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沈九歌不断逼近,异常生物也发现了他的意图,朝上攀爬准备翻进护栏。
眼见自己速度跟不上,沈九歌刹住脚步,身体在惯性下滑出一米多的距离。
短刀似标枪被握在手中,朝着高跟鞋护士投掷过去。
哧!
短刀插入护士的身体,它惨叫一声被冲击力打得脱手,差点掉下护栏。
沾染粘液的头发迅速卷住护栏上的铁棍,把自己的身体吊在空中。
沈九歌啧的一声,十分不满。
这未知液体可黏可滑,似乎随高跟鞋护士的意愿而变化。
呼!呼!呼!
又是几个酒精瓶砸在它的身上。
黄成功和江楠也顾不得省,双手并用就是疯狂地砸。
沈九歌瞥了一眼身后,红色发箍护士抱着头姿势怪异地朝他跑来,像是橄榄球运动员一样。
自己从没像今天这样赌过这么多次,还是没有任何保险的情况下。
他再次冲了上去,不想放弃黄成功和江楠制造的这个机会。
反正冉仪要给自己一把新刀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双脚并用腾空而起,两条腿并腿一蹬,踩在刀柄上。
刺啦!
刀刃撕裂血肉的声音夹杂着喷溅出来的恶心液体发出,短刀穿透了异常生物的身体,并把它带了出去。
高跟鞋护士发出不甘的声音掉了下去。
这点程度应该摔不死,但是在一楼的那三个人如果能抓住机会的话,说不定能补掉那个半死不活的东西!
就是不知道他们还在不在一楼!
眼看身后纷飞的猩红蝴蝶逐渐靠近,沈九歌脚踏护栏,借力来了个弹射起步。
护栏凹陷下去,承受不住接连的撞击断掉了。
黄成功和江楠看到沈九歌跟上,也抓紧机会往回跑。
嗖!
噗嗤!
一个未知物体带着长长的拖尾从江楠面前飞过,直接摘下了黄成功的头颅。
江楠惊魂未定,头被那条拦在面前的东西撞了一下,摔倒在地上。
扑通!
紧接着倒在她身边的,是黄成功的无头尸体。
“啊啊啊!!!!!!!”
江楠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裤子湿了一片。
沈九歌停住了脚步,愣在原地。
只见之前死去的黄项圈护士转过头看向他,篮球大的嘴巴还在咀嚼着黄成功的头。
口水混着鲜血和脑内的组织流了一地,一双妖冶的眼睛流露满满的满足。
而之前被沈九歌砍断的部分,套着一个黄项圈。
看起来应该是之前戴在脖子上的黄项圈被提拉到了那个位置,像是固定两个螺丝的螺母将头和脖子重新连接上了。
前有狼,后有虎,沈九歌的表情苍白如纸。
短刀也没了,眼下是没有任何可以反抗的手段。
黄项圈护士吃着嘴里的,看着锅里的,朝向沈九歌的长舌蠢蠢欲动。
嗖!
一支钢笔突然贯穿了那条带着尸斑的脖子,溅出几滴死血。
沈九歌意识到谁来了,马不停蹄又开始了行动。
根本没有思考的时间,一切只能交给战斗的本能。
“攻击项圈,那是之前断掉的地方!”
虽然视野被那一长条脖子遮挡,但是沈九歌知道谁来支援了。
赢风一个虎扑扑倒了那个正在进食的头颅,死死地锁住,身上的肌肉疯狂拉丝。
随着钢笔被抽出,周承元那被灼烧一半的脸也从脖子上方露了出来。
他抬起钢笔,对着黄色项圈狠狠扎了下去。
一下、两下……
黄色项圈被破坏成了塑料碎片,那个临时拼接的脖子再次断裂。
在脖子垂下的瞬间,贺飞宇从周承元身后跑出,手上的酒精瓶被他扔了出来。
啪嗒!
碎裂声在沈九歌耳后炸响,不知何时,那个血蝶护士已经到了他的身后。
下意识一个翻滚,一团明火从他上方掠过,精准无误地落在异常生物身上。
轰的一声!
红色发箍护士瞬间燃烧起来,浑身冒火。
血液凝结的蝴蝶群虽然飞出来不少,但也被影响得损失了三四成。
“他娘的,到底要怎么杀!”周承元无可奈何,只能用脚一点一点踩烂那条脖子,
“为什么还不灰化啊!”
“我来!”
贺飞宇像是脱胎换骨般,拧开两个瓶口,把酒精尽数浇在那一长条脖子上。
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一个打火机,直接点燃。
没有挣扎,没有惨叫,黄项圈护士就这么静静地任火燃烧。
血蝶护士那还没有放弃,逃离火焰的血蝶依旧形成了覆盖网朝着众人飞来。
沈九歌转身抢过周承元的钢笔,脱下断头的黄成功身上的防护服,一头扎进了血蝶网中。
防护服在手中挥舞,气流卷携着一些血蝶黏在衣服上,将衣服腐蚀成虚无。
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沈九歌到了燃烧的“火人”和“火球”身边。
钢笔插进了那个血色发箍之中,蝴蝶顿时停止飞行,头被沈九歌提在手上。
“草!草!草!草!草……”
每一声咒骂伴随一下插入,沈九歌疯魔般粉碎那颗燃烧的火头。
无头火人还想扑倒沈九歌,赢风再次猛地冲出,一个膝踢将其顶飞出去。
喷溅出的血液凝成蝴蝶沾上他的身体,腐蚀了一大片血肉。
赢风冷汗直冒,哼都没哼一声,硬忍了下来。
至此,三只异常生物。
一个掉下楼生死未卜,一个脖子断裂,浑身燃烧,另一个头颅被粉碎,同样全身燃烧。
按理来说事件应该解决了。
周承元搀扶着魂不守舍的江楠,贺飞宇跟在后头。
赢风想扶起沈九歌,却被他推开,自己站了起来。
“结束了吗?”贺飞宇有些激动,音色颤抖,感觉自己像做了一个梦。
但是除了江楠外的三人表情还是很凝重。
“怎么了?”贺飞宇的激动转变为哭腔。
他双手摊开,左右查看三人的表情,害怕道:“难道还没解决吗?”
三人不语,紧紧盯着那两具燃烧的尸体。
红发箍护士和黄项圈护士身体一直在燃烧,没有灰化变硬。
它们如同永不消逝的燃料,不断地烧着。
蓦地,来自虚无中的音乐隐隐变了种风格。
沈九歌顿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原本如同安抚精神病人般的舒缓音乐,此时变得有些诡异激烈起来。
在五人的视线中,那两只异常生物重新爬了起来,呆呆地站在原地。
忽然,它们调转方向,毫不犹豫地从护栏上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