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好,楚天辰没有让她失望。
楚天辰脸上浮现出了然的神情来,“果然是你啊,好歹我们也认识这么久了,又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朋友,我还是了解你的为人的。我知道,你不会滥杀无辜的。”
慕卿凰脸上扬起笑容,不得不说,这种被信任的感觉很不赖。
“嗯。”
这是对楚天辰最后一句话的回应。
“对了,我还有一件事想问,其实你以前不是不能修炼的废柴吧?”
“一个废柴才能在席涵雁的手里活的长久,不懂得隐忍收敛锋芒,那我早就夭折了。”
毕竟,在以前的凤府后宅中,席涵雁可是占据着绝对的主导地位的。
楚天辰听得啧啧称奇,打从心底由衷的佩服起慕卿凰。
“你那时候才几岁啊,佩服佩服,所以说啊,凤锦荣他们输得不冤。”
“打趣我?”
“哪有,我说的可都是心里话,真的不能再真了!”
这时有小厮来报,说药材已经送到,于是楚天辰便带着慕卿凰前去看药材。
慕卿凰只挑了一些适合用来酿酒的灵草灵果,其余的她都没动。
“你怎么只拿这么一点,这些拉都拉来了,你倒是全都拿走啊。”
“不少了,这些就足够了。”
“你要是当我是朋友,就把这些全拿走,我家开药材铺的,能缺这点药材?再说了,”楚天辰脸上的笑突然变得贼兮兮的,“你用这些药材炼制的丹药,肯定有我份的呀,对不对?”
“你这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了。”
慕卿凰好笑又无奈,最后还是将药材全部收下。
楚天辰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本想请慕卿凰吃饭的,但慕卿凰突然收到一道灵讯。
“是谁呀?”
慕卿凰看完灵讯内容才回道:“这顿饭等改日吧,姝衿说陛下想见见我。”
楚天辰蹙眉,不过想到还有季姝衿在呢,他也就不担心了。
“皇宫不比我家,你小心些。”
“放心,我走了。”
慕卿凰觉得自己今天可真忙,这才刚出楚家,又得来皇宫。
宫门口有宫女和轿夫在此等候,慕卿凰坐了两刻钟的软轿才到达了菡萏宫。
正殿之内,一个身穿金色常服,容貌和学院院长有几分相似之处的中年男人正一脸慈和的和季姝衿说着话。
慕卿凰上前行礼:“慕卿凰拜见陛下。”
洪熙帝打量着面前这个面容平静,不见一丝胆怯,态度不卑不亢的少女,不禁点了点头。
“坐吧,今日让你进宫,是因为听衿儿说你帮了她良多,再加上从前的一些传闻,所以朕对你颇为好奇。”
慕卿凰在一旁落座,这才回道:“陛下所说的都是次要原因吧。”
“哦?那你倒是说说这主要原因为何?”
慕卿凰微微一笑,一脸笃定的吐出两个字:“灵酒。”
洪熙帝先是诧异,随后轻笑一声:“不错,你这丫头倒是聪明。”
“实不相瞒,我才从楚家出来,楚老爷子以一车药材和我换了三坛灵酒呢。”
慕卿凰笑着伸手比了个三,这话中意味不要太明显,洪熙帝和季姝衿自然都听懂了。
洪熙帝好笑摇摇头,若是放寻常人身上,早就巴巴的送上来了,哪敢和他讨价还价。
这丫头胆子倒是大的很,还有这不让自己吃亏的性子,也难怪能和衿儿成为朋友。
“放心吧,你是衿儿的好友,朕肯定不让你吃亏。五坛灵酒,太医院的药材随便你拿。”
慕卿凰这才从空间中拿出五坛灵酒,笑眯眯的吹捧一句:“陛下大气。”
洪熙帝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吩咐宫人倒酒。
一口入喉,洪熙帝不禁眯起了眼睛,一副享受的模样:“清冽甘醇,回味无穷,好酒。”
又喝了两口,洪熙帝惊喜的发现有一股精纯的灵力顺着奇筋八脉游走,最后又汇入丹田之中。
洪熙帝从未喝过灵酒,也不知是世上所有灵酒皆是如此,还是只有慕卿凰酿的灵酒才有此等功效。
无论如何,他先前许诺出去的倒也不算亏。
洪熙帝龙颜大悦,以一种唠家常的随意口吻说道:“丫头,凤家一夕之间被灭门,上至凤丞相,下至下人暗卫,共八十多人遇害,此事你怎么看?”
季姝衿下意识的看向慕卿凰,心不由得提了起来,她总觉得这件事和她有关。
凤锦荣是朝廷的一品大员,凤家被灭门之事事关重大,无异于是狠狠打了朝廷的脸,若父皇要降罪于卿凰……
慕卿凰抿了一口宫人送上来的茶水,神色淡然:“陛下,自六年前被扔下灵兽森林悬崖的那一刻起,我就不认为自己是凤家人了。此事,我不发表看法。”
“还有这么一回事?”
“是的,但我侥幸活了下来。我心中固然有恨,但人死如灯灭,这前尘往事,过去的也就过去了。”
慕卿凰说的真切,洪熙帝心中虽然存疑,但无论真假,凤锦荣人死都死了。
从感情上来讲,慕卿凰是衿儿的好友,只要不太过分,他自然会多照顾一点。
而从利益上来讲,凤锦荣一个死人哪里值得他去跟这么一个全能的宝藏丫头计较,再说了,他就算是活着,那也不值得。
洪熙帝便笑着宽慰了一句:“丫头,看开些也好,你往后的路还长着呢。”
慕卿凰同样笑着附和:“陛下说的是。”
季姝衿暗暗松了口气,袖中紧握着的拳头松开才发现已是出了一层汗。
今日目的已经达成,洪熙帝也不再多留慕卿凰,本打算让人带她前往太医院取药材,不过季姝衿自告奋勇,洪熙帝便允了。
走出菡萏宫,慕卿凰唇边的笑意这才淡了下来。
果然只有实力才是自己最坚实的后盾,今日皇宫一行,正是因为她有实力,所以洪熙帝权衡利弊后才会轻轻揭过。
否则就算她和季姝衿是朋友,那也是不管用的。
而等到她实力强大到足够傲视整个天星大陆时,任何人又岂敢将算盘打到她身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