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当家的也都不白给,毕竟都是千年的狐狸,谁也别说谁,自然也都知道台上那几个老头子在给他们施压让他们表态。
但这种场合么总是不缺乏捧臭脚的。
“李老说的是啊,现在那海城可是富裕的很,哪能看上咱们这土里刨食苦哈哈那几个粮食,再说了,咱们现在也都办了那个什么身份证,也都算给新来的那个范大人面子了,这税么,我看咱们还可以在报的少一点,毕竟他们官府也的理解咱们下面人的疾苦不是?”
这位刚刚站起来的老人说的一番话,很显然得到了一众地主和族长们的拥护,直接引来了一片的附和之声,对于这位老人的表态,台上的四位老人还是相当满意的。
也都露出了笑脸,只见台上一位老人双手下压,让整个会场安静下来。
“赵家屯的,赵二爷说的有一些道理,咱们老少爷们们,土里刨食,累了一年,怎么能跟人家县里面比,他们新来的县老爷不关心民间疾苦也就算了,还办什么身份证,现在就这东西弄的天怒人怨的,就咱们堡子来说,有人为了办这个什么身份证,宁可跟族里分家,更有不少的媳妇把家都搬空了办这个,要我说,这届的县太爷,那是比前几任还会吸血。就拿我们堡子来说,就那个传销什么的,压都压不住,我这边当面不让搞,他们就背地里搞,现在弄的咱们堡子人心惶惶的,这都是这个新来的县太爷搞的,我还没去找他要说法,还要税,我呸。。。”
台上这位老头子说完,台下那是一片的掌声啊,现在就因为这个传销和直销,直接弄的海城下面这些堡子和屯子人心惶惶。
而海城县则像一个巨大的吸尘器,像巨兽一样吸收着四周所有的货币,以至于现在除了海城县以外,他们这些堡子和屯子,那是人心浮动,都要往海城县跑,哪怕是借钱也要弄什么身份证,这直接就干扰了这些原本利益集团的统治。
早就让他们这些地方实权派很不满了,但又找不到任何借口和能力去搞彪哥,毕竟他们自己也都买了这个身份证的么。
这就是贼喊捉贼,他们自己好行,他们底下好,那是绝对不行,他们手下这些苦哈哈怎么可以办什么身份证?
一旦都办了这个身份证,那谁不去县城工作,谁给他们种地?
种地才一年才能挣几个钱,现在海城做民工,有吃有穿,一个月还给一块大洋,还有休假,这对他们各个地方下层老百姓的吸引力可是杠杠的。
以至于这些族长在面对这种情况时就已经很头疼了,还交税,我去他娘的交税把。
他们现在都恨死彪哥了。
“我看啊,咱们这个税还的交,但肯定不能比去年多,就拿咱们牛庄来说,这还不到一年呢就有三百多个壮劳力跑县城里面去了,这还是在我强行拉回来不少的情况下,这我要不管啊,估计咱们牛庄今年明年种地的就的靠那群娘们,所以这税必须的减。”
“对,必须减。。。必须减。。。。”
在一阵阵山呼海啸声中,这几个族长就把今年交税的比例给定好了,那就是平均每个堡子,屯子今年的税要少交两成。
而且今年并不缴实税,(银子)而是缴物税(粮食),对于这种交税讲究也有很多,在清朝以前的明朝,甚至更早,老百姓交税交的都是物品税。
比如你家种地,那就缴纳粮食,他家种苹果,那就缴纳苹果,别人家织布呢,那就缴纳布匹,以至于国家每年收上来的东西都是千奇百怪,百花齐放的,也没有一个尺度。
在汉唐时代,统治阶层自然明白这里面的麻烦,所以把这些税务的标准就做了一定的统一,那就是都按照绢布的价值来计算。
到了明代随着生产力的提升,不捐的价值,已经很难涵盖大量的税负了,索性张居正又把税负统一为白银,以至于流传至今。
但对于缺乏白银的地方呢?
那也很好办,这算呗?
这里面就有说道了如缴纳粮食就有,大斗,小斗,平斗,一说,更有损耗,官运,仓储。。。等一系列手段来多收粮食。
如果你说我把粮食送到县城去,自己换成银子,缴纳银子行不行,当然行了,首先只要一到秋天,那粮价必然大跌。
其中原因么,无非是官商勾结,都懂得。
再者你以为这样就完了,缴纳银子也有火号,压饷,剔边,等一系列说法,以至于不能让你老百姓好过就是了。
这就是官家欺负老百姓的办法之一,但一旦礼乐崩坏呢?
那就不好办了,大明朝后期南方地方根本就收不上来银子,这就是一最好例证。
现在清末其实也差不多,各地方都被大地主,大氏族,等一系列豪强所统领,以上当官那些小九九他们比谁都明白。
所以就连克扣对象都变了,直接变成了这些豪强统一克扣官府,而官府拿他们还没有一点办法,他们有钱有兵不说,有的朝里还有人,就是朝廷拿他们都没有任何办法。
既然所有人都谈明白了,然后就是共同宣誓,宣誓完事就是联名,很快这一场会议就在轰轰烈烈的热切气氛中结束,当然此刻的彪哥还在睡大觉,他啥也不知道。
即便彪哥现在就算知道了,也没什么办法不是。
于是两天以后这些堡子跟屯子仿佛跟说好了似的,直接统一把报税单几乎同时都送到了衙门里,此时彪哥也已经龙精虎猛了,但还是没办法回到现代去。
因为清朝这个时代的工作效率全靠人,那简直太低下,在没有任何设备的他们也只能一点点的搬运这些海量的集装箱。
以至于张警官估计,明天一早就应该全部搬光,到时候他就可以回到现代了。
可这原本无比和谐的一切,却被周俊生所改变了。
“彪哥。。。彪哥。。。”
“咋啦慌慌张张的?”
“不好了彪哥,今年的税钱那些地方豪强都报上来了。他们说。。。说。。”
“欸吗,吞吞吐吐的,有事就说呗。”
递给这家伙一杯水,周俊生直接就一口喝进嘴里一滴没剩,又喘了几口气这才缓缓说道。
“他们说,今年收成不好,也没雇到长工,以至于庄稼整体歉收,所以他们统一让县里面按照去年的额度,今年统一给他们减免两层税负。而且,而且,他们这些豪强还是统一,一天把这些税单交上来的,很显然,他们都已经串通好了,就是准备要暴力抗税。”
一听这话,彪哥顿时就笑了,好么,他这三四个月前就研究这个了,没想到这帮老不死的,还真敢给自己画道道,还他妈的歉收。
彪哥看来这帮人那就是欠收拾,一个个皮都紧了,应该给他们松松皮。
但这件事么,那还不能自己出面的,毕竟自己出面也不太好不是,自己必须是代表正义的么。
再说了,这税呢那也的先收上来,在收拾这帮兔崽子。
“行,让所有人来衙门开会。”
“诶。。。彪哥你。。。”
“没事,咱们研究研究,你彪哥肯定不胡来。”
“行。。。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