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走过去蹲在瑞兴面前帮他擦了擦鼻血。

    瑞兴抬眼看他，表情像喝了酒一样，脸微红，眼迷离。

    “行了，别看了。”林朝笑道，“本来就受伤，再流点鼻血，你还能恢复好吗？”

    瑞兴握着林朝的手，呼吸有些重。

    林朝摇摇头，帮他处理好鼻血，而后穿衣服去了。

    回来把地上的血迹弄干净后，林朝摸了摸瑞兴的头，“睡觉。”

    瑞兴一脸不舍。

    林朝无奈，“我不可能睡浴室吧？”

    “我今天需要早睡，明天我还要去海洋馆看看我离开后的监控。”

    “看完监控我要去找陈仁聊一聊。”

    “你好好待在家等我。”

    瑞兴摆了摆尾巴，水哗啦啦的响。

    他还没从刚才的视觉刺激中回神。

    他不断扒拉着林朝，欲图不轨。

    林朝做了不可以的手势，“我明天还要出门。”

    “你的身体也不太好，需要休养一段时间。”

    瑞兴哀声哀求，还在水里滚了几圈，表达自己很难受。

    林朝思索片刻，让他从浴缸中出来。

    瑞兴蹦了出去，立刻要压林朝身上。

    林朝赶紧道：“不要动。”

    瑞兴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声音，林朝伸手摸了摸他的胸膛，而后往下。

    瑞兴的脸瞬间变红。

    “呼......”

    “别动。”

    林朝脸色也有些红。

    好在瑞兴或许是因为力气不够，没能成功按倒林朝后，就乖乖不动了。

    等到瑞兴一脸满足地回到水里，林朝已经快累死了。

    他洗了洗手，出去躺倒在床，呼呼大睡。

    第二天，林朝安抚了瑞兴之后，出门去到海洋馆，给领导塞了点钱后开始看监控。

    这一看，发现监控竟然丢失了一部分。

    林朝来回检查后问管理监控的人，“最近的监控被删过吧？”

    王哥微愣，有些支支吾吾。

    领导在一旁皱眉，“你删监控了？”

    王哥道：“咳，领导，我晚上容易困，可能是睡着后不小心删除了一段监控。”

    “这很明显是删除了什么东西啊。”林朝道。

    王哥叹气，“你如果要看瑞兴受伤的事，当天的监控还在啊，但你要看之前的，监控已经删了，我也没办法。”

    领导若有所思，“不用担心，馆里所有的监控都会自动备份在另一台电脑中，备份就是为了防止第一份监控出问题。”

    他打开了旁边一台看起来像是闲置的电脑，输入了密码。

    王哥微愣，但是他回想自己似乎之前并没有在人鱼展馆出现过，提起来的心又放了下去。

    林朝寻找着自己离开那天的日期，找到之后他认真观看，这一看却发现了陈仁打瑞兴的事。

    领导站在他身后，看到这一幕狠狠皱眉。

    人鱼是给他赚钱的工具，他自然希望人鱼健康无碍，虽说瑞兴前面有攻击陈仁的行为，但是陈仁踢的那几脚太重了，完全像是泄愤一般。

    要是把人鱼内脏踢出什么问题，亏的可是海洋馆。

    林朝沉默不语，一天一天地看过去，直到看到瑞兴受伤这一天。

    他将陈仁手里的手机放大，里面的图案看不清楚，但是模模糊糊能够看出来上面有两个很亲密的人。

    把所有监控看完，林朝皱着眉思考。

    片刻后，他把监控倒回去，把声音放大。

    王哥额头上冒出了一些汗。

    监控离得较远，声音不是很清晰，但是从只言片语中也能猜测到一些事。

    林朝和领导一起看向王哥。

    王哥咽了咽口水。

    领导问，“人鱼之泪你拿走了吧？”

    王哥有些慌张，“我、我......”

    “小王，人鱼是我们海洋馆的，他们流出来的人鱼之泪自然也是海洋馆的。”领导缓缓说道。

    “你和陈仁来到海洋馆，原来是有目的的啊？”

    王哥擦擦额头上的汗，“领导……领导我错了。人鱼之泪还在我的房间里，就在我的枕头底下，我还没来得及拿去卖，我、我去拿来给你！”

    领导沉着脸道，“我和你一起过去。”

    林朝站起身，“陈仁在哪家医院，几号病房？”

    领导把详细地址告诉了林朝。

    林朝点点头，走了出去。

    好在玛利亚第一次给他人鱼之泪时是在静养区，那边监控很少，几乎只对着走廊和门口，所以玛利亚给他人鱼之泪这件事没有人知道。

    而玛利亚给齐肃的人鱼之泪，是她躲在水底洞穴哭的时候落下的。

    她游到水下把人鱼之泪一颗颗捡起来，握在手中交给了齐肃。

    玛利亚没有躲避监控的意识，齐肃有。

    他是背对着监控，握住玛利亚的手，把人鱼之泪拿到手中的。

    后来和林朝碰面也是在员工宿舍前，同样没有监控。

    就这样，没有人知道林朝和齐肃也曾拿走过人鱼之泪。

    来到医院陈仁那儿，林朝走进去，忽视掉病房里的其他病人，找到最里面的陈仁，对着正在看手机的陈仁道，“那天你给瑞兴看了什么？”

    陈仁放下手机，上面停留在聊天界面，“王哥已经和我说了，你们什么都知道了。”

    “我问你，你给瑞兴看了什么？”林朝强忍着怒气。

    陈仁知道自己和王哥的事情暴露，工作肯定保不住了，人鱼之泪估计也带不走了，他再次回到了一贫如洗的生活。

    不，这一次还欠了医院很多医药费。

    他眼眶泛红，“看了什么？不过是一些换脸视频而已。”

    他这一说，林朝隐约能猜到他做了什么样的视频。

    林朝道：“你侵犯了我的肖像权。”

    “那又怎样？”陈仁挑衅地看着林朝，“你报警啊，反正我现在一无所有，被关进局子还能保证温饱，多好！”

    林朝当着他的面拿起他的手机查找视频，看完视频后，他把视频删得一干二净。

    陈仁握紧拳头，“要不是你那条蠢人鱼蠢到去寻死，我和王哥的计划早就成功了！我就能过好日子了！”

    “都怪他！都怪你们！”他怒吼。

    林朝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而后掰了掰手指，“需要我帮你付医药费吗？”

    陈仁有些不安，“你会这么好心？”

    林朝嗤笑一声，“我帮你付额外的医药费吧。”

    陈仁瞳孔震动。

    林朝微微一笑，没有对他做什么，反而就这样离开了。

    陈仁看到他离开，松了一口气。

    “切，恐吓而已。”他唾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