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史家瑞还是被带走了,那个说是晕倒了的史家老夫人,还哭喊着追了出来,不过大皇子自然是不怕的。
甭管对面有什么招儿,他就一句话:“谁再阻拦,本官一块带走。”
史家人不知道这位自称是皇城司指挥使的是大皇子,还在妄想用钱色收买他,一下子是家中柔弱娇美的庶女,一下子又是暗戳戳承诺的银两。
大皇子全都记在心里,他知道父皇早就想收拾这些世家了,等了了史家瑞的案子,后头这些再一块儿清算。
为免夜长梦多,抓了人大皇子都没敢歇,连夜带着人冒雨往京城赶,这回大皇子倒是让宇文牧刮目相看,雨下大了,穿着油衣也无济于事,但大皇子却从没见过一句累,雨水和饼也能吃得喷香。
一行人快到京城时,雨才停了。近日雨下得太大,今日他们一路走来就发现路边有碎石落下的痕迹。
宇文牧大声道:“大家都当心些,可能会有塌方。”
宇文牧刚说完,就在前面不远处看见有人插了一块布帛在路当中,布帛上写着前有塌方,请绕行。
宇文牧看见布条,回身让队伍停下,告诉大皇子自己先上前看看情况是否属实,宇文牧一人快马往前探了探,发现确实是山壁塌方,堵住了官道。他立即策马回来,告知这一消息。
大皇子立即决定,“那咱们绕开吧,走小道。”
一行人立即调转马头,回头走小道,在小道路边,他们还看到了一辆丢弃在路边的马车,马车上的马已经被牵走了,只剩下车厢。
前边儿的小路比较窄,人和马匹通过没有问题,马车就不行了,估计就是因为这个,前边儿的人就把马车留下了。
小道不如官道平整,下过大雨后更加泥泞难行,宇文牧和大皇子一行人看到前头有一行人,还牵着一匹马艰难前行,想来就是前头弃了马车的人。
“大人请留步。”
宇文牧他们刚近前,就看到有一女子在冲他们招手,示意他们停下。
大皇子嘟囔了一句,“不是吧,史家的美人计都用到这儿了?不过这姑娘怎么那么眼熟?”
“殿下,臣过去看看,殿下您待在这里不要上前。”
宇文牧自己打马上前,并吩咐禁军,“你们保护好殿下。”
“见过大人,我是京城司南伯之女,此前回鄂州探亲,此番回京途中遭遇塌方,我的侍女受了伤,请问大人若是进京,可否麻烦您将我的侍女带进京求医。”
宇文牧转眼,看到了马背上的那名侍女,看样子是脚受了伤,只用了点布料随意包扎,但是血已经浸透了布料。
她身下的马,也同样受了伤,站立时一条腿抬起,鼻孔里不住地喷着粗气,看起来似乎很痛苦。
宇文牧又看向陆姝妍,因在泥泞中行走,衣裙下半身已经脏污不堪,上身也有不少沾了泥的地方,可她依旧脊背挺直,跟他说话时也不卑不亢,条理清晰。
“官道上的字是你留下的?”
“是,当时已经时不时有碎石滚落,我的护卫上前探查,刚经过就塌方了,我的马车被落在了后面,还被乱石砸中,剩下的护卫为了保护我也受了伤。我让人带着重伤的护卫先回京城,我带着剩下的人走小道回京。”
陆姝妍此前回鄂州外祖家探亲,前不久收到府中的丫鬟来信,说她母亲病重,连执掌中馈之事也被父亲交给了妾室,她这才急忙赶着回京,却没想到快到了京城竟然遇到了塌方。
如今她身边只剩下一匹马和一个丫鬟,两个护卫,其中一个丫鬟还受了伤,另外回京报信的人,一定会带人回来接她,但是她能等,秋兰不行。
她也是看到后面的官兵都穿着禁军的衣裳,才敢开口求助。
她还想再说什么,就见面前这位大人朝后面打了个手势。
“你们俩,快马将她送进京,先送到离城门最近的如意医馆吧。”
见秋兰已经被送走,陆姝妍也松了口气。
不知道何时,大皇子也骑马上前来,惊讶道:“你是司南伯的女儿?”
咳,当初他母亲还让他看过她的画像呢……
陆姝妍看向来人也是一惊,“臣女见过大皇子。”
“你怎么在这儿?”
“臣女母亲病重,赶着回京,却不想遇见了塌方。”
“可怜见的。还好今天你遇见了宇文大人,宇文大人,不如我先带史家瑞回京交差,你在后头送送陆姑娘。”
大皇子看着陆姝妍怪可怜的,司南伯宠妾灭妻的事儿他也有所耳闻,不过他自己就算了,他是有家世的人了,要是送陆姑娘回京,回头他家璨璨知道了生气怎么办?
宇文牧回头问陆姝妍:“你会骑马吗?”
陆姝妍点点头:“我会。”
宇文牧将自己的马让了出来,自己去与手下共乘一骑,他的马更通人性,更好骑些。那匹受伤的马,好在伤势并不太重,自己能走宇文牧就让手下把马一块儿带着。
“那你们慢走,本皇子先走一步!”
还没到京城,就遇上了陆家来的人。
“姑娘,夫人听说姑娘遇上了塌方,急坏了,这不就让奴婢来接您呢。”
陆姝妍认出这位嬷嬷是父亲的妾室高氏身边的人,她沉下脸色,“一个妾室,也配称夫人?”
来人也看到了后面的宇文牧,眼睛一转,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歪主意,陆姝妍此时也不想废话,她只想快些回家去看母亲。
宇文牧看到了嬷嬷的视线,他是不懂后宅龌龊,但也不是傻子,当即打马上前道:“臣奉大皇子之命,护送陆姑娘归家。”
那嬷嬷一听是大皇子,那点小心思也消了去,不敢再说什么。
……
皇宫。
“父皇!儿臣幸不辱命,已经将那史家瑞押送到大理寺了。”
“嗯,这回你辛苦了。”
一般这个时候,聪明人就该说几句冠冕堂皇的话,但是大皇子可不是一般的人,他心有戚戚地点了点头,“确实有点儿啊。父皇,您都不知道那史家有多过分,他们竟然想贿赂儿臣!还想包庇史家瑞,纵容他逃跑!儿臣本来想把他们一家都抓了的,但儿臣想着案子要紧,史家的账,咱们慢慢算就是。”
皇上自然也知道,自己这个儿子不算是个特别有脑子的,耿直有余,城府不足,若不是如此,他也不可能放任柳家在背后蹦跶这么多年了。
在他看来,柳家再蹦跶也是白瞎,就大皇子这样儿的,你让他当皇帝,他也没那个本事啊!
“这回差事办得不错,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有点儿正事了,可有想去的衙门?”
大皇子受宠若惊,“您让我自己挑啊?”
“你先说说。”
“那儿臣想去……皇城司!”
——小剧场
大皇子:璨璨你听我说呀,我跟司南伯府真没关系,都是宇文牧诽谤我!
宇文牧:天道好轮回,你阴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