之下隐隐有了橘黄色。
「果然睡意全无呢。」冬司望着不远处的码头,不见疲态。
依着苔藓斑驳的薄木板墙,冬司保持坐姿好缓解点疲劳感。心头总有着一丝莫名的兴奋与那由来已久的压力,他连假寐都做不到。
此时,那些只在海之国偶见驻脚的水鸟,在这火之国的边陲之地反而特别多,唳鸣声逐渐变得不绝于耳。
冬司极目远眺,海上隐约出现的一个灰点似乎在放大。这是冬司调查过的,哪怕战争再怎么激烈,也在为各国民间商业往来服务的中小型海船。
当然,这种对参与各方都有好处的小型走私活动,火之国和水之国都默契地闭一只眼。毕竟两国的官方贸易还未完全恢复正常。
那所谓的码头,实际上只是一处“凹”字形的海岸边往水中探出的一座小型木板搭建的民用小码头,外加一座看起来也不大正式的简陋灯楼。它远远地迎来了今晨的第一艘船。
不知望着海面何时开始走神的冬司,这才留意到橘红色的大太阳已经悬浮在海平线上。
而码头的灯楼下,那几个本来卧睡在背风面的中年男人纷纷醒来,已经在挪移着木头平板推车,分明是等待他们的货物。
一阵好等后,半旧的货船越来越近。
冬司站起身来,换一身普通人的服饰,将忍者相关的东西收好,又活动了一下筋骨。他格外谨慎而又尽量显得淡定地走到岸边,稍稍着急的心情使他不自觉地上前准备迎接这艘船的到来。
停步在灯楼百米之外,冬司等着“商业活动”先完成,不遮不避所有扫来的目光,蹲在一旁掏出干面包开吃。
船靠岸后,那些听似骂骂咧咧的船员们开始卸货。岸上接货的人也吆喝着干起了他们的活,将货物一一码好在车上。
冬司见走私货都搬得差不多了,上前打量着哪位是船长,他需要和船长确定一下行程。
其中一个寸头中年男子,黝黑的脸上有着海风侵蚀的痕迹。冬司猜他正是这船的主事人,在那对着搬运货物的船员呼呼喝喝的。
「你好,我要去海之国,请问还有位置吗?」冬司问道。
船长看了看一身渔民扮相的冬司,点了点头,「刚好还有一个空位,不过价格可能会贵一些。你懂规矩吧。」
「没问题。」冬司从自己身上东找西凑,还算麻利地拿出平时十倍船票价的钱交给船长。
「好的,那就上船吧。」船长用拇指倒指背后已经清空货物的货船。冬司交出的诚意足够了,船长也就没啥为难。
「可以休息多一阵了。」冬司蜷坐在靠近船尾一处角落,打算继续补眠。
在船员们又敲锣又呼喊的吵闹声中,货船的帆布再次放下,乘风而行。
「冬司,我,呼,呼,」冬司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连忙抬头往声音来源望去。
「我好不容易,追上来。」一身村民打扮的那智,弯着腰大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