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宁深离开之后,慕嫣上楼洗澡换衣服,然后下楼默默地收拾被他们弄乱的厨房、餐厅……
上床的时候,他疯狂的样子不像是装的,可每次离开又是那么的冷漠,冷漠到让人觉得陌生。
想起方菲最后看向她的嘴脸,慕嫣就会内心忍不住酸涩难过……
有多少真心付出过的人,到头来结果还不如陌生人。
慕嫣弯下腰,捡起地上的旧衣服和纸巾,统统扔进了垃圾桶,忍住眼泪回到房间收拾行李。
蔚家再好,她也不敢依靠。万一那个男人对她的身体也只图一时新鲜呢。
……
荣鼎会所。
室外的游泳池里一群男男女女在嬉闹,有的搂搂抱抱亲亲我我,有的互相戏耍打打闹闹,还有的刚见过面的男女贴在一起接吻。
蔚宁深坐在二楼的露台上,和阮擎东赌牌。
阮擎东看着对面斜靠在椅子上,面色淡漠的男人,勾了勾唇角,“怎么样,这局终于要输给我了吧?”
蔚宁深将眼神重新放在自己的牌面上,“K。”
扔出去的这张牌,一张扭转了整个牌局。
阮擎东噤声不语,默默打量着自己手里的几张牌,最后全部出完叹了句:“又让你小子给赢了!”
“呵~”蔚宁深扔掉最后一张扑克牌,不以为意的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冰啤。
“小西的事我得和你道歉。是我没看好她。现在我爸已经把她关禁闭了,没三个月放不出来。让你家媳妇,我弟妹别生气。”
“呵,冲你,我也不会怪她,这次的事就当是给她个教训。”
有蔚宁深这句话,阮擎东就放心了,“知道你重情义,没跟你白当哥们儿!”
“客气了阮总,你什么时候能做阮家的主了,记得给我那个弟弟也吃点教训……”
“知道了。”阮擎东和他碰了一杯,“要是我妈还在,小西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惹祸,你对她这份宽容我记着呢。”
“你救过我一命,这算什么。”
阮擎东搂着蔚宁深的肩膀起身,两个人一起靠在露台的栏杆旁,看着景聿在池子里搂个妹子亲嘴。
“我知道你不是真的想动小西,否则她不会只是被关禁闭。可是,那你为什么非要娶慕嫣?你又不爱她……”
蔚宁深摸出一根烟,叼在嘴角,蹭了一下白金打火机,火苗轻轻一跃,点燃了烟卷。
“四年了,又肯吸烟了?”
把烟从嘴边拿开,蔚宁深的双眼逐渐泛冷,“我抽不抽烟,和她无关。”
“是么,当年她要走,你可是一个人喝了十五瓶……不抽烟,不也是为了她一句‘不喜欢’?”
“我都说了,你怎么这么烦人?”蔚宁深不耐烦地瞥了一眼阮擎东,“我是有媳妇的人。”
“嘁~你会在乎那个?”
在阮擎东眼里,蔚宁深可不是个会看重联姻的人。
“至少现在,慕嫣很对我胃口。”
眼看着男人坏坏的一笑,阮擎东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难得看你夸奖一个人,我妹妹是比不上人家喽……”
蔚宁深安慰似的拍了拍兄弟的肩膀,“下去逗逗他们。”
蔚宁深要拉着温墨邯游泳,两个人在游泳池里比试,外面围了一圈美女拍手叫好。
有胆子大的上前要陪他喝酒,蔚宁深裸着上半身的薄肌,扬了扬左手中指上的银戒,痞坏的一笑:“有主了。”
美女们虽然不敢再靠近,但却尖叫的更加疯狂。
……
京城机场。
深夜一架从欧洲返回的客机降落。
商务舱的VIp通道里,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阔步走出机舱。
助理推着行李箱上前,“蔚总,您连续工作这么多天,已经很累了。要不我去最近的酒店给您订一个房间。”
蔚君沉按了按眉心,嗓音确实有些疲惫:“不必了。我回家还有要事去办。吩咐司机,回藤萝庄园。”
助理点头立刻跑去安排车。
回到藤萝庄园,别墅外亮着照明的灯光,里面除了客厅的壁灯,其余四处都是漆黑一片。
慕嫣在卧室的书桌前,刚刚写完对两家企业的调研报告,拿起杯子想要喝水时,发现里面已经空了,这才伸个懒腰下楼去接水。
木质楼梯发出轻轻的吱呀声,蔚君沉手里拿着一个长方形的金丝楠木盒,瞬间紧张了起来。
慕嫣不知道楼下沙发前有人,被蔚君沉的身影也吓了一跳,“你回来了?”
“嫣儿,你还没睡呢!”蔚君沉看到女人慵懒随意的装扮,心中狠狠一颤,想要将她拥入怀中,但又不得不克制住。
慕嫣见他眼里有无数条红血丝,就知道蔚君沉一定又是通宵工作没休息,他总是不知道心疼自己的身体。
可是这些都和她没关系了。
“早点休息吧,我接杯水就上去。”
慕嫣在一层楼梯拐角处转身,蔚君沉上前几步拉住了她,“嫣儿,别走。”
慕嫣立刻抽回了手,下意识的和他划清界限,但过激的举动反而让两个人心跳都有些加速。
蔚君沉含情脉脉地望着她:“嫣儿,我不会让你为难。这是我从欧洲一位收藏家那里买下来的画,是你最喜欢的那位当代画家洛中石老先生的名作。”
将木盒打开,把画轴捧到女人面前,蔚君沉脸上透着一丝期待。
慕嫣没想到当时让他陪自己看画展时,随口说的一句话,就能让他记这么久。
伸手打开这幅《秋日胜春朝》,笔墨清晰、线条流畅,落款的签章是真的。
“真的是洛先生的秋日图!太美了!”
慕嫣一笑,蔚君沉忽然就放松了下来,也跟着她笑起来,“你喜欢就好。”
“这幅画肯定花了你很多钱吧?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不能收!”
慕嫣再喜欢,也不想欠他这个人情。
蔚君沉没有接,“嫣儿,是我对不住你。这幅画算是我给你赔罪好不好?你不收下,我寝食难安。”
“我……”
“你这里有根头发。”蔚君沉看着她的肩侧,忽然道。
“嗯?”
“这里……”
说着,蔚君沉上前碰了下她的睡衣,帮她摘下一根青丝,捏在指腹流连片刻才扔掉。
那份暧昧在深夜里让时间有几分凝固。
但,“嗖”得一声。
一颗桃核大小的石子崩到蔚君沉背上。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