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梵高画展之中,最着名的莫过于作品《星空》,这幅画以强烈的色彩和旋转的笔触给人们以深刻的视觉冲击。
梵高大胆地运用了蓝色和黄色对比,营造出一种奇异而又迷人的夜景。夜空中流动的星云、明亮的星星、旋转的月亮,仿佛表达了宇宙的力量和能量。
这幅画是梵高在圣雷米的精神病院时创作的,通过画面可以看出他心中的不安与平静并存。旋转的星云和火焰般的柏树,似乎表现出他的激动与不安,而寂静的村庄则带来一丝宁静与安定。这可谓是一幅超越了时间和空间的杰作,它是一种深刻情感和精神探索的体现,揭示了人类内心深处的复杂情感和对宇宙永恒的思考。
Reina说:“梵高的画让我有些晕眩了。”
婉晴觉得,Reina并不懂印象派,或者说她根本就不懂油画。
今天晚上虽然是梵高画展,但她认为,这些作品之中,除了《星空》和《鸢尾花》属于上乘佳作,其他的只是一些梵高的三、四流作品。
《鸢尾花》是梵高描绘的,这种在圣雷米精神病院花园中的鸢尾科(Iridaceae)花朵。
鸢尾花色彩鲜艳而富有生气,更是信仰、希望、智慧和勇气的象征。在法国,它是皇室的象征,被称为“fleur-de-lis” ,在中世纪,fleur-de-lis与皇室、骑士和基督教会密切相关,它常被用作权力、荣誉和忠诚的象征。
但Reina却说,她认为这幅画没有麦克唐纳(James Edward hervey macdonald)创作的《缠绕的花园》(the tangled Garden)“有艺术价值”。
婉晴感到无语,因为梵高是印象派中的另类,他的作品与加拿大油画的七人流派(Group of Seven)是无法做出对比的。
安大略美术馆中也收藏了加拿大油画“七人流派”的很多着名作品。
包括劳伦·哈里斯(Lawren harris)、J.E.h.麦克唐纳(J.E.h. macdonald)、亚瑟·利桑默(Arthur Lismer)、弗雷德里克·瓦利(Frederick Varley)、弗兰克林·卡迈克尔(Franklin carmichael)、弗朗克·约翰斯顿(Frank Johnston)和A.Y.杰克逊(A.Y. Jackson)这七位20世纪初的加拿大画家,他们以描绘加拿大自然风光为主,开创了独特的加拿大艺术风格。
尽管加拿大七人流派和印象派都以自然景观为主题,但他们在风格、技术、主题和历史背景上有着显着的差异。
印象派注重捕捉光线和瞬间的色彩效果,风格更加自由和松散。而七人流派则强调自然景观的力量和结构,风格坚实有力。印象派倾向于使用纯色和互补色来创造光和阴影,而不是传统的黑色和棕色调,其中,梵高的作品尤其突出了这一点。虽然七人流派也注重颜色,但他们的色彩选择更为自然,往往描绘加拿大自然景观的真实色调。他们注重表现季节的变化和自然环境的力量与宁静。
他们的作品不仅反映了各自对自然的不同感受,也体现了他们所处的文化和历史背景的不同。
婉晴觉得,油画作为一种丰富多样的艺术形式,通过其独特的材料和技法,展现了艺术家对世界的观察和情感的表达。实际上,油画不仅是一种视觉艺术,更是艺术家情感和思想的载体。所以,欣赏油画作品,应该通过了解作者的背景,观察油画的细节,通过色彩、构图和笔触,感受画家传达出的复杂情感和深刻思想。
假如毫无知识积累,直接下结论说某个作品比其他作品优,或者差,恐怕是比较突兀和随意的。
今晚参观梵高作品展,不知道是helen还是Reina提出的,她们都说今晚九点以后参观票价减半,也就意味着,她们参观画展是基于门票的价格,而非艺术本身。
最后,婉晴还是为她们各买了一份纪念品——梵高《鸢尾花》和《星空》的印刷品。这样一幅纪念品就要将近二十加元,但她觉得值,毕竟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欣赏梵高的作品,而且是她非常喜欢的作品。
Reina说,她要买个镜框将《星空》挂在卧室,她说:“我要和Aron一起欣赏!”
后来,婉晴去过Reina家,并未发现这幅作品,这些都是后话不提。
helen责怪婉晴:“太破费了,这就是一幅印刷品,卖得这么贵!”
她说,自己很喜欢《鸢尾花》这幅作品,并且不无遗憾地说:“我以为展览的作品中会有《向日葵》,可惜没有啊!”
说明她对梵高是有一些了解的,起码知道《向日葵》是梵高的代表作。但她也许不知道,梵高画的向日葵作品有很多,分别收藏在阿姆斯特丹梵高博物馆(Van Gogh museum, Amsterdam, Netherlands,《Sunflowers, 1889》)、伦敦国家美术馆(National Gallery, London, United Kingdom,《Sunflowers, 1888》)、慕尼黑新绘画陈列馆(Neue pinakothek, munich, Germany,《Sunflowers, 1888》)、费城艺术博物馆(philadelphia museum of Art, philadelphia, USA,《Sunflowers, 1888或1889》)和东京国立西洋美术馆(National museum of western Art, tokyo, Japan,《Sunflowers, 1887》)。
出来后,婉晴说自己坐地铁回北约克了,Reina开车与helen一起回了密西沙加。
两天后,Reina开车过来找婉晴喝咖啡,她们找到一家“星巴克”边喝边聊天。
“我家Aron走了,他说自己在中国很有成就感。” Reina说道。
这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让婉晴有些不知所措。
“Aron是你老公吧?我还没见过呢,听说是个老外?”
婉晴说完就笑了,这是一种思维定势。在加拿大,像婉晴,Reina还有helen这样的才是“老外”,人家Aron,一个土生土长的白人是“老内”才对,你们才是“老外”呢!
“是的,我们一直都在这家公司上班,但是他不喜欢房地产中介,说‘掉价’,说这让他抬不起头来。尤其是前一阶段他的中学同学聚会,他说,同学中很多人现在已经是公司的中层或者主管了,他还是个地产经纪,他都不好意思给同学说自己的工作现状。” Reina幽幽地说着。
“地产经纪,地产经纪怎么了?Reina,我都超级羡慕你们这份工作,又体面,又挣钱,就是比较辛苦啊!”婉晴说。
“用中国人的眼光看,地产经纪已经是相当不错的工作了,但是当地人未必这样认为,他们觉得,做地产经纪就跟失业或者没工作是一样的。我当年来这里,上语言课,人家说幼教的资格最好考,我就考了幼教,但是我没有做。我去幼稚园看见那些小孩子满地爬,我都快要崩溃掉了!你不知道,我做噩梦,会被那种场景吓醒的。” Reina夸张地瞪大了眼睛说道。
“那么,你和Aron没有小孩吗?对不起,我的意思是,假如你们有了自己的小孩子,你也许会改变这种想法的。”
婉晴忘记之前Reina说过,她不能有小孩的事情。
“我们有过一次,我那次是宫外孕,Aron送我去医院抢救。那次,我觉得我好像差点死掉,Aron急得都哭了。你没见过,他那么大的个子,哭得像一个孩子。后来,医生说恢复了,最好一年以后再要孩子,之后我们也尝试过,可能我确实不行了,而且我也害怕了,所以一直都没有再怀上孩子。”
婉晴静静地听着,不敢再多嘴,她觉得,自己问的这个问题对Reina有点残忍,她为自己的鲁莽懊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