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那些人影靠近,楚天赐逐渐看清楚了他们的面容。
身上穿着古老的宗门服饰,有多处破损。
最重要的是他们的眼睛,是纯黑色的,走到阵法屏障前,依旧没有停下脚步,哪怕被拦住,还是往里挤着。
“师兄,我怕。”独孤月把脑袋埋进张寒怀里,不敢继续看着这些怪人。
张寒伸手拍着肩膀,轻声安慰着。
“这就是境奴吗?”楚天赐起身走到屏障前,打量着这些古怪的人,他们看上去没有神智,哪怕被拦住了去路,也不知道停下。
这种智商真的有攻击性吗?
“小辈,其中有几个人,希望你能够把他们埋进土里。”云尊出声道。
“是飞云宗的弟子?”楚天赐第一时间想到了这点。
“是。”云尊没有否认。
楚天赐摩拳擦掌,干劲十足,“前辈尽管放心,晚辈一定会尽力而为。”
说完,就把目光投向了张平,“师兄,我想出去一趟。”
“这是出入阵法的令牌,小心一点。”张平见识过自家师弟的手段,倒也不怎么担心,叮嘱一句后,就把令牌丢了过去。
楚天赐接过令牌,道谢后,换了个位置,穿过了屏障。
本来还在屏障前,智商掉线的境奴们,仿佛闻到了腥味的猫,一股脑的冲了过来,速度飞快,差点让楚天赐没反应过来。
“去死!”回过神来后,楚天赐先是开启了双重防御手段,之后,才身形矫捷的游走在境奴之中。
每次出手,都会有境奴倒下,只是没多久,那境奴又站了起来。
“他们应该没有痛觉,试试斩首。”云尊给出建议。
楚天赐有些迟疑,“这样的话,飞云宗的弟子也不会留下全尸,前辈确定吗?”
“活人的生命比死人的体面更重要,他们游荡在这里不知多少年,你主动出手帮他们解脱,也算是完成了我曾经的遗憾。”云尊悄悄抬手擦去眼角的泪花。
二人意识想通,悲伤渐渐从楚天赐心底蔓延开来。
别看云尊说的轻松,实际上心中的悲伤已经汇聚成了河流。
楚天赐咬咬牙,艰难做出决定,“抱歉诸位,我暂时也没有办法,只能委屈你们一下了。”
继续耗下去,他可能会先一步耗尽灵力。
说完,楚天赐摸出一把刀,本来他不打算用武器的,奈何这些境奴身体强度太硬,仅靠拳头的话,造成的伤害有限。
铛铛铛。
金铁交戈之声接连响起,忙活一圈,刀刃上多了许多缺口。
毕竟只是凡铁打造的武器,哪怕附着灵力,对付同阶的境奴依旧有点勉强。
一把刀就此损坏,反观境奴仍旧毫发无伤。
“唉。”楚天赐叹了口气,他手上逐渐有青光汇聚,随后猛的砸出拳头,迎面而来的境奴直接被砸爆了脑袋。
身体强度足够,脑袋依旧有待加强。
楚天赐活动着手腕,找到方法后,就快速行动起来。
随着倒下的无头境奴增加,他发觉一个问题。
那就是后续的境奴脑袋仿佛得到了加强,本来一拳能够轻松解决的境奴,用了两拳三拳,到最后剩下两个的时候,境奴的脑袋已经可以硬抗拳头造成的伤害,且不会造成损伤。
“这些境奴在进化。”楚天赐得出可怕的结论。
如果境奴能够根据弱点进行强化,那么他们确实不能够擅自动手,这才仅仅只是第一天,就让对方强化成了刀枪不入的体质,后面怎么办?
会不会创造出特别恐怖的存在。
看来,私下里动手解决应该是错误的抉择。
楚天赐心中有了结论,看了眼最后两只冲过来的境奴,退回了屏障之中。
那两只境奴在失去目标后,仿佛也失去了智商,继续在屏障前滑步,哪怕不得寸进,也没有停下脚步。
“楚师弟,你怎么停下了?”熊大力不解的询问。
“这些境奴能够强化弱点,我的拳头已经对他们无法造成伤害了。”楚天赐开口道。
“这些就是境奴嘛,看上去倒也没多恐怖,不如让我去试试吧。”张平摸出几张符箓,跃跃欲试。
倒是熊大力,空有体格,做事畏畏缩缩的,一点也不主动。
楚天赐知晓他本性如此,也没有去勉强他。
“师兄注意安全。”叮嘱过后,目送张平走出阵法屏障。
趁着那些境奴冲过来的时候,张平一股脑的砸出诸多符箓。
火光,电光,冰霜,土刺……
烟尘四起,只听到烟雾中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完全看不见战斗详情。
楚天赐心中隐隐担忧起师兄的安危,准备出去接应的时候,一道身影倒飞进屏障之中,他眼疾手快,将对方接住。
“解决了一个,剩下的那个对符箓免疫,我一时不备,被他伤到了。”张平擦去嘴角的鲜血,恢复站立。
屏障外,没了符箓,烟尘逐渐散去,只剩下一只境奴抵在屏障前,埋头前进着,像只倔驴般,又向没有判断指令的傀儡,只知道前进。
“看来,最正确的办法应该是利用阵法将其阻隔住,我们不对他出手,他就不会再次进化。”楚天赐说出判断。
“这种诡异的东西,简直比秘境中的妖兽还恐怖。”张平嘟囔了一句,盘膝而坐,开始恢复伤势。
从始至终,张寒都在哄着师妹,没有出手的打算。
楚天赐也不打算让他出手,若是不小心遭遇了意外,没了气运的帮助,也许等到秘境结束,他也无法找齐所有的同门。
“这种恐怖的东西,如果不全部解决,等到明天,他再过来,会不会带来更多相同的同类,届时,我们会不会更加麻烦?”熊大力一脸担心的开口。
楚天赐后背直冒冷汗,他看向外面那傻乎乎的境奴,想到了某种可能。
也许境奴的强化存在距离限制。
他现在只要解决了这最后一只,明天遇到的可能还是初始品种。
如果放虎归山,说不得明天会出现多么恐怖的东西。
哪怕这些都只是猜测,他也不敢去赌。
因为后果太恐怖,他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