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觉得这个人怪怪的,自己说要等的,而且等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走了,于是摇摇头,又继续忙活手中的事情。
不一会,冰川和李如意下来了,冰川快步走出了如意酒馆,李如意对伙计说道:
“小王,你把这几天的帐算一下,看看还有多少钱,我有点事先出去一下。”
“好的,老板。哦,有件事跟你说一下,刚才有个人找你,说是你同学,他不是组织的人吧!”
李如意摇摇头。
“不是,他怎么会是组织的人,他人呢?”
“在你下来之前就急急地走了。”
“他说了什么吗?”
“他说他有事不等了,有时间再来找你。”
“他可能是等得不耐烦了吧。”
李如意说道。
李如意知道这个同学一定是袁野,她有些遗憾,她很想知道,袁野,这个班上在战场上唯一幸存的同学,回上海现在做什么职业,难道是军统特工吗?
但她没时间多想,等下次见面时再说吧,眼下她有更要紧的事去做。
……
袁野在街上买了个小木箱,回到备用安全房,把装美钞的皮箱拿出来,拿出两万美元,又从包袱里拿出一半的金器,一起装进小木箱里,扣上锁。
又把自己化装成一个中年人,粘上胡须,穿上一袭灰色长褂,戴上礼帽,提着小木箱就出门了。
袁野此时心里并不平静,虽然说找到红党了。但他知道,以他现在的身份,红党一定不会接纳他,谁会相信一个根本不了解的人呢,何况还是一个军统特务,虽说现在两党合作,共同抗日,但是肯定还是怀疑有什么目的。
还不如在外围默默做些贡献,其他事情以后再说。
袁野来到如意酒馆,还不到十一点,他知道这时李如意不在酒馆,回家拿东西去了,不过估计快回来了。
他从怀中掏出墨镜戴上,走进酒馆,酒馆空无一人。走到柜台前,伙计噼啪啪啪打着算盘,正在算帐,猛一抬头,发现一个戴墨镜的中年男人站在柜台前,吓了一跳。
忙道:
“先生,现在吃饭还早了点,还要等半个小时。”
“我不吃饭,请把这个交给兰竹同志。”
说完把小木箱往柜台上一放,就转身快步走出了酒馆。
伙计小王一下愣住了,半天没反应过来,这个人从来没见过,但他知道老板的代号,应该是自己的同志,可是他们这个站点除了上线冰川同志,没有人知道啊?
他觉得有些奇怪,后悔刚才没有叫住他,问上一两句也好。
他连忙跑出酒馆来到大街上,那个中年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他远远看见李如意走了过来,忙迎上去说道:
“老板,你刚才过来,有看到一个戴着黑色墨镜的中年人过去吗?”
“没看到,怎么回事?”
李如意有些奇怪。
小王也不说话拉着李如意进了店里,转身把门关上。
李如意感到更加奇怪,说道:“你把门关上,不做生意了,神神秘秘的,发生什么事情了?”
小王一指柜台上的小木箱说道:
“刚才一个奇怪的中年男人,把这个小木箱放在柜台上说给兰竹同志,就一声不吭快步走了。”
“他怎么知道我的代号?
他有没有说他是冰川同志派来的?”
李如意追问道。
“没有,放下东西就走了,我根本来不及问。”
小王无奈地说道。
“我这个地方只有冰川同志知道,应该是冰川同志派来的吧。
但是我和冰川同志一直是单线联系,从未派过别人来,也是蛮奇怪的。”
李如意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
“这个箱子里是什么东西?”
她看着柜台上的小木箱问道。
“我没有打开,他说是给你的。”
李如意哦了一声,从柜台提起小木箱,还有点沉,她提着箱子上了楼,一边说道:
“小王,把大门打开,关着门不好,等下要营业的。现在每一分钱对组织都很重要。”
小王连忙答应一声赶紧去开门。
李如意来到二楼自己自用的一间房间,用钥匙打开门,反手关上,把木箱放在桌子上。
箱子里是什么呢?
沉甸甸的,是武器?是电台?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李如意胡乱猜想着按下了扣锁,打开了木箱。只见木箱一半是码的整整齐齐的一摞摞美元现钞,另一半是金光闪闪的各种金器。
李如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狠狠地咬了自己的手指,直到感觉到痛,才明白这不是做梦。
这一下更糊涂了,冰川同志怎么会把这么多钱送到她这里来,每次都是她送经费到他那里。不可能啊,何况组织上正急需钱买药呢。
她看到钞票里夹着一个信封,连忙抽出来,拆开一看。只见信笺上写道:
“兰竹同志:
你好!不管我们见没见过面,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是谁。
这些钱能解组织燃眉之急,我深感荣幸,请你转交给组织。
无名”
这封信正文是几排行书,字体紧凑,笔势刚劲有力,落款是草体,无名两个字龙飞凤舞,潇洒飘逸。
整信封就像是一幅书法作品,显然这个人有一定的书法功底。说实话,李如意看了都有些爱不释手。
“这个无名到底是谁?
是我们的同志吗?
他怎么知道组织上正急需用钱?
他为什么把钱送到我这里,不送到冰川同志那里去?
…………?”
李如意脑中闪过无数的疑问,她觉得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已经无法思考了。她决定马上到冰川同志那里去。
她清点了木箱里的美元,整整两万美元现钞,而那些金器应该也差不多值三万美元。这下可解了组织的燃眉之急,无名这是雪中送炭啊!
李如意按压下激动的心情,锁好了木箱,打开门提着小木箱下了楼,和伙计小王打了个招呼,就出了酒馆。
她来到街上,坐上一辆黄包车就走了。
从斜对面的咖啡屋走出一个中年男子,叫了一辆黄包车,对车夫说:
“跟上前面那个黄包车,不要跟丢了,给你三倍的车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