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礼花
作者:吃饭只用盆   【文野】转生成为哒宰妹妹后最新章节     
    太宰的航班恰好定在他十七岁生日当天的上午。

    那是一个晴光潋滟的好天气,院落里的秋千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暖橘色光晕。住宅附近地带的蝉,不知何时开始,每天从早晨起就一直止不住地叫唤,是夏日的先声。

    “织田作先生。”

    客厅里,安吾先生神情之庄严肃穆,就像正在处理什么超出世界规则级别的工作难题,他的目光向左边偏移了几度,然后推了推鼻梁上的圆框眼镜:“……果然,气球的位置还是稍微往左移动一点比较好。”

    “好的。”织田先生没有丝毫地不耐烦,反而同样十分严肃地移动了手中的粉色气球。

    说实话,在各类战斗场合里游刃有余地配合小松杏治疗伤患的织田先生,也决计不会再比这个时候更加郑重了。仿佛他手里握着的不是气球,而是类似于即将要爆炸的哑弹之类极其危险的东西。

    ……虽然说,对上后者时,织田先生也一直从容不迫,一般没有任何起伏的表情。

    这是一场特地邀请了安吾先生和织田先生前来参与的,关于太宰十七岁生日庆祝宴会的作战计划。

    “辛苦了……织田先生,安吾先生。”我将红茶和甜点摆上长桌,“请先休息一下,我泡了热茶。”

    原本装潢简单的客厅已经大改样貌,玄关的位置,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花束,在沙发上都能闻到幽幽的清香。五彩气球粘在墙面上、地面上,将房间装点得热闹而温馨。威士忌、伏特加、青梅酒等各种好酒饮料陈列在桌案中央,旁边还摆满了各类零食点心。

    织田先生和安吾先生随声暂停下来,坐在沙发上喝起热茶。

    “只剩一个小时,哥哥就到家了……”我默默看了一下怀表上的时间,心中没由来地微微紧张。

    调整了一下呼吸,我说道:“说起来,多亏了织田先生和安吾先生,否则一个人布置宴会的话,恐怕我要从早晨忙碌到晚上。”

    不过,如果只有我和太宰两个人的宴会,也称不上是宴会了。

    “我只不过做了一些摆放气球的微小事件。”织田先生摇了摇头。

    “不……起码还有煮咖喱哦,织田先生。”我说道。

    厨房的灶台上,咕咚着辣咖喱和红豆饭。辣咖喱里面,还投放了足量的蟹肉,香气慢悠悠地飘了过来。

    “但是,织田作先生熬煮的辣咖喱里放蟹肉也就算了。”安吾先生欲言又止:“生日蛋糕里也藏了蟹肉,早川桑,你真的觉得这没有什么问题吗?”

    我眨了眨眼:“可能是因为答应过哥哥的,用螃蟹宴给他接风洗尘。所以尝试做一个‘不同的生日蛋糕’试试看?”

    莫名觉得太宰也许会喜欢。

    “原来是这样。”织田先生接道:“太宰应该会喜欢吃吧。”

    “是吧。”我也这样觉得。

    “……”安吾先生卡了卡壳,然后说道:“……蟹肉辣咖喱、水果蟹肉蛋糕,听起来怎么也算得上是黑暗料理那一挂了吧。”

    “没关系,请安吾先生放心好了,”我说道:“为了避免水果蟹肉蛋糕大失败,我还有准备了备用计划。”

    如果吃不完的话,也可以打包给附近的邻居,不用担心浪费掉。

    在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里,一杯红茶能够消磨的短暂时间几近结束。十分钟后,我站起身来:“我去看看烤好的甜品。”

    就在我即将走到厨房时,玄关的位置突然传来一声锁扣响动的声音。

    我脑袋卡了一下。

    “……哇哦。”站在门口的太宰推开门:“……这是惊喜吗?”

    “哥哥?”

    比预期时间早上一个小时,也完全没有门锁的声音,所以太宰是用铁丝开的……等等,他回家也没有带钥匙吗?

    不对,完全不该是这副场面才对吧,按照原定的计划,应该是我们拿着礼花去给太宰一记惊喜,而不是一个人去看甜品、两个人坐着喝红茶的场景里,太宰突然闯入……

    “从突然来交换人选我已经意识到不对了,所以特地报错了时间,”太宰向里面走着,一边得意地说道:“嘛嘛……果然是。”

    在太宰的推论还没完全说出口的那一刻,旁边的织田先生突然对着太宰拉响了礼花。

    太宰呆住了。

    漫天的彩带飘飘扬扬地洒落下来,挂在太宰黑漆漆的西装之上,除了绷带和衣领的纯白和西服披风的漆黑,一时间拥有了其他的色彩。

    “抱歉,”织田先生微妙地移了一下视线,说道:“没有想到礼花的效果这么好。不过,生日快乐。太宰。”

    十分无辜坦率的样子,是会让人下意识相信事实的确如此的表情。

    ……我好像学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诶?”太宰抹掉了脸上的丝带:“我说稍微等一等哦……”

    和织田先生短暂地视线交错之后,没有等到太宰说完新的话语。安吾先生嘴角挂上了一抹淡淡的微笑:“生日快乐,太宰。”

    然后,他同样对着太宰拉开了礼花。

    “呜哇,真是狡猾,是什么拷打吗?等等……这也不是最开始的剧本吧?”太宰说道。

    “哦……”这时,我接收到了某种信号,慢吞吞地拉开了一直放在口袋里的礼花。

    趁着太宰抹开脸部绷带上的彩带之时,我们视线微微交错,笑容不自觉地从内心深处跑上了嘴角眉梢。比起一起放送礼花、齐声说生日快乐什么的,这样的场景称得上奇异,但微妙地……也许是比彩排更加完美出彩的‘演出’。

    我摸了摸鼻子,在这略微诡异的场景下说道:“好像已经算不上惊喜什么的了,那就……”

    “生日快乐,哥哥。以及,欢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