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不论是我的那位上司也好、钢琴家前辈也好,太宰也好,还有港口mafia的各位……和中也关系好的或者不好的,都对他抱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迫害心理。
嗯,一定只是我多想了吧。
…
港口黑手党大厦没能找到太宰。
所以,我也没能当即将属于太宰的那只怀表送回去。
在神奈川废弃宅楼里,我和太宰的短信通讯结束之后,他再度消匿了踪迹,在家里没有见到过他、他也没有出现在港口mafia大厦里。
好在,每天早上,他还是会捎走餐桌上的便当,好歹能够证明他夜里依然会回家。
一直到止痛药试药那天。
那是一个很好的清晨,没有阳光,也不曾下雨,微微的风吹得人相当舒适。我换上了白大褂,率着一帮乌泱泱的医生踏进了规划好的实验区域。
接下来就是确认名单和流程……
于是我就看到太宰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了试药人员的名单中。
我:“……”
这场面实在诡异,我甚至都要以为这也许是同名同姓了,但推开门,的确见到了自己找了好几天没找到的哥哥,他甚至还朝我的方向兴高采烈地打了个招呼。
“嗨,小澪~”
“请稍等一下,哥哥。”
我无奈地偏过头,向实习医生交代了试药前的准备和需要做的医疗项目,便关上了房门,待到隔绝了室外的脚步声,我这才问道:“哥哥,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当然是因为——惊喜。”
太宰拉长了语调说道,他手里抓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游戏机,此时正在摁键:“小澪在神奈川打boss很勇敢嘛,当当——我特意献上了闯关后勇者都会拥有的礼物。”
“唔,”我顺着他的话往下说:“礼物?我想想……因为止痛药的最初目的是为了哥哥而研发的,所以「礼物」是让他们来模拟哥哥的一天进行判断止痛药的疗效吗?”
“嘛……小澪的这个主意听上去也不错啦,”太宰随口应道。
不错是挺不错的,就是有点废人。
按照太宰高强度自杀行程来安排试药人员的日程,恐怕试药实验还没结束,人已经被消耗地差不多了。
但要真的让太宰试药,绝对是我不允许发生的事。
“所以早餐会是凉拌发芽土豆泥吗?”太宰问我。
我找了一把椅子,在他旁边坐了下来:“很遗憾,早餐是健康的三明治和牛奶。”
“……”
太宰手上的游戏机冒出一阵噼里啪啦机械音:“我可是拜托了森先生,好不容易才替换掉别人的!”
潜台词是控诉对这顿早餐的不满了。
我直觉他说的拜托和我理解的拜托不是一码事。
思考了一下,我问道:“蟹肉馅的可以吗?附近应该有速食的蟹肉罐头卖,应该来得及加入哥哥的三明治里。”
太宰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他坐在试药人员统一配备的病床上。
冷白的皮肤被绷带缠着,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只依稀能猜测出这是个清秀少年。身上罩着一件单薄的病号服,显得身形更加瘦削。
似乎不论怎么样将便当做出花样,吃饭对他来说,仿佛都不是一件让人上心的事。
除非第一顿毒蘑菇、第二顿泡水一宿的木耳、第三顿发芽土豆。
太宰一定能吃到光盘。
我被自己的猜测逗笑了。
“呐,小澪。”
游戏机传来boss打通关的声音:“森先生答应过给我调配一份无痛死亡的安乐死药水,至今也没有兑现承诺。医疗部能够调配出这种安乐死药水吗?”
“那种东西……”
我思考了一下:“按照现有的科技发展的话,恐怕要等到十年后,才能研发出安乐死项目吧,安乐死药水的话,很遗憾,不能哦。”
太宰声音上扬,露出不可置信的嫌弃表情:“十年?哈?果然森先生是骗人的!”
我熟练地安慰他:“保守估计的话,大概……也许森先生有格外强悍的配药天赋也说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