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内。
崔笙鹤的手指在那具骸骨上缓缓游移,每一次触碰都像是在揭开旧日伤疤,疼痛而决绝。
终于,当最后一丝不确定被排除,他的瞳孔猛地一缩,心中那座摇摇欲坠的堤坝轰然崩塌——这,确实是他的母亲,崔姣的遗骨。
确认的瞬间,崔笙鹤只觉胸口一阵窒息,仿佛有千万根针同时刺入,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紧咬牙关,不让自己的脆弱显露分毫,但那双赤红的眼眸却泄露了所有的情绪。
赵稚跪坐在一旁,心痛如绞,却只能无助地看着,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试图以此来分担那份难以承受的重量。
“为什么……”崔笙鹤低语,声音沙哑而绝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艰难挤出,“她到底犯了什么错,为何会落得如此下场?那个混蛋!”愤怒、悲伤、不解交织成一张复杂的网,将他紧紧束缚。
突然,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脑海,崔笙鹤的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他猛地转身,看向赵稚,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我要知道真相,所有的真相。”
赵稚一惊,正欲劝阻,却见崔笙鹤已然从怀中取出铜铃。
赵稚心头一震,他这是要施摄魂术,可,对着一堆骸骨,去摄谁的魂?她不敢深思。
“只只,你不知道吧,这摄魂铃,可是崔家世代相传的秘宝,内藏摄魂之术,能以施术者的鲜血为引,窥探亡者生前的记忆。”
“哥哥,不可!”赵稚惊呼,想要阻止,但崔笙鹤已是不顾一切。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随后毫不犹豫地划破指尖,一滴鲜红的血液滴落在铜铃上,瞬间被吸收,化作一缕青烟缭绕而起。
不过片刻,青烟缓缓笼罩在那具骸骨之上。
随着青烟的弥漫,山洞内的温度似乎骤降,一股阴冷之气扑面而来。崔笙鹤的眉头紧锁,双眼紧闭,整个人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逐渐沉浸到了另一个世界。
赵稚心里又急又怕,但她不敢贸然阻止崔笙鹤的行为。
与此同时,崔笙鹤只觉身体猛地一轻,他踏过茫茫白雾,进入到母亲生前的记忆。以旁观者的身份,目睹了崔姣生前所遭受的一切。
“姣姣,姣姣……”云恕身着一袭明黄色的寝衣,朝龙榻上缓缓走去。
龙榻上,崔姣双手被绑在床柱上,周身除了脖子上挂着的一个鸳鸯戏水的肚兜,再无他物。
她惊骇地望着逐渐逼近的云恕,厌恶地说道:“云恕,你做出此等大不敬之事,就不怕文武百官寒心吗?”
云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却透着一丝深不可测的寒光。“大不敬?你我之间,如果没有云龄,早就是一对人人艳羡的神仙眷侣!姣姣,每次你同云龄在床上滚来滚去,他是不是都是这样喊你?姣姣儿,你如果喜欢我这样称呼你,不如,每一次同你欢好,我都这样称呼你,可好?”
“恶心!”崔姣偏过头骂道。
云恕脸上却毫无恼意,反倒是轻笑一声。
他走到床边,居高临下望着崔姣,如一头猎豹在审视自己的猎物。崔姣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姣姣儿,我馋你的身子,馋了好久好久了。”
下一秒,他猛地攥着她的下巴,逼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姣姣儿,我的好姣姣,你和云龄洞房那日,可是快活得很。不,”他勾唇一笑,笑得愈发得意,声音也越来越低,“你每次同云龄做那事的时候,都快活得很呢!”
他的话仿佛一把刀,深深刺痛了崔姣的心。她瞪大了眼睛,满脸通红,又羞又恼地骂道:“你,你这无耻之徒,竟然偷窥我们?!”
然而,她的愤怒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下一刻,他猛地用力吻住了她的嘴唇,将她所有的不甘和愤怒都堵了回去。
“唔,唔——”崔姣拼命挣扎,但却无济于事。她的手被紧紧抓住,身体无法动弹。她感到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心跳加速,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
崔姣的反抗让云恕十分不满,他眸子里的冷意更甚。
“姣姣儿,云龄已经死了!以后,你就只属于我一个人了。我是你唯一的男人!我的好嫂嫂,你把我伺候舒服了,我才会放栎儿一马……”
崔姣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她愤恨地瞪着云恕,这个一直在她面前都是一副温文尔雅模样的男子,此刻却如同一头猛兽,准备吞噬她的一切。
“云恕,你这样做,我会恨你的!”她不甘地怒吼。
云恕却用手捂了她的眼睛,在她耳边粗喘着说道,“我的好姣姣,一会儿,你就舒服地骂不出来了。”
……
“畜生!快停手啊!畜生!”崔笙鹤站在一旁,无助地目睹这一切,一双唇被牙齿咬出血来。
画面一转,他看到了崔姣被云恕囚禁在密室里。
云恕将一颗长钉扎在崔姣的骨头缝里,“啊——”十指连心,崔姣受不住,忍不住叫了出来。
云恕看着崔姣那痛苦到扭曲的面容,心中没有一丝怜悯之情。
他缓缓地伸手握住那颗钉在崔姣手上的钉子,然后猛地用力一拔。钉子被拔出时,带出了一串血珠和破碎的皮肉,让崔姣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
然而,云恕并没有停止他的动作。他慢慢地举起钉子,再一次深深地刺进了崔姣的另一只手骨缝之间。崔姣的身体因为剧痛而剧烈颤抖着,但她仍然咬紧牙关,不肯透露关于真玉玺下落的任何信息。
\&我的好姣姣,你快点告诉我,云龄到底把真的玉玺藏在了哪里?\&云恕的声音平静而冷酷,仿佛在与崔姣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我……我不知道……\&崔姣的嘴唇颤抖着,艰难地挤出这几个字。她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满是冷汗,显然已经快要承受不住这样的折磨。
就在这时,云恕突然抬起手,再次将钉子狠狠地扎入崔姣的手背。钉子穿透皮肤和肌肉,直接刺入了骨头缝里。崔姣的尖叫声响彻整个房间,令人毛骨悚然。
“好姣姣,云龄究竟有什么好,你肯为他做到这种地步?”
云恕的双眸里似乎藏着一团火,而这股火,最终要烧到崔姣的身上。
许久之后,云恕离开了。
崔姣未着寸缕,如一只受惊的小兽,无助地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她手上的鲜血已经干涸,她忍着钻心的痛,数次伸手去捡不远处的衣物,多次努力后,仍是徒劳。
那一刻,崔笙鹤的心被愤怒与悲痛彻底填满。
“云恕——”他用力地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突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来。身体也随之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哥哥!”赵稚大吃一惊,忙将崔笙鹤抱在怀里。
许久许久,就到赵稚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快要停止的时候,崔笙鹤终于缓缓睁开眼,看向赵稚的眼中,却是一片死寂。
“哥哥。”见他醒来,赵稚欲言又止。“你,你都看到了什么?”
“只只啊,我们去寻玉玺吧。”崔笙鹤缓缓擦了擦嘴角的血,木然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