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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咳嗽声中,内心的窘境藏不住,秦政心中暗自叹息,自己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有些时候过于谨慎和敏感。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微笑着看着赢高说道:“高儿啊,为父明白你的担忧,但如今的形势已经不同了。”
赢高微微皱眉,疑惑地问道:“父亲,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不应该小心谨慎吗?”
秦政点了点头,解释道:“高儿,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是一个稳重的孩子,但是有时候过于谨慎也会错失良机。如今,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的力量,可以主动出击了。”
赢高瞪大了眼睛,惊讶地说:“父亲,您真的认为我们已经有足够的实力与其他势力抗衡了吗?可是……”
秦政打断了他的话,语重心长地说:“高儿,为父理解你的顾虑,但我们不能永远处于被动状态。现在是时候展示我们的实力了,让那些心怀叵测之人知道,我们并不是好欺负的。”
赢高沉默片刻,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父亲,那您打算怎么做呢?”
秦政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高儿,为父自有安排。不过在此之前,我们需要先解决一些内部问题。”说着,他的目光落在了赢高身上。
赢高心头一紧,连忙低下头去,不敢直视秦政的目光。他知道,父亲所说的内部问题,很可能就是指他自己。:“父皇,难道子民所做的任何举动,都逃脱不过‘黑冰台’之眼吗?”
“非也!”
秦政摆手否认,对赢高谆谆教诲:“天地间鲜有利弊全无的恩惠从天而降,落在你的肩头。这些年中,孤见识过两个大商会突飞猛进,宛如朝夕之间就成了势力庞然的大亨。”
“剑南会馆是过去的一个例子,现在则是孔雀商会。‘黑冰台’禀明,商羊是景瑜的亲子,因此你与孔雀商会之间的联系一目了然啊!”
赢高并未对秦政知晓他与孔雀商会的关系感到太多惊奇,因为在决定将孔雀商会迁移到咸阳的一刹那,他就做好了不再掩藏的准备。有的秘密可以短暂隐匿,却无法永久瞒天过海,随着天下纷争四起,顿弱执掌“黑冰台”,世上再无密不透风的秘密。坦诚以对更为明智,如此能更有利于父皇秦政。
况且,掌握“黑冰台”的秦政拥有比靖夜司强无数倍的隐蔽力量,就算知晓赢高在床上躺了多少时辰,他也不会惊讶。
尽管心内一片平静,但脸上仍需有所表现,他得假装讶异万分的样子。“父皇,如此真可好吗?”
心如止水,然而赢高心底难免略感烦腻,世人都渴望一份自由,一份私人空间,尤其像他这样的年轻人。“没什么不好,待你成王后自会明白!”
秦政轻描淡写地堵回了赢高的疑惑。
当然,他理解秦政话语里的含义,只是此事若发生在自己身上,难免心存不愿。心念流转,赢高轻叹一声,抱怨道:“父皇,孩儿并不擅长勾心斗角,不如将暗中的耳目都撤去吧!”
“被人窥视,滋味的确不佳啊……!”
“哈哈哈哈哈……”
秦政朗声一笑,深深地看了赢高一眼,然后摇头说道:“孤并未监视何人,更何况是你。就算天崩地裂,孤也能安然解决。”
“只怪你行事太过高调,‘黑冰台’想不留意都难哪!”
“嗯!”
此刻,赢高的尴尬无法掩饰。未曾想过,有人竟会直言他行事高调,生活宛如透明人。
“父皇,孩儿只是提取少许用以壮大孔雀商会,也算是对捐躯将士的一种抚慰。”
赢高说完,对着秦政埋怨道:“孩儿如今穷得叮当响,为三川郡之发展,尚欠剑南商会巨款,这账目,父皇可否让朝廷负担一下呢?”
听到这里,秦政微微一笑,他知道赢高依旧背着剑南商会的大笔债务,于是接口说道:“邯郸之事不必挂念,你推行的筒车和曲辕犁的专利金,孤都一并给你,这些微不足道。”
“今晚召你前来,是为筹建学宫的事……”
话音刚落,秦政饮着茶等待回应。关于设立学宫,他已经深思熟虑,此事牵扯深远,需详细了解赢高的打算。
“暂时仅建立一所——秦国中枢学宫,其余留给未来。现时的孔雀商会尚无力负担。”
放筷之后,赢高目视秦政直言:“即便孔雀商会富可敌国,学宫全部建成也找不到足够之夫子教授学生。”
“这些,需循序渐进啊!”
说完,赢高尚雅一笑:“父皇,孩儿计划耗时十年,完善各郡的学宫,使得秦国官僚均出自其中。”
“呵呵呵……”
秦政闻言大笑,颇有感慨:“你果然有壮志宏图啊!”
对于赢高欲统摄儒学一脉的伟大梦想,秦政惊讶不已,虽说成功率不高,但他并无阻止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