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琰见他们神色怪异,背着手冷下脸说道,“大胆!尔等是何神情!”
“属下知错,属下明白,就算翻遍肃阳,也定然为郡主将他找出来!”见她满意点头,几人才舒了口气,“郡主,天色渐晚,咱们该回王府了,免得王爷王妃担忧!”
秦月琰闻言,看了一眼那人离开的位置,颔首跟着府卫指引往万安坊的燕王府走去。
及至府上,她挥手让府卫离开,想悄咪咪地跨过二门,然后从抄手游廊回到自己的院子,却不想她母妃就抱胸闭目坐在二门前。
感受到她的气息,燕王妃幽幽的声音响起,“大小姐,天都黑了,终于舍得回来了?”话落,燕王妃睁开眼盯着她。
听她娘责怪,秦月琰讨好一笑,“娘,母妃大人,您老大人大量,再原谅女儿这次吧!”
(在中国古代很多时候,皇室子弟私下喊爹娘较多,正式场合便是父皇陛下,母后殿下,又或者是父王母妃等。以明朝为例。)
燕王妃冷哼一声,微微侧头看向摇着她手臂讨好的幼女,板着脸继续责骂,“说说你都多少次了!几次三番也不曾改变,你过去端庄娴静的模样哪里去了?”
端庄娴静,为何总这般说,她一直都如此模样啊,何曾变过了?为何所有人都这般说?
“我这次一定改变,娘您信我!”话落伸出三根手指发誓。
燕王妃了了她一眼,哼哼道,“就你那谎话连篇,发誓若有用,第一个劈的定是你!”话落秦月琰脖子一缩。
见她那模样,燕王妃连连摇头叹气,“趁你父王尚未出宫回府,赶紧进去!”
说曹操,曹操到,燕王秦宏进正好进府,少顷便走到这里,见她一身红衣劲装,他一瞬便拧眉直道,“你今日又跑出去了?”满脸严肃,眸底深沉,不知所想。
秦月琰不害怕她娘,但不代表不害怕她父王,她粘着步子上前行了一礼,恭敬喊道,“父王,女儿就只是出去透透气。”
燕王见状,深叹一口气,“最好如此,早前本王与你提过之事,思虑得如何了?”
秦月琰不明所以,他何事与她提过了,“父王所说是为何事?”
闻言,燕王眉头直拧,皱得能夹死苍蝇,对着燕王妃便一顿抱怨,“你看看,又是这等模样!”
见他动怒,燕王妃立马上前挽住他的手臂安抚,“好啦,先用晚膳吧,晚些时候我再劝一劝她便是。”语毕拉着人往后院走去。
饭后,秦月琰候在院子里等着她娘过来解释,“娘,父王所说究竟是为何事?”为何她一点记忆也无?
燕王妃终于明白燕王所说了,她又是叹气又是生气说道,“你这死孩子,在娘面前也装不知道?”
话落少顷,秦月琰仍旧满脸疑惑,“娘,我何曾装了……我就是不知道嘛……”
燕王妃看着她说谎话都不打草稿的,直摇头说道,“自然是你的婚事,你父王欲与安北将军联姻,你如何想?”
联姻?他父王竟想让她联姻!他还是那个对她百依百顺的父王吗?为何要做这等事?
况且黄昏那人还未查出来底细,她不能就这般轻易答应……
于是她身子一摆,倔强的眼神看着她娘,直接抗拒道,“娘!那什么安北将军,我见都不曾见过,谁知道长得如何模样,我不要!”
“你不想也无法,这是你父王的决定……虽说那安北将军官阶低了些,但不过弱冠之龄,日后封侯也并非难事!”
秦月琰身子一扭,直直倒床而去,将头埋进被子里,“封侯又如何,我不喜欢便不要!”
燕王妃见她如此模样,也是深叹一口气,“你父王决定的事,几无更改,你最好能接受。”话落也不再说便关门离开了。
秦月琰听声音远去,身子转了过来,看着房门发呆,凭什么要将她随意嫁给不认识的人啊……
安北将军府上,晚饭过后及至亥时之时,双白也休息之后,沈星乔又悄然爬进了揽月轩,彼时周清月奔波一个白日,已然困得不行。
她实在无甚心思理会她进来之事,只是眯着眼打着哈欠随意敷衍了一句,“你不累了吗?”话落便倒头在床上,盖上被子睡下。
沈星乔见她不闻不问便倒头就睡,一瞬便生出郁闷,“阿舒!饭后与你所说之事,为何不找我问清道明?”真的一点醋都不吃吗?
周清月侧过身看向她,极力撑着眼皮,而后摸了摸那人的俊脸,真诚说了一句,“你说,我便信。”
见她星眸含笑,她立马招呼她出去,“好了好了,白日应酬,我累极了……你若说完便早些离开吧。”说罢转过身去不再理人。
阿舒果真得到她便不知珍惜了……入黑与她说她被人欺负了,她都不在乎……
想到此处,她愈发难受,立马左脚踩着右脚鞋子,右脚脱下左脚鞋子,转瞬便爬上少女的床,将人紧紧抱进怀里,“阿舒不给我解释,我便不走。”
周清月以为她离开了,却不想留了下来,还不依不饶、死乞白赖地找她要解释,她好想睡觉啊……
“阿舒~”哎……真是欠她的了……
她转过身去,努力撑开眼皮看着她地星眸,“我自是万分信你的,你还想要何等解释?”话落松松地抱上她的腰身。
沈星乔啄着她的嘴巴,追着她问,“阿舒你都不问一问那女子对我做什么了吗?”
闻言,周清月无奈一笑,“那你说,她对你做什么了?”这傻人……
听她问了,沈星乔星眸发亮,絮絮叨叨地将黄昏的事毫无疏漏、事无巨细地据实相告,最后委屈埋怨,“阿舒~都是那女子的错,我不干净了……”
周清月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我知你是救人,何必记挂心上?又何来不干净一说?”
那人却无赖地拉长嘴巴,控诉她的言行,“阿舒在敷衍我……” 真难伺候……
无奈之下她亲上她一直叨叨不停的嘴巴,本以为蜻蜓点水便罢,不想一盏茶不到,便衣衫半解,这坏胚真是不能给她半分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