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武历十八年,六月三日。
当帝都的和谈正进行的如火如荼的时候,远在千里外的神鸣关下却发生了一件足以改变历史的大事件。
那一日,吕蒙亲自带领三百名丹阳精兵伪装成商人前往神鸣关。
王守义早先畏惧于龙不祥的威势早已重新放开了商路。
不料那三百人在入关后在所有人都猝不及防时突然开始发难。
他们霸占了城门和控制室,随后早已埋伏在附近的太史慈和张辽分别率领丹阳精兵和虎贲勇士冲入了神鸣关内。
太史慈手下兵士在山海关下一战时损失惨重。
但拥有丰富粮食后勤的龙不祥在第一时间就帮他把丹阳精兵重又补回到了三万之数。
这一战诸将在战前是做了充足的准备的。
在他们详细的战前计划中甚至连哪一条街道由谁镇守都安排的明明白白。
并且这个计划也得到了远在幽云城的龙不祥和诸葛亮的认可。
不料宋兵迟钝的反应和松散的军纪还是让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
按照他们的预料,是把宋兵的战力摆在和金兵同样的水平进行评估的。
但宋兵用他们的实际行动再次让所有人认识到什么叫弱宋百年积弱。
当张辽和太史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分别率军占领了关内左右两大军营时。
宋兵甚至都还没有集合完毕。
他们臃肿的审核机制这时甚至还在进行层层审批,申请出兵的指令。
这些都是太宗立国之初设定的规矩。
由文官来管辖武官,目的就是为了削弱武将在军队的影响力,避免日后有人拥兵自重,起兵谋反。
这时关内纵使还有一小部分顽固份子在负隅顽抗,也被随后赶到的张飞迅速的扫平。
论战斗力金兵是远在宋军之上的,但三州之兵又能暴打金兵。
双方的战力根本差了不止一个层级,大宋兵马在三州军面前简直就是不堪一击。
这座天下第一雄关竟然就这样不费吹灰之力被夺了下来。
龙不祥为了稳妥起见,这时甚至还在关外安排了关羽和赵云这两支兵马。
携带着上百座之前从金兵手中缴获的投石机。
准备在前军攻击不利时,立刻进行强攻,支援关内人马。
结果关、赵二将连口汤都没喝上。
王守义被兴奋的吕蒙部从床底下揪了出来。
神鸣关内数十万宋军连刀都没挥几下就全部都成了俘虏。
吕蒙一面广贴告示安抚民众,一面又飞马向龙不祥禀告这个天大的功劳。
神鸣关的失守无疑是拥有重大的战略意义的。
从此龙不祥完全占据了战略主动地位。
中原地带彻底成了他的后花园。
只要他愿意,便随时都能挥兵南下,不费吹灰之力夺取帝都。
当龙不祥赶到神鸣关看到眼前的王守义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如今的王守义神色憔悴,满头白发,哪还有半分当初复有谋略,成竹在胸的样子。
可以预想到他在这些时日中到底承受了怎样巨大的压力。
甚至可以说王守义如今已经完全算是一个死人了。
就算龙不祥不杀他,等他回到帝都后天武帝也绝饶不了他。
龙不祥说道:“王大人,多日不见怎得竟然憔悴至此,大人当日多番设计害我之时可曾想到过会有今日?”
王守义全身抖动的犹如筛糠一样,颤声道:“殿…殿下打算如何处置我。”
龙不祥叹道:“你的生死并不取决于我,而是取决于帝都,你可明白?”
王守义眼前一亮道:“殿下肯放过我?”
龙不祥冷笑道:“那就要看帝都那边会采取怎么的态度了。”
龙不祥这时不杀王守义自然是希望留着他当成与帝都对换洛妃的筹码之一。
他虽然有仇必报,但与母亲的生死安危比起来这些又不算什么了。
这时的帝都还在进行无休止的拉扯谈判之中。
浑然不知外界早已天翻地覆。
这一日杨修照常与荀守成等人就洛妃的去留问题进行谈判。
帝都的态度一如往日的强硬让杨修颇为头疼。
这时门外却突然闯进来一名卫兵,众人看时却是杨修的部下。
在这样重要的场合对方却不经通传径自闯入。
让荀守成颇为不满,冷哼道:“都说八皇子殿下治军如何严整,今日一见却也不过如此。”
杨修却不理他。
那日卫兵径自走到杨修身旁,递给了他一张纸条。
杨修一看之下嘴角边突然出现了一个诡异的笑容,伸手把纸条递给了荀守成,笑道:
“荀大人,我这边也是刚刚得到了一个最新的消息,你不妨先看看,然后我们再来决定洛妃娘娘的去留问题。”
荀守成疑惑的接过纸条,岂料一看之下立时惊的脸上全无血色。
饶是以他的沉稳这时也忍不住剧烈的颤抖起来。
只因纸条上写了十二个大字。
六月三日,我军已夺取神鸣关。
神鸣关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荀守成之所以敢在谈判桌上与杨修反复进行拉扯,心中依仗的无非就是两张底牌。
一是神鸣关,二则是洛妃。
而其中神鸣关最为紧要,因为只有它才能真正意义上的物理阻拦龙不祥的兵马。
而洛妃至多也只不过是在道德层面上约束龙不祥。
如今这座天下第一关就这样失守了?
这时只听杨修笑道:“荀大人,我主让我传达一句话,只要陛下肯放娘娘北去,那时不但神鸣关,就连关内数十万俘虏和王守义俱能尽数奉还,如何?”
杨修说完见对方仍是失魂落魄般也不言语。
心知如此重大的事情对方一时片刻也不能做出决断,便道:
“荀大人,下官今日便先告辞了,但愿贵方能做出明智的决断,下官敬候佳音。”
说罢便要离去。
这时荀守成终于缓过神来,咬牙道:“八皇子行事如此胆大包天,他就不怕因此让洛妃娘娘有什么不测吗。”
杨修霍然回首,森然道:“荀大人,你可曾听说过天杀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