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威正准备跑进洞穴,被君喻阳叫住。
“董威,你现在立刻回去,到皇宫去找我母后,让他准备救治瑞泽。
我带着瑞泽随后赶回去。”
董威没有丝毫犹豫,给君喻阳作揖,“我家世子就有劳太子殿下了。”
君喻阳点头,董威转身施展轻功离开。
君喻阳没有与君喻雪多话,转身往洞穴里面走,亲自将白瑞泽背在背上离开。
侯夫人在太傅府等了一晚上,都不见人回来,第二天就跑去皇宫打听消息。
得知贼人被抓,白瑞泽抱着君喻雪从悬崖上跳了下去。
侍卫在山脚下面找了一晚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两眼一闭昏死过去。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侯府了,景阳候一直守在床边。
“泽儿,泽儿有消息了吗?”她着急的抓住景阳侯的衣袖问道。
景阳候没有出声,只是一脸疲惫的摇摇头。
“呜呜呜……,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夫人,这事儿不关你的事儿。”
“是我的错,不是我自作主张要给泽儿办赏荷宴,还没有给公主发请帖,公主就不会去白马寺。
不去白马寺,也就不会着了贼人的道,泽儿也不会跑去救人。”
景阳侯将人搂进怀里,拍了拍她的后背,“好了好了,泽儿和公主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儿的。
你好生歇着,我去皇宫等消息。”
侯夫人泪眼汪汪的躺下后,景阳候骑着马去了皇宫。
皇宫里,左子萱和长公主一夜都没有睡,眼睛都哭肿了。君逸晟嘴巴皮子也急出了水泡,血压噌噌噌的往上飙。
日落黄昏,董威终于到了皇宫,说人找到了,让皇后娘娘准备救治白瑞泽。
得知人没死的消息,所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侯夫人得到消息,完全顾不上自己的妆容,坐着马车急匆匆的去了皇宫。
直到夜幕降临,太子的马车才疾驰回宫。
君喻阳将昏迷不醒的白瑞泽背下马车,侯夫人看到儿子脸色苍白,鬼哭狼嚎的就要往上扑。
被景阳候给死死的抱住。
“夫人,冷静,不要耽误皇后娘娘给泽儿治疗。”
君喻雪也跟着下了马车。
她虽然没有受伤,但脸色也不太好看。
“哎哟,我的雪儿,吓死姑姑了。
快让姑姑看看,有没有受伤。”
长公主哭着扑上去。
君喻雪握住长公主的手,安抚道:
“姑姑,我没……”
“公主,公主……”
“雪儿,雪儿……”
“传御医……”
君喻雪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就直挺挺的往后倒去。
宫里顿时兵荒马乱,连一直被瞒在鼓里的太后都被惊动了。
太后听说君喻雪被贼人绑走了,这会儿才被找回来,直接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本来就够乱了,这下子更乱了。
君逸晟坐在君喻雪的床边,御医恭敬的回报。
“陛下,公主只是受了惊,发了高热,又一直没有进食,身体支撑不住,所以晕倒了。
只要服上两副药,好好养个几天就能痊愈。”
君逸晟点了点头,“去配药吧。”
“是,陛下。”
君逸晟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小姑娘,这心肝子就如同被刀割一般,心疼坏了。
这狗日的天河皇族余孽,他非要将那些贼子押到天河剥皮抽筋,挂在城楼风干。
这么想的,他也这么做了。审都不审,派了一支军队,连夜将活捉的贼人押往天河。
一路上,没有出现什么劫囚车的幺蛾子,两个月不到,很顺利的将人送到天河。
当着天河百姓的面,将人抽筋剥皮,捆在城门晾尸,以儆效尤。
大满的态度很明确也很强硬。
不管还有没有天河皇室余孽,只要敢来,就与这帮贼子一样的下场。
大满攻城略地的时候,并没伤及百姓,而且,这些年在大满的治理下,百姓安居乐业衣食无忧。
所以百姓并不厌恶大满,反而还对他们充满感激之情。
倒是对于这些原来的皇室余孽,也没什么好同情的。
非但不同情,见着了,还要往尸体上丢几片烂菜叶子,吐两口唾沫。
白瑞泽被送回皇宫的时候,的确是只剩一口气了。
若是换成那个时代的大夫,估计只有通知家属准备后事了。
也多亏了有左子萱,一顿中西合并,硬是将人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
因为满身的刀伤不宜挪动,每天又要打点滴和换药,所以他就在皇宫里住了下来。
侯夫人也留下来照顾他。
躺了足足一周,才悠悠转醒。
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公主怎么样了?”
