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百思不得其解,心想走这个方向的山贼难不成莫名其妙消失了不成?
几人来回转了几圈,仍不见任何足迹。
余阿其看着汩汩流动的溪水,恍然大悟,说道:“他们定是顺着溪沟走了!”众人一想也是,除非那些人能飞,否则只有在溪沟里面走才不会在山间留下任何足印。
林间幽暗,在溪沟中仔细寻了一阵,才在上游七八丈的溪沟中发现人马踩踏过的痕迹。
众人心下甚喜,这群山贼走得如此隐蔽,估摸着柳莺子也是在这个方向,于是跟着溯溪而上。孟春的天气仍旧有些寒冷,溪水却十分温热,看样子源头是一个暖泉。
溪沟自东北向西南方向蜿蜒流过,众人顺着溪水往东北方向走。溪沟中都是或大或小的石块,虽然不算难走,但众人都牵着马,速度也快不起来。
好在山贼走过的印迹时不时地都能发现,众人并没有跟丢,即便柳莺子不在这一向,只要抓到一人,也能问出她的去处。
行了约莫一个时辰,估摸着已顺着溪沟走了十五六里。
一名军士看了看天色,说道:“匡队长叫我们两个时辰后回去碰头,现在差不多该倒转回去啦。”
柳成贵和那方脸青年自然不肯,说不找回莺子绝不能回头,方脸青年更是激动,说话时喘气不停,差点要过来揪打那名说回去的军士。
余阿其说道:“不如我们再走半个时辰看,如果还见不到人就只有倒回去了,匡队长他们已找到人也说不定。”牛食黍及另外三名军士连忙同意,柳成贵和那方脸青年也只得答应。
余阿其见牵马行得更慢,遇到一片稍稍开阔些的地势,索性将马牵到岸上拴在了树旁。
一行七人则只带上长枪、弓箭等轻装前行,如此一来速度便要快得多。
又行二三里,果然见到一处暖泉的泉口。
泉口处在一株老树鼓鼓凸凸盘根错节的树桩处,极是怪异。左右一望,四周居然都是这种怪异的老树。山贼的足印也在这里上了岸,弯弯绕绕地在老树之间穿插,进了右边的一片林子之中。
众人循着足迹进去,行了十七八丈,忽听一人说道:“六子,你好好守住这个口子,如果不是三哥他们回来,谁都不能放进来。”正是先前跟那个说要将碧城军马抓走的山贼。
阿其忙叫众人放慢脚步,不要发出声响。
名叫“六子”的山贼说道:“老塔哥你就放心吧,除了三把子头他们回来,我谁都不会放进来。再说这地方一般人也找不到,即使找到了,若是有人想硬闯,来一个我就宰一个,来两个我就宰两个!这叫‘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嘿嘿……”
阿其等人听他说“三把子头”什么的,才知这些人果然是做些明抢暗偷诸多恶事的山贼,想不到今天居然光天化日抢起人来。
老塔也跟着嘿嘿嘿地笑了起来,说道:“六子,想不到你小子还会几句书本上的话,有点本事嘛。”
六子说道:“那是当然,我本来还打算寻个岩城的记事什么的做做,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唉……”说罢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老塔呸了一句,骂道:“没出息的东西,岩城的记事有什么意思,现在在寨子里跟着大把子头、二把子头,每天吃香的喝辣的不好么?!”
六子连忙说道:“是是是,还是跟着三位把子头过得舒坦。”
老塔说道:“三哥他们在林子里绕一圈,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你好好守着这口子,我先把东西送进去,免得灵主怪罪。”
六子应了。
接着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过,想是那名叫“老塔”的山贼带着“东西”去送给灵主了。
阿其心中一惊,难不成他口中所说的“东西”就是柳成贵的女儿柳莺子?他不敢将这个想法说出口,如果柳成贵知道自己的女儿被当作“东西”送给什么灵主,他势必会变得焦急,到时候更难成事。
待老塔走后,七人悄悄走到两个山贼所说的“口子”处。本以为这里会有一个路口或是洞口,却都没有发现,反而是一道古老的,似木非木,似石非石的怪墙。
怪墙墙面凹凸不平,鼓鼓突突,就好似一张满是皱纹的苍老大脸。
众人在附近寻了一圈,也没有发现可以通行的其他地方。
柳成贵小声问道:“口子呢,口子在哪?”
方脸青年看起来十分焦急,说道:“听他们意思,莺子是被他们抓进那个口子啦!”
柳成贵急了,“那……那该怎么办啊,那两人说的口子到底在哪?”
其余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久前分明听到两个山贼的对话,这说明这地方一定有路或者什么通道可以进出,然而众人寻过来后却什么都找不到,真不知这里有什么古怪。
阿其悄声说道:“那个六子说这地方一般人找不到,可见那‘口子’一定十分隐蔽,大家再仔细找找,兴许会有什么发现。”
众人无法,只得再次一尺一寸地慢慢寻找起来。
再寻一阵,阿其发现怪墙上有一处近圆形的凹凸处似乎与别处不同,他开出原力,伸掌在上面轻轻一探,果然发现其内中空,似乎这里有一道暗门。
他将几人召集到一旁,说了心中想法。
方脸青年说道:“那咱们赶紧把这暗门打烂,硬闯进去!”
阿其说道:“硬闯只怕是不行的,我看那暗门挺厚,而且不是寻常木门,刀剑根本就砍不破。”
方脸青年急道:“那怎么办,难不成就这么算了?!”
柳成贵喘着粗气,说道:“今天不把莺子救出来,我们绝不能回去!”
阿其望着那道暗门怔怔地发呆,他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其他人也都是一筹莫展,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唯有叹气的份。
牛食黍忽然说道:“我有一个法子,也不知道行不行……”
众人忙问他是什么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