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欢凡楼
作者:未曾设想   穿到古代我也是破案大天才最新章节     
    黄昏过去便是夜色。

    欢凡楼外门庭若市、张灯结彩,高大的彩画欢门在夜幕中花花绿绿得很显眼、漂亮的帘幕被分开束在两侧,楼门又高又宽,往来着无数客人。从外往里边一瞧,就是眼里收不尽的欢声笑语。

    季鸣月喜欢这样的热闹。

    一楼是散座,二楼以后是雅阁。季鸣月伸长了脖子往后望,瞧见一楼大堂最里边立起了一个半人高的大台子,上面有一桌子,桌边坐着一位头发半花白的老先生,正比手画脚地讲故事。

    古代也没什么音响喇叭的,离得远就听不到,季鸣月见那老先生讲起故事来侃侃而谈、台下的听众瞧着神情投入,连面前的美食美酒都不动了,心里好奇极了,挤着人群就往里走,想听听老先生在说什么。

    周遭人声嘈杂,但往里边走一点,客人们也会不自觉安静下来,很快便能听见老先生那抑扬顿挫的声音:

    “……善恶到头终有报,那早年嫌贫爱富、弃欧阳而去的玲儿,此时再见,早已嫁做人妇,昔日人比花娇的姑娘,不过几年竟已是年老色衰、仿若历经蹉跎,欧阳一看便知,定是所嫁非人那!”

    “这玲儿以为欧阳是来买菜饼的客人,未来得及招呼一声,二人四目相对,皆是愣神,后有一男子凶神恶煞地从摊后走来,对着玲儿便是一顿劈头盖脸的骂,玲儿脸色苍白、羞愧低头,欧阳也不忍再看,偷偷往摊上放了一锭银子,带着香香妹妹仓皇逃离……”

    台下听众无不唏嘘,有人说玲儿活该,有人说玲儿可怜。

    季鸣月:……

    她扭头问方景星:“这是什么故事?”

    方景星:“就《入仕途》啊。这一回是说男主人公欧阳带着爱慕他的香香妹妹回乡处理家族纠纷,偶遇几年前他曾爱慕的玲儿,可这玲儿当时瞧不起欧阳,转头嫁给了当地小富商,没想到后来那富商生意亏损,沦落到路边卖菜饼……”

    季鸣月无语:“这就叫善恶到头终有报啊?两人又没婚嫁,欧阳只是爱慕她,也没私定终身,她嫁给有钱人就是作恶了吗?还有什么叫沦落……人有手有脚自己卖菜饼,自食其力还要被瞧不起?”

    方景星:“这可不是我说的,是这老先生刚刚说的。”

    “我看这玲儿最大的问题是没把那打骂她的夫君也给甩了,哼。”她抱起胸来,又瞅了那个说书先生一眼,“这就是你说的海州最有名气的说书先生?”

    方景星摊手:“正是他。”

    季鸣月就说:“他不是我要找的人。”

    “那怎么说,找别的地儿?”

    季鸣月正想应好,就听常许在边上说:“季姑娘,这位老先生只讲到戌正二刻(20:30),之后会换说书人。”

    季鸣月明白了,这人只讲吃饭时候的黄金档:“那他之后的说书人我们该去哪里寻?”

    方景星:“这还不简单,问问店里的伙计的便是。”

    三人便去前台找店小二,后者说现在时间还早,那位白先生一般戌正的时候才会来楼里准备。于是他们便在二楼开了个小雅阁,打算一边吃饭一边等。

    季鸣月选了个窗边的位置,往外看去,繁华的海州城灯光璀璨,和现代的夜晚有些相似,但多了几分人间烟火气。看着看着她便有些想家了,想起家了才惊觉自己来了海州几天,居然忘记给家里写信了。

    季鸣月有些心虚,开始想怎么在信中找借口。

    这时候,有伙计两手端着一个大托盘上来,没一会儿,桌上便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看菜(只能看不能吃的菜),那伙计道:

    “几位客官,这些是店里本月最受欢迎的菜式,可需要小的介绍一二?”

    方景星说不必,然后指了指几样菜说:“这道去葱花,这道不要这肥肉浇头,这道别太烫了,还有……你们两个有什么忌口?”

    常许摇摇头。

    季鸣月道:“我要你们店里最招牌的菜式。再上壶甜口的果酒。”

    伙计一一记下要求后便退下了,没一会儿便有传菜员将菜和酒端上来,把桌上的看菜替换下去。

    古代的网红美食店可不是做虚的,每一样菜都是色香味俱全,季鸣月吃得不亦乐乎。雅阁内还有一个小书格,上面摆着不少脍炙人口的小说,吃完饭还能看看小说稍作休息,那叫一个舒服。

    等待期间,她听见外边有唱曲儿的女声传来,一问方景星才知道,原来是这欢凡楼还提供歌伎服务,不过姑娘们只是伴坐陪酒,说说话弹弹琴唱唱歌罢了,没有情色服务。

    季鸣月听了有些心动,但方景星坚决不从,说这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他会被指指点点地说荡检逾闲。

    季鸣月不乐意道:“你都说了,这些都是正经姑娘。”

    方景星梗着脖子:“姑娘是正经的,可我们吃饭说话,找个外人来做什么?”

    季鸣月也只是好奇而已,看他这么坚持便没再说了,反正之后有的是机会。

    几人在雅阁里不知道等了多久,偶尔说说闲话,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敲了敲门,门被打开,是服务他们这个雅阁的伙计:“三位客官,白先生来了。”

    季鸣月:“多谢你,快请先生进来。”

    伙计说了句“都是小的分内之事”,便麻溜退下了,他身后的人影便走上前来,一身素色长袍,身形略单薄,发髻是一根简单的木簪子盘起来的丸子头,面容清秀,是一位眉眼间带着英气的女子。

    “原来是位女先生,”季鸣月站起来欢迎道,“不知如何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