侯夫人恨铁不成钢的往他胳膊上拧了一把。
“自己都快没命了,还有精力关心别人。”
“这不是还没死吗?”白瑞泽虚弱的顶嘴道。
侯夫人看他还有精力跟自己顶嘴,看来危险期已经度过了,接下来好生休养就行了。
“公主没什么大问题。
回来的那天,因为身子骨弱,晕倒了。昏迷了三天才醒过来,帝后不让她下床,这会儿也在床上养着呢。”
“什么?她晕倒了?”白瑞泽用胳膊支撑起身体,挣扎着要起来。
侯夫人被吓得个半死,“祖宗,你才醒过来,这是要干什么?”
“公主病了,我要去看她……”
“哎哟我的祖宗哟,你就不能先顾着你自己吗?”
“我要去看看她,不然我放心不下。”
“瑞泽,好好躺着吧,雪儿那边没什么大碍,我母后和姑姑一直守着呢。”
侯夫人急得不行,门口突然传来君喻阳的声音。
“参见太子殿下。”
“参见……”
“唉,好好躺着,这里没有外人,你我之间不必那么见外。”
白瑞泽想要下床请安,被君喻阳伸手拦住。
君喻阳将人扶着躺下,给他掖了掖被子。
“我把你当兄弟,你这家伙居然想当我妹夫。”
白瑞泽听到君喻阳的话,紧张的准备起身认错。
“好了好了,别紧张,你和雪儿的事情,我和父皇母后都知道了。”
白瑞泽脸红脖子粗的抿了抿嘴,“太子殿下,我爱慕公主多年,还望成全。”
“我们成全可没用,那得雪儿自己点头才行。
你是知道我家规矩的。
我家支持孩子自由恋爱,不联姻,不盲婚哑嫁。
只要她愿意,就算对方是一介布衣,我们也不会阻扰。”
白瑞泽咧着嘴点点头,“我一定会让公主心甘情愿嫁给我的。”
“现在你好好养伤,其他事情以后再说。”君喻阳拍了拍白瑞泽的胳膊。
君喻阳走了以后,侯夫人一脸疑惑的看向白瑞泽问道:
“你和公主确定关系了?”
白瑞泽咧嘴露出一口的大白牙,“不知道确定没有,公主也没有给我明确的答复。
不过,不管怎么样,我这辈子就是她了。”
侯夫人皱了皱眉头,“儿子……”
“娘,打住,我不想再听你讲那些话了。
将来这日子是我自己过,是甜是苦都是我自己的事情。
你要是看不惯,我就自己建府,带着她单过。”
“嗨,你这小子。
这还没娶媳妇儿就忘了娘?
前段时间还说支持我和离,带着我单独过,这才几天就变卦了?”
白瑞泽挑了挑眉头,调侃道:
“据我这段时间的观察来看,你与我爹离不了。
我爹那如同狗皮膏药一般的缠着你,哪个对你有意的男人受得了?
你也总不能就这么与他耗一辈子吧?
既然离不了,就回去好好过得了。
不过,儿子永远都站在你这边。只要我爹敢欺负你,我绝不饶他。
哪怕他是我亲爹。”
侯夫人眼眶通红的轻轻的拍了一下白瑞泽的胳膊,“这还差不多。”
站在门口听了半天墙角的景阳侯,简直是哭笑不得。
自己这二十多年,居然养了一头白眼狼。
不过,终于可以将夫人接回家亲亲抱抱了,他都独守空房快要一个月了。
白瑞泽醒过来第三天,在床上实在是躺不住了,走路都还偏偏倒倒的,就非要让董威扶着自己去看君喻雪。
君喻雪已经可以下地了,白瑞泽过来的时候,她正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晒太阳。
碧珠坐在边上,拿着蒲扇有一下没一下的给她打蒲扇。
白瑞泽走过去,握住碧珠手里的蒲扇。
碧珠被突如其来的大手吓了一跳,还没出声,就被白瑞泽一把按住肩膀。
他食指放在嘴边,对着碧珠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她让开。
君喻雪和白瑞泽的事情,碧珠已经知道,她很识趣的将自己的位置让开,站到旁边守着。
白瑞泽没有让她退下,她也没打算离开。
两人的心里都很清楚,一个未嫁,一个未娶,单独在一起,终究对姑娘的名声不好。
白瑞泽坐在躺椅的边上,看着君喻雪那张精致的小脸,嘴角带着微笑,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蒲扇。 站在边上的董威,见他那一脸花痴的模样,简直是要酸掉大牙。
偏偏他还就不能不看。
躺椅上的君喻雪皱着鼻头闻了闻,“碧珠,你受伤了吗?身上怎么会有那么重的药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