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端坐在那里的雪团子，林言谨觉得，他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堆过如此难看的雪人，还真的是丑的别致啊！

    “阿弟，你喜欢雪吗？”

    在回程的时候，林言谨自然而然地开始了他的挂件儿模式，皇甫予墨看着小脸被冻得红扑扑的还满是饶有余趣的小孩问道。

    “喜欢，但是又不喜欢。”

    “这是什么话？”

    “我只是喜欢玩雪，却不喜欢冬天，也不喜欢冰雪融化后的泥泞。”

    “为兄觉得冬天也是很不错的季节啊，你怎么就不喜欢呢？”

    “太过厚重，那肃杀的样子让人很是窒息。

    阿兄，你看看，大地万物，有多少生命是能够抵御这肃杀的清洗？”

    “嗯，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是，阿弟，凡事都有两面性，难道这不是也可以看成上天的考验吗？

    只要熬过去了，就不是欣欣向荣的新生吗？”

    皇甫予墨认真的看着林言谨的眼睛说道，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怀中的小孩儿偶尔特别消沉，仿佛是经历了什么世事沧桑一样。比如，此时此刻，这小孩儿的眸子里面的东西就不符合他这个年龄。

    “嗯，阿兄，你说得对。

    不过，我还是不喜欢这样的厚重和窒息。”

    林言谨在皇甫予墨的颈窝处低声道。

    就在两兄弟陷入沉默的时候，他们已经走回院子里面去了。等到两人换好衣物后，下人们已经把饭菜摆好。

    因为是皇甫予墨的生辰，林言谨也提前与小粽子和庄头一起商量过，大概吃什么。

    第一个嘛，鱼是少不了的，河虾也少不了，这里毕竟有湖有河流，就地取材也方便新鲜。

    更加有口福的是，庄子里面的佃户们去山里狩猎，猎到一头熊瞎子。因为是冬季，没有什么农活，大部分佃户都会去山里转转，看能不能改善伙食。

    所以，今天的食材堪称奢侈。

    因为那次在宫宴上，林言谨就留意到他阿兄对熊掌颇有兴趣，所以，这次，林言谨让人把四只熊掌都给留了起来，就是打算今天料理。

    “阿兄，今天特殊，要不要来一壶热酒？”

    “嗯，好。

    刚刚又去雪地里玩闹了这么久，福子，把酒热烫一些，还有，加些蔗糖在里面。”

    “阿兄，为什么要加蔗糖呢？”

    “你受不住酒里的辛辣。”

    “阿兄，这是打算给我喝酒了？”

    “嗯，你也要学着慢慢会喝一点酒了，以后出去什么宴会时，这些都是难免的。”

    林言谨其实很想说，我他娘的这样一个尴尬的身份，去哪儿赴什么宴？

    “阿兄，你考虑的太远了，不过今天嘛，因为特殊，我可以陪你喝一点酒。”

    “好。”

    于是两人开始慢慢的对饮起来，只是画风有些清奇，两个饮酒的人，居然保持着他们一贯的作风，都没有什么言语。

    林言谨喝着喝着自己都不由自主的给笑了起来，这酒喝的，真tm怪迷日眼的。

    等这一餐奇特的画风午餐后，林言谨有了几分酒意，望着窗外的大雪纷飞，他感觉到没来由的悲伤。

    不过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今天日子特殊，他只好借着酒意，把自己埋到被子里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