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闵墨就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真气已经完全恢复了,整个人都变得耳聪目明、精神焕发。他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八豆妖依旧静静地伫立在山头上,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怪异的感觉。于是,他走上前去查看情况,却发现她真的已经昏厥过去了。
闵墨急忙把她放在地上,然后自己将手掌放在她丹田的位置,开始运用内力反复推送。经过漫长的时间,八豆妖终于嘤咛一声,缓缓苏醒过来。当她看到眼前正在救助自己的人是闵墨时,眼角的泪水又一次滑落下来。
她伸出双手紧紧地环抱住闵墨,仿佛害怕自己会再次被遗弃。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成为一个无人问津的孤儿,但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人愿意关心她。
“我们下山吧!”闵墨对着怀中的八豆妖轻声说道。八豆妖微微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随后,闵墨抱着八豆妖,艰难地向山下走去。
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是接近黄昏,奇怪的是,今天的山雾,并没有如约而至。客栈中人议论纷纷,有人说是云门之匙被收回之后,一切重回了轨道;有人说,那迷雾不过是巫女的怨念,现在随着巫女的逝去,她的诅咒也随之烟消云散。
没有人能够弄得清楚其间的真实原因,不过,对于来到羞女峰申请庇护的人来说,迷雾的消失,终归是一件好事,为此,他们还准备在七怪客栈的大厅庆贺一番。
对于这些人而言,尽管诺丽塔女巫就死在他们眼前,但她的故事已变成了传奇。他们可没打算为一个传说而郁郁寡欢。对他们来说,自身的烦心事已经多得数不胜数,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怜悯他人。
这些人似乎从未想过要停下脚步,去认真思索过这个问题。也许正是因为他们早已习以为常的冷漠无情,才导致了他们悲惨的人生。
闵墨抱着八豆妖走进帝女的房间,帝女惊讶得合不拢嘴,惊叹道:“真没想到,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家伙竟然还是个小美人呢!”
“如果我猜得没错,她可能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大夏商人和诺丽塔当年所生的女儿。根据我们现有的线索和信息判断,那位大夏商人很有可能就是如今上京萧家的家主——萧智,也是今日杀害诺丽塔的最大嫌疑人!”闵墨眉头紧皱,脸色凝重地说道。
“如此看来,这上京萧家的家主,还真是深藏不露啊!”帝女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过,现在依然是疑点重重,我看,先不要急于下结论,至少现在我所得到的消息,萧智仍在上京,忙于善后处理灾民安置区的事宜,刚才,还在天都跟军部高层会面,因此,刚才这位长者,应该不可能是萧智!”帝女冷静地分析道。
“什么?!”闵墨听闻此言,不禁失声惊呼。“这么说,今天这位神秘长者,那就皆非萧智了,难道,诺丽塔巫女,也认错人了?”闵墨满脸惊愕之色,难以置信地看着帝女。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涌起一股深深的疑惑和不安。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们原本逐渐清晰的思路变得模糊起来,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他们只能开始重新审视整个事件,试图寻找新的线索和答案。
“希罗圣域和上京相距数千公里,而且也并没有可以直达的飞机,无论如何萧智都不可能同时出现在案发现场和上京!”帝女放慢速度,一字一句的缓缓说道。
“是,再说,那长者身上的功力,也是一大疑点,如果萧智真的有宗师之力,那么上次在上京萧家别院,我们两个不可能看不出来!”闵墨一边沉思,一边慢慢沉吟道。
习武之人,一旦内力达到一定境界,那么在他言谈举止,呼吸运力之间,必然会呈现出端倪,不可能完全隐藏。
所以,今天那长者刚进入七怪客栈大门,闵墨就能感受得到他身上的气场,感觉他呼吸吐纳绝非寻常,当时就看出了他的内力非同一般,而当时在上京萧家遇见萧智的时候,只觉得他是一个儒雅的长者,显然就没有这种感觉,当时整个别院内力最为突出的,无非就是巡检司的沐风而已。
那么,这位神秘的长者,到底会是谁呢?他为何会对老三之死感兴趣呢?
