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观赵国当前形势,唯有吞并三晋之地,方能具备与我大秦争夺霸权的实力,抑或是赵国会对我大秦发起攻势,毕竟函谷关外,南阳与三川郡已近乎孤立无援。”
王翦眼神犹如利剑,眼中闪烁着凌厉光芒:“陛下,微臣以为无论是赵王欲图动荡三晋之地,还是意图对三川郡等地发动战火,我军皆应保持警惕,并适时予以雷霆一击。”
“陛下,微臣之意与王翦将军一致,毕竟我大秦乃是以武立国,大秦锐士横扫八荒,未尝一败——!”蒙恬随之附议,在他看来,大秦根本无需畏惧任何一国,在此时代,大秦注定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存在。
天道早已注定,此乃天意,无人可逆。
若非当今秦王政逆天而行,不愿一统中原大地,那么巍巍大秦依然将是这世上无可替代的强大国度。
数百年来的强盛,使得大秦国民百姓、文武百官心中都滋生出一种傲气,那就是放眼天下,唯我大秦独尊。
这是一种强盛之后的锐气。
“嗯!”
王翦等人所虑,嬴政自是心中有数,赵王气势汹汹,甚至抛开成见启用李牧为将,显然是剑指韩国或大秦。
甚至他可能志在一统三晋之地,进而向大秦问责。
念及此处,嬴政朝二人微笑问道:“对此事,二位有何见解?”
战争!
实际上,这或许正是血脉传承,即便此刻,嬴政的骨髓里也渴望着战争。他知道,大秦历代先王均希冀一统中原,将各国归并于秦。
念及此,嬴政陷入了沉默。
虽然他已经心中有定计,但他仍需得到两位心腹的意见,以便让自己内心彻底安定下来。
“启禀陛下,暗中调动大军,待机而动!”
王翦眼中闪过一道杀伐之气,他也渴望如同武安君那样的功业,期盼率领大秦锐士横扫天下,成为这世间唯一的将领。
“然而,蓝田大营之军队备受各方关注,微臣建议从其他大营调集兵马,同时命令各要塞严密防守,尤其是三川郡与九原!”
“呼......”
嬴政长舒一口气,稍作停顿,说道:“三川郡的郡守乃是公子高,也算得上是一位懂兵之人,而九原之上则是由王贲坐镇,也是一员猛将。”
“赵国未必敢轻易侵犯——!”
王贲手握重兵,且麾下皆为身经百战的无敌之师,这让嬴政颇为放心;至于公子高的名字,经过九原之战与新郑之战的洗礼,更加令人敬畏。
因此,此刻的嬴政并不认为赵国会去碰这块硬骨头。
“陛下,今时不同往日,李牧一旦出手,不论是公子还是王贲,恐怕都无法抵挡,九原之上尚有大军驻扎,但三川郡仅有郡兵,根本无力迎战。”
王翦直视着嬴政,字字铿锵有力地说道:“即便是公子再强大,也无法凭空变出兵马,因此,三川郡必须秘密进驻大军。”
“待赵国对韩国动手之际,我军立即行动,王贲率九原之兵,夺取云中郡,剑指代郡,与此同时,三川郡大军挥师东进,灭亡韩国。”
“随后另一路大军与李牧对峙,同时切断赵国的援军!”
“若有可能,一战荡平韩赵两国——!”
听闻王翦的策略,嬴政点头示意,但他并未抱太大期望。
在此时此刻,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想要彻底灭掉一个国家,可谓难上加难,更别提一举荡平韩赵两国了。
然而,赵王野心勃勃,拔剑而出,如今的大秦首当其冲,无论出于何种原因,都必须戒备森严。
只有这样,才能在关键时刻确保大秦立于不败之地。
心中思绪翻涌,嬴政心中松了口气,有王翦在侧,一切当无忧矣。
此次行动,不过是为了牵制赵王,或者说牵制李牧。
……
“蒙恬,孤是否做错了?”
嬴政站立于大殿之上,凝视着矗立的巨大石碑,眼底深处流露出一丝黯然神伤。
此石碑高达六尺,与昭襄王的护法铁北碑遥相呼应,正是当年秦王成婚时立下的大婚法规。
秦王之妻,非天下民女不可娶;秦王不设立皇后,凡王的女人,皆为王妃。同时规定王女不得干预国事,家族成员不得担任官职。
这些对于大秦来说无疑是件好事,唯独最后一项规定:不论嫡庶,只要是王妃所生,皆为王子公主,贤能者方可继承王位。
这样的法规对于大秦朝廷产生了重大影响,尤其是在王位继承问题上:不分嫡庶,下一代秦王必然会在宫廷内引发腥风血雨。
到那时,王室内部必将血流成河,且只要这项制度存在,每一代秦王登基,都将伴随着腥风血雨,刀光剑影,以及夺位之争。
正因如此,除了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