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外面。
李洪山阴沉沉地盯着王春花和李美月，直把后者盯得后背发毛，眼神发颤。
“老头子，刚才那臭保姆跟你说啥了？”王春花大着胆子问道。
啪！
李洪山高高扬起巴掌，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最后重重落在王春花脸上。
因为太过用力，李洪山打完巴掌都微微发麻，整个楼道里响彻他的咆哮，“你还有脸问？你自己干的事你自己没点逼数？”
他嚷嚷的太大声，连其他包间的人都忍不住探出脑袋来看，李洪山忍着怒气把两人拽到一旁的楼梯间。
包间里听着脚步远去，露出十分惋惜的表情。
奶奶个腿儿的，没瓜吃了！
楼梯间，王春花捂着高高肿 起的半边脸，哭丧着脸道：“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
“我打死你干净！留着你也是祸害！”李洪山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伸出手拽着她的头发，低声怒吼，“你身为婆婆，怎么好意思偷儿媳妇的首饰？啊？我问你怎么好意思？”
王春花愣愣看着他。
什么意思？
李洪山看到监控了？
监控里显示她和李美月的脸了？
肯定是了，不然李洪山不会气成这样！
王春花这么想着，身子就忍不住打哆嗦。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若是那个臭保姆真的报警，她这辈子声誉算是彻底完了！
她后知后觉地开始害怕，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抱住李洪山，“老头子，我错了，你千万别让那保姆报警，我求求你了，呜呜呜……”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李洪山真是恨铁不成钢，一把推开她。
看她这个样子就烦！
“那不能怪我一个人，是美月撺掇我偷的，我本来没想要的，都怪她！”王春花眼见李洪山眉间的烦躁，立刻慌了神，急不可待地拉了李美月进来。
“妈你这么能怪我？那卖金镯子的钱你可收了一半，我……”李美月忙着解释。
啪！
然而不等她解释完，李洪山猛地一巴掌甩下来。
李美月猝不及防，被甩地蹬蹬后退几大步，后背猛地撞在冰冷的墙壁上，整个人都傻了，“爸，你听我说，其实我……”
“你给我闭嘴！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东西！早知道这样，你一生下来我就该掐死你！”李洪山从来没发过这么大的火，额头的青筋都直跳。
家里老婆子干糊涂事，这些个子女也没一个争气的！
真是气也气死了！
老了老了还摊上这种倒霉事，李洪山只恨不得自己从没生过这样的闺女！
李美月也从没见过父亲生这么大的气，顿时讷讷地说不出话来，捂着脸小声哭开了。
“哭哭哭，就知道哭，早干什么去了？”李洪山烦躁地原地打转，恨抽了半根烟，这才恨声道：“保姆的监控我看过了，确实是你俩干的，这事没法洗，现在我们必须做出赔偿！”
王春花母女俩齐齐捂着脸看着他。
“金镯子的发票我也看过了，一个十二万，咱们赔两个，一共二十四万。一个给蒋灵，一个给刘英，这事就算过去了。”
“二十四万？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王春花失声尖叫。
“爸，你疯了？咱哪有那么多钱赔？”李美月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你以为我想赔？”李洪山狠狠掐住王春花那只刻薄的下巴，厉声道：“不想赔的话，保姆就会报警，你猜警察会不会上门抓你？”
王春花立马蔫了，喃喃道：“我不信蒋灵会报警，我可是她亲婆婆！我的名声要是毁了，她也别想活！”
李洪山一口浓痰淬她脸上。
呸！
都什么时候了这个婆娘还想着威胁蒋灵？
“你现在得罪的是保姆，人家为了保住自己清白，只能把你供出去，除非你能把金镯子给人家还回去！”李洪山啪啪打着她的脸，“求求你清醒点吧，你要是再执迷不悟下去，我也保不住你！”
“那不行，老头子我可是你老伴儿，你得保住我啊！”王春花吓得一把抱住他，带着哭腔道：“可二十四万，咱们拿的出这么多钱吗？”
“你跟美月一人一半，你的十二万我给你出五万，让东阳给你出五万，剩下两万你自己想办法。”
“我哪有钱？”
“你没有小金库？”李洪山才不信，这婆娘私下肯定没少藏小金库，“你要是不满意这个方案，那这十二万你自己全出！我不管了！”
“我出，我出，我出还不行吗？”王春花一脸憋屈地答应。
真是后悔死了！
早知道就不偷这金手镯了，她总共到手三四万块钱，现在好了要倒贴进去十二万！
特么的想想就憋屈！
“可东阳有那么多钱吗？”王春花想到儿子，又有些犹豫。
“我不管，你自己跟他说，你养他这么多年，难道连五万块也要不出来？”李洪山真是快要气炸了！
“爸，那我那十二万？”一直插上嘴的李美月终于满含期待地开了口。
只是还没等她说话，就被李洪山暴躁地截住了话头，“你那十二万自己想办法，我不管！”
李美月浑身毛发都炸起来了，“我哪有那么多钱？”
“你没钱还敢偷？”李洪山现在连眼风都懒得给这个不争气的闺女，“你当初做坏事的时候难道就没想到会东窗事发？”
李美月还真没想过。
谁特么知道会有监控啊？
谁家正经好人没事在家偷偷装监控啊？
要不是监控，她现在啥事没有好嘛！
都怪蒋灵！
一切都怪蒋灵！
那个女人简直克自己！
可是，钱，十二万！她是真的没有这么多钱啊！
不行她一会也跟弟弟求求情。
她是他亲姐，李东阳总不能不管他吧？
王春花和李美月遮遮掩掩地捂着半边脸回包间的时候，所有人都投来震惊的目光。
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就肿了一圈？
“灵灵，你爸叫你！”王春花半低着头，低声朝蒋灵喊了一声。
蒋灵起身要往外走。
刘英和老蒋站出来，一左一右护住她。
“我俩陪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