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东西的铜铃一看,拿着鸡毛掸子将屋子里又收拾了一遍,其她人一看,不甘示弱的把屋子打扫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思意点头,满意的看着干净的屋子。
随即掏出了三千两银票让她们自己分。
“我家公子的马车在何处,马车里有我们需要的东西,需将马车赶到这里来。”
铜铃干了一晚上活,还是积极的大声道:“我去。”
思意笑眯眯的:“两辆马车都要赶过来。”
“没问题。”
铜铃一口答应下来,笑话,今天劫上来的人是个财神爷,活生生的,没看这一会都给了多少银子了,可不比她们以往劫人累死累活的多。
待到两辆马车赶来。
思意笑着道:“大当家的,我们这里暂时不需要人了,忙了一宿,你们都去休息吧。”
一宿的功夫,足够思意将山寨里的情况打听清楚了。
白虎点头,“行,有事吩咐一声。”
“不会跟你客气的。”
白虎摆手,带着人走了。
念意净了手,打起帘子:“公子,醒醒。”
苏云暮蒙松的半睁眼睛,“怎么了?”
“公子,天色一亮,您去马车里睡一觉,小奴将院子再收拾一番。”
“嗯。”
苏云暮身体有些晃悠悠的,进入马车躺入到床榻上,倒头就睡。
念意进去轿子查看了一番,轿子周围看不到任何东西,亦是没有破损都地方,他松口气。
这些山匪还挺老实,没有破开公子的轿子,甚至看不到公子在轿子里睡觉,也就不担心公子安睡的样子让人看去。
几人一阵忙碌,熏香的熏香,放花的放花,摆放洗漱用品的自是要好好准备。
予秋、予意从马车后面拿了窗子出来,安了处理干净的窗棱上,窗子里又上了一层厚实的帘子。
黑乎乎的里间被他们打通,放上堪比浴池大的浴桶,皂角、熏香、软榻,一样不少。
蜡烛九转架,待上面插满了蜡烛,点亮的时候使得里间亮堂暖和了起来。
一个上午过去,屋里全是清淡的桃花香。
下午,苏云暮睡醒站在下面,清冷的琉璃水眸打量着脏乱的院子变得宁静雅致。
“念意,辛苦你们了打扫这样的院子。”
“公子说的哪里话,这些都是小奴应当做的。”
苏云暮淡笑:“封给每人一千两银票,不能拒绝。”
念意八人拒绝的话到了嘴边滚了一圈,满含欣喜道:“多谢公子。”
“不用多礼。
他这话不管是不是场面话,念意八人没有谁敢造次,说是屋子是一个人打扫的。
“煞。”
“公子。”
念意八人低头,背后沁湿了汗水。
“我问你几件事情,你如实告诉我。”
“是。”
“大姐下了九杀令?”
“是。”
苏云暮平静的眼睛阴狠乍现,细看之下有着红丝:“八姐上次受伤是因为大姐前几日杀的那个王将?”
“是。”
“下九杀令是为了追杀与慕家背后勾结的人?那些人没有清理完,准确的来说,根本不是“人”。”
苏云暮聪明,一点蛛丝马迹,结合春猎以来发生的事情,他几乎猜到了所有的真相。
“慕家与官家是什么关系?”
煞回道:“慕尚后院有一位侧君,表面上是从青楼里带回去的,实际上是官家家主官度的嫡亲弟弟。”
“嫡亲弟弟?皇宫里的那位皇贵君是谁?”
“官度同母异父的弟弟。”
“怎么回事?”
煞低低说道:“公子来春猎的前几日前,九位爷出府下了九杀令,特意追杀当时深深藏在慕家背后的人,经过半月的查探,发现了一桩极大的秘密。”
“一则是慕尚侧君的事,二则就是皇贵君的事。当时官度的母亲娶了一个门当户对的正君,三年未有所出,后来官度的祖母逼着官度的母亲纳侧君,就是官度现在的父亲。
正君之位的位置只能一个人坐,但是当时的正君未死,官度的父亲只能坐在侧君的位置上,待到有了官度与他的嫡亲弟弟之后,官度母亲的那位正君有了身孕,艰难生下官艾,便撒手人寰。”
“官度的父亲用尽了手段爬上了正君之位,想要弄死官艾的他,遭到了当时为官度母亲纳侧君的那位老太爷的反对,官艾因此活了下来,后面官艾与官家不合的事公子已经知道了。”
苏云暮绝世精致的小脸冰寒一片:“还有呢?”
“慕尚后来的这位正君是从家的人,就是从丰的弟弟,从家出了一位贤君,是慕、官、从三家与官艾打擂台的人选。”
“从其与官度的父亲是什么关系?”
煞看了看自家公子,小声道:“父子关系。”
苏云暮瞳孔放大,“就是说,从其是官度同父异母的弟弟?”
“正是。”
苏云暮讥讽,“真是荒唐。不是说从其的爹君是青楼栏苑的人,她的母亲是工部尚书?”
煞看看苏云暮寒冷的小脸,下面的话不知道要怎么他说。
苏云暮清冷的嗓音更冷,“说。”
“公子说的没错,从其的父亲是青楼的人,那是因为官艾死去的父亲母家,也就是官艾的外家为了官艾的父亲去官家讨要说法,本就是官家理亏,官家给不出话说。
两家闹掰了以后,至今都是不相往来,官艾的外祖家将官度的父亲迷晕带走,扔进了青楼里,本来是想叫人羞辱他一番,谁知工部尚书进了官度父亲的门。”
“官艾的外祖家看到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继续错的看下去,顺便解气。
官家的正君找不到,对外的说法是生病了,再次见到人,已经一年后了,那个时候官度的父亲已经生下了从其,并且回到了从家养着。”
苏云暮听到这里,一阵恶心自胃里翻腾,他整个人干呕了一声,面色苍白。
“也就是说,官家现在的这位老太爷是原本工部尚书的弟弟,因为青楼里的阴差阳错,生下了从其?”
“是。”
苏云暮想到在慕家的日子,他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官渡与从其关系如此亲厚,怕是知道从其是他的弟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