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稚身子微微一僵,强忍着一把将他踹到一边的冲动,冷着一张脸,咬牙切齿地道:“你且说说看。”
云章的手慢慢地插进她的秀发里,一下又一下地梳理着,赵稚心里涌起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就在这时,她听到对方说道:“殿下,微臣想以卑微之躯,慰藉殿下,不知可否?”
赵稚猛地将他推到一边,强忍着心中的不适,冷冷地说道:“逸郡王风流才名在外,身边女子自是环肥燕瘦,又何必来羞辱本宫?”
云章稍稍站定,好整以暇地抱臂望着她,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缓缓开口道:“殿下,微臣自见过殿下之后,便一直心心念念。所以,这个条件,殿下可以好好考虑,微臣不急,可以慢慢等。”
说着,他在一旁的太师椅上慢慢落座,故意把“慢慢等”这三个字说得抑扬顿挫,可在赵稚听来,却觉得异常刺耳。
“云章,你莫要欺人太甚!”赵稚气得直呼其名。
“殿下,不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嘛!咱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况且,就算微臣有解药,也只能缓解陛下的病情,让他苟延残喘,哦,这个词儿有点大不敬了啊,您呢,就当没听到。陛下无兄弟子嗣,他又无法亲政,殿下迟早会是女帝。微臣不过为自己提早寻一条活路而已。”
赵稚怒目圆瞪,但听他的分析,又挑不出一丝错处。
她沉思片刻,压下眸底的寒意,扬声问道:“逸郡王既然将局势看得如此清楚,就不怕来日我登了帝王,第一个就杀了你。”
云章勾唇笑道:“微臣当然怕。但,殿下不会。”说着,他伸手从茶几上拿过来一个小瓷盅,挑开盖子,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匕首,割破自己的手指,滴了几滴血进去,轻轻晃一晃,递给赵稚。
“解药?”赵稚一肚子狐疑。她盯着那瓷盅里的血,心里不禁犯起嘀咕。这逸郡王到底打的什么主意?难道他真的有解药?可是为什么要滴血进瓷盅里呢?她看着云章的眼神越发警惕起来。
云章似乎看出了她的疑虑,笑着解释道:“殿下放心,这可不是什么毒药。微臣只是想证明给殿下看,微臣对殿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只要殿下他日登上皇位,微臣定当全力辅佐。”
说完,他便将瓷盅递到赵稚面前。赵稚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瓷盅。
她仔细观察着里面的血液,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她心中稍稍安定下来,但仍然不敢掉以轻心。毕竟,这逸郡王的心思实在难以捉摸。
“解药?”
“如你殿下见。正是。”云章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语气带着几分慵懒和随意:“殿下,微臣今日属实太困了。不如,我们早些就寝吧?”
看见他一副欠揍的模样,赵稚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涌起一丝不满,但还是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将已经到嘴边的疑问咽了回去。
她抬起腿,转身往门外走去,同时说道:“本宫要回去照顾皇兄。”
然而,还没等她走到门口,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紧接着,一只手伸过来,紧紧抓住了她的胳膊。赵稚惊讶地回头,只见云章正一脸坏笑地看着她。
云章稍稍用力,赵稚便不由自主地坐回了他的腿上。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脸颊泛起一抹红晕。云章的嘴角扬起一个戏谑的弧度,轻声说道:“殿下是要做女帝的人,总不好做些出尔反尔的事吧?”
听到这句话,赵稚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她狠狠地瞪了云章一眼,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她咬牙切齿地反驳道:“本宫方才,并没有答应你的条件!”
就在这时,赵稚的手中突然一松,随着一道清脆的响声,手中的瓷盅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烛光下,殷红色的液体流淌出来,看起来有些渗人。
“云章,你——”
赵稚被云章紧紧地圈在怀里,动弹不得。
“是殿下出尔反尔在前,可不能怪罪微臣哦。”云章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说完,他低头在赵稚的脖颈间轻轻地蹭着。
赵稚的身体微微颤抖,她感受到云章的嘴唇在她的肌肤上摩挲,带来一种异样的感觉。
“云章,你放肆!”她咬牙切齿地骂道。
“殿下,微臣很喜欢殿下唤微臣的名字。”云章手上的动作越发大胆,赵稚只觉屈辱和愤怒交加,一时急火攻心,竟生生气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