帝女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依我看,这位长者无论是谁,他既然奔着老三的死而来,这说明他的背后,肯定跟鬼门龙王的冤案,有着关联,我们想办法找到找出他的行踪,或许就能够找到鬼门龙王冤案的有关线索!”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和决绝。
闵墨点点头,赞同道:“你说得没错,但目前情况复杂,我们需要冷静应对。”
他皱起眉头,继续说道:“不过,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必须先把萧晓救出来,以免夜长梦多。而且,今天遇到的事情太多,诺丽塔遇害,云门坍塌,八豆妖又昏迷过去,现在不知道空度母那边,会不会有变故!”闵墨忧心忡忡地说道。
帝女微微点头,表示同意!两人正说话间,窗外却传来一阵老鹰的尖锐的啸叫声,闵墨正要往窗外望去,却只见一只苍鹰向着他们的窗户,迎面扑来。
闵墨心里一紧,暗呼不妙,连忙伸手去保护躺在床上的八豆妖。然而,那只苍鹰突然扇动翅膀,改变了飞行方向,径直朝窗户上方飞去。闵墨和帝女都愣住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那苍鹰的爪子上似乎抓着什么东西,随着它的飞翔,被顺势抛进了窗户,掉落在地板上。
闵墨和帝女对视一眼,心中充满了疑惑,但还是站起身来,朝着那个物品走去。
他们小心翼翼地走到窗前,看到地上躺着一个小巧的竹筒。帝女好奇地捡起竹筒,拿给闵墨看。
闵墨接过竹筒,仔细端详起来。他发现竹筒的一端是开口的,但被一层厚厚的蜡封得严严实实,显然是经过精心处理的。蜡封的表面还压制着一枚精致的印记,印刻着一朵有七片花瓣的花朵,这朵花正是冥界妖姬——彼岸之花。
闵墨对这个印记并不陌生,他知道这个印记所代表的含义。于是他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心中同时涌起一股莫名的期待。
他连忙在客栈的抽屉里翻找,终于找到了一把裁纸用的小刀。他用小刀轻轻地把蜡封开启,然后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抽出一个纸筒。
那纸筒的材质,竟然与闵墨之前所见到的纸张一模一样,皆是极为考究。
此刻,它被巧妙地卷成了一个纸筒,并在其上绑缚着一条暗红色的丝带,丝带之上还系着一朵绚丽的丝花。
闵墨按捺不住内心的急切,迅速解开丝带,将纸筒展开。纸筒之上,赫然印着一个精美的冥界妖姬图案。然而,这个图案仅仅是由机器压制而成的一道凹痕,却又如此细腻精致,令人赞叹不已。
可除了这美丽的图案之外,纸筒上并未留下任何其他的文字或信息。闵墨和帝女对视一眼,皆感到困惑不解,不知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难道需要用火烤一下,或是浸泡在水中?\&帝女凝视着那张纸片,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
闵墨摇了摇头:“可以试一下,不过我不认为会有作用,七个客栈做事极为注重细节,我想,他们大概不会用泡水或者火烤这种方式。”
帝女走到窗边,看到茶几上有一盒火柴,顺手拿起来,打开盒盖,从中抽出一根,轻轻划燃,然后将火焰靠近纸片的上方和下方,缓缓移动着,试图让纸片受热均匀。然而,纸片并没有发生任何异常变化,仍然保持着原本的模样。
帝女没有放弃,她又走到吧台前,拿起一瓶瓶装水,拧开瓶盖,将水倒在纸片上,让其完全浸湿。但是,纸片依然没有出现奇迹,没有任何特殊的反应或显现出其他东西。
闵墨看着帝女的举动,不禁皱起了眉头,苦笑着说:“他们该不会真的只是想给我们送一张普通的纸片吧!”他感到有些困惑和失望。
帝女沉思片刻后,微微一笑,回答道:“谁说不可能呢?也许他们想要传递给我们的信息,正是这张纸片本身。或许我们应该换个角度思考问题。”
闵墨听了帝女的话,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觉得这个想法有些荒谬,但还是决定尝试一下。他拿起那张纸片,对着窗外的光线仔细观察,希望能发现一些隐藏的线索。接着,他又将纸片在眼前摇晃,期待着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但最终,他还是一无所获,只能叹息一声,将纸片随手扔在了桌上。
“等等!”帝女突然惊叫道。
“怎么了!”闵墨疑惑不解地问道。
帝女用手,往空气中扇了扇,然后用力地闻了闻,随后说道:“你没感觉到吗?”
“感觉到什么?”闵墨更是满头雾水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