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主任的确是个“人精”，哪位行长喜欢唱歌？唱什么类型的歌？哪位行长喜欢跳舞？喜欢和谁跳舞？哪位行长喜欢打牌……他都了如指掌，据说小尹主任也将很快被提拔为省行某部门副总经理。

    今晚请他过来，也是老赵执意要求的。他虽然最先联系了陆行，征求了他的意见，然后，他就给小尹打电话约好今晚的饭局，问清楚行长有什么忌口，如何安排座位，确定今晚的主陪、副陪等事项。

    小尹说，都是行领导，还有省行的领导，他就不方便参加了。

    “这特么就是一客套话，如此近距离巴结领导的场合，你能不参加？这种小心思怎么能瞒得过我老赵？”

    他表现出十分很诚恳的样子说：“尹主任，不，应该叫你尹总了。今晚你也是领导，不管今后你去省行哪个部门，我们都是好朋友不是？所以，于公，于私，你肯定应该在场，否则就是不给哥面子了！”

    小尹瞧见今晚的陪酒女孩唱歌抓瞎了，就赶紧打电话，“请”了支行三个女孩子来“助阵”，其中就有张丽莎。

    初见这女孩，老赵印象一般。倒是其他两位女孩子显得风姿绰约，吸引眼球，而且很是能够放得开。那两个女孩子不仅能陪唱陆行的那些老歌，还知道她们的陆行最近学了什么新歌，比如，周杰伦的《菊花台》，刘德华的《忘情水》。

    这让老赵很吃惊，心说：妈的大意了，我以为陆行是一个老古董，没想到这老家伙也与时俱进，还特么挺潮的！

    两个女孩子一个是高新支行营业部副主任，一个是下面网点的行长，大概都是三十出头。后来又陆续来了两个女孩子，据说都是营业部的公司客户经理。

    女孩子们喝芝华士，是在酒中加冰块兑冰红茶。她们一杯接一杯，先敬陆行，再一一敬其他行领导。后来，可能听说老赵与陆行的关系不一般，于是转过来对付老赵。

    老赵虽然久经沙场，但四个女孩轮流敬酒，也感到有些飘飘然。几个女孩子频频邀请他跳舞，跳舞的时候，那个最挺拔的营业部客户经理有意无意将高耸的乳房贴近老赵，搞得老赵下面不自觉地肿胀起来。

    这是一种考验，更是一种煎熬。

    虽然他自认为平时风流成性，但在这种场合，他也不可能像在成都跳“砂舞”那样的“出砂”啊？毕竟人家是银行的正式员工。

    陆行唱了几首歌，觉得差不多了，就推说明天上午还有个什么中心组学习，先离开了。

    老赵送他到车边，抱歉地说：“陆行，今晚对不住了，我这两个律师不给力啊！”

    陆行长笑了笑：“你小子啊，恐怕只听过小姑娘叫床，没听过人家唱歌吧？哈哈哈……”

    老赵回到包间，张丽莎正在唱一曲《人间》：

    天上人间，

    如果真值得歌颂，

    也是因为有你才变得闹哄哄。

    天大地大，

    世界比你想象中朦胧，

    我不忍心再欺哄，

    但愿你听得懂……

    赵子衿有些恍惚，怀疑她是王菲附体，因为她唱歌的时候连换气都与“天后”相似，她的歌声迸发出一种令人无法忘怀的“妖气”，深深地吸引着他。

    其他的女孩子和行长搂在一起，忘情地跳着，并没有关注张丽莎唱些什么。

    陆行离开以后，大家显得更随意了，毕竟都是一个支行的，彼此都熟悉，所以也都放得开了。有几个女孩子，还有老赵带来的两位学生，与支行的一把手玩猜骰子喝酒，她们吆五喝六的，更不注意张丽莎唱什么。

    小尹很认真地在那里陪胡行长跳了一曲又一曲，老赵虽然也想多陪陪这位主管财务的副行长跳舞，但他摸了一把那肥厚、粗壮的腰，还有闻见她酒后嘴里喷出的气息，实在有些勉为其难。

    他由衷地感慨：小尹，人才啊！这种干部不被重用，简直天理不容！

    他估计，假如胡行长是省行一把手，小尹能立刻脱了裤子上炕，然后小鸟依人地钻进她的被窝，并且一定能搞得她花枝乱颤、颠鸾倒凤、高潮迭起。

    不过，老赵真不知道，像这种快要或者已经绝了经的女人还有没有性需求？还有没有性高潮？

    不管她们了，反正今天就是让大家happy、尽兴的，他出去又点了一些酒水、果盘。

    回来的时候，他倒了一杯酒，递到张丽莎手中。此时，她已经放下了话筒，坐在那里拨着开心果吃。

    “实在抱歉，我不能喝酒，我是回族，不能喝酒的，抱歉！”

    难怪呢！老赵看她好像与众人不同，原来是个少数民族。

    坐在丽莎身边，老赵故作姿态，恭维道：“张小姐唱得真好听！我觉得，你可以去《中国好声音》了，你一开口，我们都不敢唱歌了。”

    丽莎莞尔一笑：“谢谢赵律师，您过奖了，我也就是在支行凑凑数而已，献丑了，我哪敢去《中国好声音》啊？”

    这一晚，闹到凌晨三点多，几位行长才尽兴。

    走时，老赵塞给每一位行领导一张3000元“大润发”购物卡。给小尹的1000元购物卡，之前已经悄悄塞进他的口袋了，支行其他人员各500。

    他问过几位行领导，是否直接就在酒店开几间房休息？

    胡行长说：算了，我们不回家肯定不行的，再晚回家也是为了工作，不回家就是原则问题了。

    她这样一说，其他行长也不好说什么了。

    老赵本来计划，假如支行一把手留下，他就联系之前打过招呼的“虎子”。据说，“虎子”那里新来了几位姑娘，漂亮、丰满，关键是“活儿”特别出色，什么“冰火两重天”、“阶梯”、“跪舔”、“坐莲”，凡是可以叫得上的“新技能”，全部都被这些小妖精“解锁”了。

    但胡行长如此一说，他恐怕也只能悻悻而归了。

    今晚，他还准备了几片“蓝色小药片”准备给这几位行长加油助兴呢。

    支行的车已经到了酒店，是一辆别克商务GL8。

    送行领导上车后，几位女孩子分别打车离开。

    只有张丽莎站在那里没有打车，老赵问：“你住在哪里？我叫辆车送你吧？”

    丽莎掏出那张卡：“谢谢赵律师，您太客气了，这个我不能收，您还是拿回去吧！”

    “这个，小意思，小意思，我的一点心意，你看，今晚你们也没有尽兴……”

    老赵心里有些不爽，但还是推说：你退给我，让我的脸往哪儿搁呀？

    “对不起，您拿好！”

    丽莎十分坚决地将购物卡塞进老赵的手里，然后扭身走出酒店，招手上了一辆出租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