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翻开了新的篇章，又好像是在梦里。

    虽然婉晴在心里早已预设了这样的场景，可是一旦真的发生了，她却依然感到那么的不真实。

    她深情地看着赵子衿，这个男人的两鬓已经有了稀疏的白发，他的胡子茬很硬，接吻的时候扎得她生疼，据说这种男人性意识强大，但性功能不知如何？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满脸通红。

    赵子衿觉得如释重负，因为第一步至关重要，也是最难开口的。一旦挑明了关系，下一步就顺其自然了。彼此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也早已过了青春年少的青涩时光，可以说他是阅女无数，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然而，对于这种情感，他是做了许久的思考，最终才下定决心只身前往去表明态度。他来之前想过：假如婉晴拒绝了我，今后怎么相处？假如她将这件事情通过其他渠道让小孙和老闫知道，他们将怎么看待我？我以后如何与他们相处？

    这些问题都没有答案，他开车过来没有用太多时间，因为又是疫情又是夜晚，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车辆。他将车停在这个社区的visitor parking，在寒风中走了几步。就这短短的几步路，他忽然感到头脑清醒了许多，打算放弃，折返回去，上车，然后再开车回家。

    但他依然走到了这并不熟悉的门前。

    说那些话的时候，他的意识是清醒的，但说过这些话之后，他觉得自己的大脑有些晕眩，他甚至忘记了刚才都说了些什么，在婉晴回应说“我也爱你“时，他彻底沦陷了。

    俗话说，女追男一层纸，男追女一座山。他觉得自己爬了很久的山，他感到口干舌燥，嗓子冒烟，如果不是这杯并没有多少度数的红酒，他几乎说不出这些话。

    即便是酒壮怂人胆，那也需要烈酒，红酒对于赵子衿来说就是个nothing。

    他脑海中闪电般回忆自己与丽莎有过的场景，他们第一次在酒店迅速褪去身上的衣服，然后就迫不及待地做了彼此都期盼的事情，然后瘫倒在酒店的床上……

    如今，他像一名大学生一样，紧紧抱着婉晴的身体，深情地吻着这个女人，像第一次恋爱时那样，心跳加速，下面凸出的部位顶在婉晴私密小花园的门口。

    他甚至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不，那是羞涩和感到失态。

    他的脸涨得通红，不是酒精的作用，这点酒对于他来说确实没有什么，他感到羞涩，是害怕婉晴觉得自己的意图太明显了。于是，他不好意思地松开手，然后坐回到沙发上，端起酒杯将酒一饮而尽。

    “好吧，既然我已经挑明了，我觉得今天的任务也完成了，那么，你早点休息，我回去了。”赵子衿起身准备走。

    婉晴觉得很是突兀，刚才的拥吻来得很突然，但也是意料之中的，她觉得自己已经有了一种久违的冲动，就像小晏第一次握住自己的手的时候那种感觉。而且，赵子衿的凸起顶在了她的身上，她当然知道男人此时的感受。

    但赵子衿起身告辞，令她有些费解：我们之间还需要欲擒故纵吗？

    “你喝了酒，还是别开车，今晚我也喝酒了……你……着急回去干什么呢？”

    “你刚才说写作业，我想，别影响你……”

    “赵哥，你觉得你这样就不影响我了吗？我们都是过来人，没有必要这样。我觉得，这很虚伪！既然你说想和我一起，不再有任何隐藏，你……你……你能不能抱我上楼？”

    婉晴看着赵子衿，此时，她早已春心荡漾。

    赵子衿抱起婉晴，他感到有些尴尬，因为他觉得吃力，觉得自己缺乏锻炼，不够“man”。好在楼层不高，他走向主卧，然后开灯。

    经过一番折腾，赵子衿却意外地发现：刚才的雄风经过这一折腾，已经荡然无存。

    虽然他尝试了，但自己的身体确实不争气。他心中有种恐惧感：“完了，我是不是纵欲过度了？看看，现在上了战场却他妈的歇菜了！”

    他懊恼而沮丧地躺在床上，仰面朝天。

    这是一个女人的闺房，简单的家具，舒适厚重的床铺，屋内飘散着淡淡的香水味道，或者，也许是女人身上散发出的特殊气息，好像是哪一种洗发水或者沐浴露的香味……

    “没关系，你休息一下，是不是不熟悉这个环境？还是，刚才抱我把你累着了？”

    婉晴善解人意地说着。

    赵子衿更是感到无比的自卑。

    “妈的，如果我真的有问题了，今后可怎么办啊？也许就是过去太随意了，性生活这方面也没有什么节制，所以……他奶奶滴！这都是报应啊！”

    赵子衿若有所思。

    “小林啊，假如我真是不行了，可怎么办啊？你是不是会嫌弃我？”

    赵子衿问道。

    “没关系的，哥哥。我们在一起的感觉才是最重要的，我不需要去强求什么。你看你，别有这么大的压力，你怎么可能不行呢？我觉得你可能是没有休息好，精神压力太大了，如果你累了，先睡一觉，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再说了，喜欢一个男人就一定要有做爱吗？其实，我对于这方面真的无所谓的。”

    婉晴安慰道。

    “谢谢你的理解！我是担心自己这方面过度了，现在报应就落在自己头上了！唉，我也知道，人的这种事情是有限度的，用完了就没有了。”

    赵子衿说这些的时候几乎落泪。

    “哈，哈，你太逗了，人又不是机器，噢，跑到一定公里数，机器就一定要报废啊？”婉晴躺在赵子衿身边笑着说道。

    “是真的，老天爷，或者上帝什么的造物主造人的时候，程序都是设定好的，一辈子睡几个女人，吃多少饭，做（爱）多少次都是有限定的。”

    赵子衿认真地说。

    “好吧，假如真如你说的那样，又怎么？相爱并不一定苛求做爱呀？”

    “可是，没有这个，爱情就是有缺陷的。”

    “老实说，我对于这个兴趣不是特别大，我觉得这仅仅是爱情的一个程序之一，有没有对爱情的影响都不大。”

    即便婉晴如是说，她内心隐约还是有一些失望的，但这个时候假如流露出失望或者不满，只能让对方更加沮丧。

    “怎么说呢，我这个人，你可能不了解，生活方面我是很随意的，另外，做律师也是做营销的，这个职业和你们做银行的不一样。所以，吃喝嫖赌这方面我样样都没落下，纵欲过度就落得这样的下场！操！”

    赵子衿狠狠地说道。

    两个人起身洗漱后相拥而眠，处在一个自己一点都不熟悉的环境，赵子衿失眠了，他看着身边熟睡的婉晴，深情地吻着她的额头，嗅着她头发的味道，在黑暗中凝视着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