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天空仿佛被撕裂开一道缝隙,一缕缕金色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向大地。
缓缓上升的朝阳照耀着朝阳郡城门一片惨烈的情形,赵稚身披银甲,飞身下马。
她轻轻拍了拍马身,然后转身朝着城门走去。
赵稚一步一步向前走着,目光停留在前方满地的尸体上。
这些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有的已经失去了生命气息,有的还在痛苦地呻吟着。
血迹斑斑的地面和破碎的兵器散落在周围,让赵稚心中涌起一股沉重的悲痛。她默默地走过这片惨状,来到了那扇微微敞开的城门前。
她伸出手,准备推开那扇门,但就在这时,另一双温暖的手从她身后伸过来,覆盖在了她的手上。
赵稚并没有回头去看是谁,因为她知道那是谁的手。下一刻,两人同时用力,将内力注入到双臂之中,缓缓地推动那扇厚重的城门。
城门缓缓地打开,但每推动一寸都显得格外艰难。因为在门内靠近城门的地方,堆积如山的尸体挡住了去路。这些尸体层层叠叠,宛如一座小山般矗立在那里。
在不远处,有一名老者静静地站立着。他的须发皆白,身上的衣服也被鲜血染红,仿佛整个人都沉浸在血泊之中。
他手中握着一把滴血的长枪,枪尖闪烁着寒光,让人不禁心生寒意。这位老者就是赵稚的父亲,他独自站在朝阳郡的主街上,身形挺拔如松,四周倒了一片尸体。
“爹爹……”赵稚想要呼喊出这两个字,却发现喉咙发紧,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瞪大了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双手紧紧攥住衣角,身体微微颤抖着。
沈含山不知道什么时候飞身攀上了城门,他站在城墙上,环顾四周,仔细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片刻之后,他再次飞身回到赵稚身边,伸手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肩膀,安慰道:“城中并未有药人进入,所以情况还算乐观。除了城门这边的战斗较为激烈外,其他地方并未受到太大影响。”
“爹爹......爹爹......”赵稚在心里默默地喊着,噙着眼泪往前走。她想走快点,再走快点,可是双腿如灌了铅,挪动起来犹如千斤重。
朝阳郡的街道上,一片死寂,只有风声在耳边呼啸。
赵稚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街道上显得格外清晰,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她心上。她终于走到赵守正的面前,颤抖着手去抚他的脸庞。
“爹爹……爹爹……”赵稚终于开口,声音沙哑。
赵守正微微一笑,眼中却闪过一丝悲凉,“只只,你来了。朝阳郡的百姓,就交给你了。”
说完,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强撑了一夜的那口气轰然消散,赵守正的身体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爹爹——”赵稚凄厉地喊了一声,沈含山慢慢抱起赵守正,大踏步朝公主府走去。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赵稚心头一紧,赶忙回头看去。
只见一队人马正急速赶来,他们身着鲜亮的铠甲,手持武器,神情紧张而严肃。
领头的是一位女子,她身材高挑,一袭银甲包裹着身躯,显得格外英挺。
她的头发高高束起,随风飘扬,手中握着一杆红缨枪,更显威风凛凛。
那女子面容姣好,眼神坚定,当真英姿飒爽。
她翻身下马,快步走到赵稚面前,单膝跪地,拱手道:“三娘来迟,还请陛下责罚!”
赵稚轻轻点头,沉声道:“起来吧,朕不怪你。”
朱三娘站起身来,余光看到重伤昏迷的赵守正,心里一惊,不禁担心起赵稚来。
却听赵稚继续说道:“三娘,你速速善后,确保百姓安全。”
三娘领命而去,迅速组织手下开始清理战场,安抚受惊的百姓。
暗处,一名男子望着这一切,心中暗叹道:“没想到啊,这个女帝娃竟然如此厉害!”他转头看向身边的人,吩咐道:“去查一下那老人和女帝的关系,我要知道她所有的事情。”
“遵命!”那人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男子再次将目光投向远处正在步履匆匆的赵稚和三娘等人身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