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凭窗看雪,又在院中堆了雪人实在没什么可玩儿的了,两人就决定打道回府,谢回这个时候回家也是“孤家寡人”一个,沈沅就邀他一块去她家吃晚饭,下大雪的天气就该吃暖锅,吃暖锅的话,人多更热闹了,
沈沅到家的时候,听说她爹也在祖母的院里,她就直接带着谢回过去了,这样的大雪天,人都懒怠出门,沈耘也一样,干脆抱着猫一块儿来陪母亲说话。
“爹!祖母!我回来啦。”
老夫人对儿子道:“你听听,这人还没到,声儿先到了。”
沈耘也嘀咕了一句,“今日回来得倒是早。”
嬷嬷开了门一瞧,对沈老夫人和沈耘道:“老夫人,二爷,姑娘跟谢大人一块儿回来的。”
“伯父,老夫人,有期打扰了。”
沈老夫人笑呵呵地看着一表人才的未来孙女婿,“不打扰,你就当自己家一样就是。”
“爹,祖母,外头雪可大了,咱们晚上吃锅子吧。谢回他们家没人,我就叫他一块儿来了,人多吃起来更热闹。”
谢回适时开口:“我父亲母亲昨日就去庄子上了,下了大雪山路不好走,今日应当是不回家了。”
“今日这个雪着实大,咱们金陵可从没下过这么大的雪,对了,老二,是不是让人去何家说一声,让康哥儿和瑛娘别急着回来,还带着孩子,就别折腾了。”
正说着这话,就听见有人敲门,还正好就是沈肃回来了。
门一开,沈肃都惊了一下,“这么热闹呢?”
“你怎么回来了?瑛娘和岁岁呢?我刚还说让人去给你报信儿,叫你先别回来了。”
沈肃坐下先是灌了一口热茶才说话,“瑛娘和岁岁没回来,我自己回来的,明日还上值呢,我的官服还有些要用的文书都在家里,不回来哪儿行。谢大人几时来的?”
沈沅对哥哥道:“我们刚回来不久。”
“你们?出去玩儿了?去哪儿了?”
沈沅对哥哥做了个鬼脸,“就不告诉你,你比爹问的都多呢。”
“嘿!你这个姑娘,哥这是关心你。”
……
等吃完了饭,沈耘看看外边儿的天色,对谢回道:“这雪太大了,有期今晚住下吧。肃儿,你拿身你的衣裳给有期穿。”
外头都下成白茫茫的一片了,天又快黑了,这个时候回去也危险,沈家宅子不大,但是住个把客人也不会住不下。
“是,麻烦伯父,麻烦沈兄了。”
父亲发话,沈肃哪敢不答应,回屋去让人给谢回找衣裳。
沈沅趁她爹不在,偷偷问谢回:“怎么样?在我家住高不高兴,是不是有一种自己已经是女婿的感觉了?”
“又胡咧咧了。”沈沅她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听见女儿的话就伸手拍了拍女儿的头,这闺女让他养的,全京城找不出第二个这么不害臊的。
“哎呦!”沈沅摸着自己的头转身控诉,”爹,你打我干嘛?”
“有期,让下人带你下去歇息吧,满满跟我去书房,爹有话要说。”
沈沅只好跟谢回挥了挥手,露出一个可怜巴巴的表情,跟着她爹离开了。
“爹,你要跟我说什么呀?我那不是在跟谢回开玩笑呢嘛,再说了就在家里又不要紧,在外面的时候,女儿可矜持了呢。”
沈耘冷笑一声,“你猜我信不信?”
“我错了我错了,爹,下次我不这样了。”沈沅拽着沈耘的胳膊开始撒娇,但在心里还是补了一句:下次背着她爹……
”行了行了,放过你爹吧。”沈耘扯回自己的胳膊,“过去好好坐下,爹跟你说个事儿。”
沈沅知道,她爹这个样子就是要说正经事了,她老老实实坐好,等她爹说话,结果等了半天,也没听到她爹开口,沈沅正想说话,仔细一看却发现她爹眼睛红红的,沈沅一下子就慌了。
“爹,您别生气,我下次真不乱说话了,真的!”沈沅以为,她爹因为她“调戏”谢回被气哭了。
沈耘吸了口气摆了摆手,自己也坐下了,坐下之后,语重心长地对女儿说:“说起来,你跟有期定亲这么久,也该到了商议婚期的时候了,爹以前总是刻意不想这些事儿,总觉得爹不说你就不会嫁出去了。”
沈沅站起来,去她爹身边蹲下,撒娇道:“爹,今日我跟谢回都说过了,成亲的事不着急嘛,再说了宁安伯府离咱家可近了,我天天回家都行,哦对了,明年我不就可以考试了吗?到时候我考去大理寺,咱们俩比现在见的还多呢。您若是舍不得我,我天天还跟您一块儿回家就是了。”
沈耘轻轻拍了拍女儿的头,“总觉得你还小,那个时候你谁都不给抱,就让爹抱,爹每天下值就赶回家哄你,好像一眨眼的功夫,你就长大了,都长到能嫁人这么大了。郡主和谢大人不提成亲的事儿,是他们为咱们家着想,有期年岁不小了,咱们两家相互考虑考虑,年后一块儿商量商量你们的婚期吧,就是再等上两年,也得有个日子不是?”
“爹,我都听您的。您让我什么时候成亲就什么时候成亲,不如等我成亲了,您跟祖母跟我一块住吧。”
沈耘笑女儿,“没听说过嫁人还带着爹的。”
“没听说过的事儿多了,管别人做什么。”
“蹲着不累的慌?赶紧站起来,婚期的事儿,是你自己跟有期说,还是爹去说。”
“这事儿,还是您说吧,我得矜持呢。”
“你可拉倒吧。”
谢回头一回在沈家留宿,睡得很好,只是天快亮的时候做梦了,没想到托宇文大人的福学来的讨好岳母的法子,在梦里用上了,不知为何,谢回一见到人,就知道她是满满的娘亲。
——谢大人的梦境小剧场
“满满,我昨日夜里梦到你娘了。”
“真的?我娘跟你说什么了?”
“你娘说满满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让我一定好好珍惜。”
沈沅听罢还嘀咕了一句,不是说不好意思说吗,这下怎么又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