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某处对决空间中,正上演着逃亡。
地上躺着数具尸体,周遭皆有巨型境奴,带着不同的能力围了过来。
幸存者们瞪大了瞳孔,尤其是其中一名白发少年。
他的眼角挂着两行血迹,双眸紧闭,被两名穿着同样宗门服饰的同门架着逃亡。
轰!
巨型境奴一同抬脚,撼动了半片天地。
“把我放下!”白发少年声嘶力竭,吼出声来。
“师兄,万万不可。”边上有一名弟子正利用阵盘布置阵法,听到这话,毫不犹豫的出声制止。
“不解决这些怪物,谁都没办法离开。”白发握紧了拳头,“已经有太多的人因为我而牺牲了,不能让这种情况再继续下去。”
“你是咱们宗门的希望,你的这双眼睛注定能够在道途上走的更远,宗主与长老们交代过,哪怕牺牲我们,也要保下你。”
其他弟子们面色有些挣扎,眉心出现了一道繁杂的陌生道纹。
是宗门临出发前,担心他们伤害到白发,做出的限制手段。
“我可以保证你们活下去。”白发心中清楚这些人对自己的好,只是害怕自己死了后,他们身上的咒文跟着发挥效果,为自己陪葬。
“师兄,莫要开玩笑了,这可是长老们的手段。”有些弟子仍旧抱着怀疑的态度。
“白眸·剥离。”白发倏地睁开双眼,那是一双没有半点杂色的眸子,与眼白混为一体,除了闪闪发光外,几乎分辨不出来。
随着他的出手,目光掠过的弟子,眉心的道纹皆飞了出来。
皆融入白发那双眼眸中。
“束缚没了!”有弟子因为过度兴奋,忘记了现在的处境,当即被境奴踩成了肉泥。
本来拖着他逃亡的二人组,听见这番言论后,也是猛的丢开了他,各自开始逃亡。
白发双眸再次合拢,止不住的鲜血流下,他仿佛察觉到了自己当前的困境,却没有半点恐惧的迎接死亡。
他本以为,受到上天眷顾,将宗门之人聚在一起,就能够同心协力离开此处,没想到大家心思各异,遇到境奴都不想着出手解决,导致境奴渐渐掌握身上的能力,开始反制。
要不是他利用白眸覆灭了与自己能力相关的境奴,怕是大家现在的处境会更加凄惨。
听到周围慌乱的脚步声,他躺在冰凉的地面上,感受着呼啸的风声,耐心迎接着死亡的到来。
轰隆~
地面在震颤,动静比起那些怪物抬脚时来的还要强烈。
“终于赶上了,再来晚点,怕不是要全军覆没。”白发听见了陌生的声音,不属于与之同行的宗门弟子。
紧接着,动静接二连三响起。
他感觉有人走了过来,将他拉了起来,然后为他擦去眼角的血迹。
“我是五里宗弟子楚天赐,道友莫要担心,危机已经解除了。”他听到了如沐春风般的暖意,暖入心扉。
“他们还活着吗?”他喉头哽动,当周遭逐渐安静下来,他没有听到额外的声音,想到了某种可怕的可能。
“死了。”楚天赐看着遍地狼藉,陷入了沉默。
他与黄明轩返回后,并没有再次遭遇对决空间的封锁,相反一路很是顺利,只是偌大的空间,没有地图的情况下,想要找起人来谈何容易。
等他们好不容易走进这片空间,察觉到有生命存在后,立马出手解决了那些正在肆虐的境奴,却仍旧晚了一步,只救下了一名瞎子?
“百叶宗弟子白晓,谢过道友救命之恩。”白晓不知这两位如何打破的空间封锁屏障,但是对方能够在短时间内解决掉数量繁多的怪物,决计不简单。
“百叶宗弟子?”楚天赐精神有些恍惚,先前只顾着出手,想着先把人救下来,他反倒没有去留意对方身上的宗门服饰。
当白晓自报家门后,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貌似不经意间救了个敌人?
百叶宗狼子野心。
尤其是前段时间遇到的那些长老,要不是柳城有后手,恐怕真要被那些人得逞了。
“你现在是五里宗的弟子,不管有什么恩怨,都要先放下,先凑齐人数再说。”黄明轩仿佛看出了他的迟疑,传音安抚道。
楚天赐微微颔首,回以传音,“你说得对,暂且留下他,看看能不能多出几人,如果刚刚好,那就等离开后再说。”
两个宗门还没有正式开战,没有到势同水火的地步,况且他现在扮演的角色是五里宗,也就是诡门弟子。
与百叶宗不知道隔了多少距离。
再者,一个瞎子罢了,对他能造成多大威胁呢?
“道友,听过百叶宗的名号?”白晓看不到外界的情况,在不了解二人脾性的情况下,也不敢轻易放出神念去进行感知,生怕得罪了他们。
“能够进入秘境的,都是同一片区域的宗门,大家哪怕隔着距离,总归也是有些了解的。”楚天赐找了个由头,准备先行敷衍过去?
“道友说的极是。”白晓点点头。
气氛再次沉寂下去。
“道友不如先行离开,我休养结束后,尚有一丝自保之力。”白晓清楚自己现在就是个累赘,同门尚且有些嫌弃,更何况伸出援手的陌生人。
带着拖油瓶在身边,会极大的阻碍脚步。
他们应该也是在考虑此事。
为了不让恩人纠结,他主动提了出来。
“扯住我的衣袖,不要松开。”楚天赐快速做出决定。
他不能因为宗门犯的错,否定了门内所有的弟子,眼前这瞎子,先前眼角残留着血迹,怕是用出了某些手段。
只是为了保住同门,却不曾想依旧被抛弃。
重点是,他也不确定丢下瞎子后,会不会刚好差一人,哪怕对方抱着坏心思,他也要将对方拖着,不然的话,只差一人,对他来说,只会特别难受。
“多谢道友。”白晓心安,扯住了恩人递过来的衣角。
他感觉手腕被人抓住,正牵着往前走。
回想起先前的同门,简直是鲜明的对比。
他有些不想回宗门了,那个没有任何温度,只用手段控制弟子行为的宗门,压根没有半点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