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好习以为常地想要转身去试衣间,却在感受到手中格外轻的重量时顿住了身形。
他提起一片少得可怜的布料,目光疑惑地直望向莫尔索斯。
莫尔索斯一愣,目光轻瞥过去,也看清了宁好手中的薄得可怜的轻纱织物——十足的情趣衣物。
情不自禁地,他在脑中幻想了一下宁好穿上这身衣服的样子,很快有些不自然地掩唇轻咳:“这件不要。”
说出这话时,他竟然抑制不住地有些遗憾,但这种情绪被他很好地隐藏在眼底。
可宁好是谁啊?男人如出一辙掩盖情绪的微表情,被他敏锐地注意到。
他嘴角微弯,心中腹诽:呵,口是心非的男人。
裁缝有些懊恼地将衣物收回。
第一时间听闻公爵大人重金买回一名爱宠,他们本想着借此讨好对方。
如今看来,这一举动是马屁拍到马腿上了,反而适得其反。
好在,莫尔索斯并没有露出不悦神色,只是让他们尽快回去赶制衣物,便将人遣走了。
自这日起,经裁缝之口,公爵大人对一名吸血鬼奴隶宠爱有加的事传遍了大街小巷。
再经由许多人亲眼见到,裁缝店送样衣的马车在公爵府外排成了长龙,人们更加笃定这一事实。
群众议论纷纷,都在猜测这位公爵大人的新宠究竟生了怎样一张好看的脸,才能让向来男色女色都不近的公爵大人做出如此反常之举。
传言愈演愈烈,就连王庭之中,处于权利最顶端的人也不可避免的听闻此事。
国王寝宫,疯王以撒衣襟半敞,毫无形象地撑着手坐在床边。
他眼神轻佻阴鸷,赤裸的双脚搁在伏跪在地上的女仆同样赤裸的背上。
这位少年即位的国王尚且年轻,长相随了他那位妖冶无双的母妃,黑色的及肩卷发杂乱披散着,略显瘦削的面庞英俊中透着些阴柔。
听闻莫尔索斯竟然将一名吸血鬼奴隶宠上天,以撒眼中闪过一丝兴味:“……去吧,将这一消息透露给我的姐姐。”
候立一旁的近侍目不斜视,恭谨应下命令后转身离去。
从始至终,他连一个眼神余光也不曾给到以撒脚下那抹刺目的、被大大小小淤青玷污的雪白,似乎对这种情况早已见怪不怪。
女人……不,应该说几乎所有人,在这位疯王眼中都是卑贱的存在罢了,唯一的区别便是有无利用价值。
近侍走后,以撒脚腕一转,用脚尖挑起年轻女仆几乎埋进地毯里的脸。
女人随着他的动作抬头,美丽的容颜缓缓暴露在空气中,身体因为害怕抑制不住地轻颤。
女仆名叫戴曦,昨日她还只是一名普通的洒扫宫人,不巧被醉酒的以撒碰见并掳到了床上。
不得不说,以撒的眼光还不错,随意一抓也能精准地挑中女仆当中最好看那个。
戴曦眼中蓄着浅淡雾气,有泪水在酝酿却倔强地不肯落下。这番表情,衬得她这张脸更加楚楚动人。
即便被夺去贞洁,以如此屈辱的姿态跪伏在以撒脚下,甚至被陌生男人看光了身子,她也不敢露出丝毫不满情绪,怕惹恼了这位喜怒无常的疯子国王。
或许此时她该聪明些,尽量讨好勾引疯王,以换取往后的荣华富贵。
但在此之前,和她有着类似遭遇的女人不在少数,最后大多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这吃人的华丽城堡中。
若非疯王身边伺候的女仆更换太过频繁,她又怎么能被调到这边做事呢?
想到这些,戴曦不敢哭,亦不敢主动勾引。她只是像个安静乖巧的洋娃娃般,尽量放低自己的存在感,随以撒支配。
或许这样,她还有可能保全一条性命。
以撒今天似乎心情不错,舌尖舔了舔牙关,声音喑哑:“下去吧。”
“是。”戴曦如蒙大赦,起身捡起自己散落在地的裙子飞快披上便往外走,脚步还有些踉跄。
就在她双手搭在门把手上时,以撒冷不防出声将她叫住:“等等……”
戴曦手一抖,动作略微凝滞后将身子转回,低着头轻声发问:“陛下还有什么吩咐吗?”
以撒静观了几息她胆小瑟缩如幼兽的模样后,才大发慈悲地开口问道:“你的名字?”
“……戴曦。”她略微迟疑后便如实答道。
以撒只轻“嗯”了一声,收回眼神,没再说话,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戴曦明白他这次是真放过她了,再次欠身行礼后拉开门出去。
回到自己居住的女仆房,她悬着的心才终于落回了肚子里,长长地舒了口气。
趁这会儿同住一屋的女仆们都不在,戴曦打了热水偷偷将自己身上的痕迹清洗干净,收拾好心情。
她依旧尽职尽责地做自己的工作,仿佛昨晚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罢了。
只是身上被凌虐过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提醒着她这一切的真实性。
……
话说到另一边,以撒同父异母的姐姐——玛尔塔公主在庭院中闲逛时,无意中听到碎嘴的女仆提起莫尔索斯的闲话,知晓了宁好的存在。
听闻这一消息时,玛尔塔公主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当即便重重处罚了那两名多嘴的女仆。
躲在暗处窥探完全程的国王近侍悄无声息退去,准备向以撒禀明这边发生的事情,完全没有出手解救那两名受他示意的女仆的意思。
王庭里谁人不知,这位只比国王大上几天的玛尔塔公主,二十四岁了还没结婚,乃是因为一直恋慕莫尔索斯公爵,非他不嫁。
可惜,神女有意襄王无心,不过是单相思罢了。
惩治完人,气冲冲回到寑殿的玛尔塔很快提笔写下一封质问信,让人寄给莫尔索斯。
一名女仆拿着信封离开,寑殿里只剩玛尔塔和她的贴身女仆。
直到脚步声彻底远去后,玛尔塔才收敛气愤神色,表情平静得和方才判若两人,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瞳里寒凉非常。
而那名女仆手中本应送出的信函,先是出现在以撒的桌案上,后才被重新封好盖上火漆寄出。
这座以纯白为主色调修建的华丽城堡中,似乎谁都有不可言说的秘密……
【作者有话说】
很抱歉宝子们,突然之间停更这么久(滑跪orz)
事实上我比谁都不想停更,眼看着好不容易有点起色的数据又要掉底,心里怎么不难受呢?
之所以停更,是因为我奶奶突发缺血性肠炎,又查出体内十多公分的畸胎瘤,我一个人在医院进进出出地忙,身心俱疲,实在是没有时间和精力更新下去。
说实话,在此之前我都还觉得自己还小呢,之前在人前都是装大人,直到这次在手术风险告知书上签字,我才知道原来签个字要承受如此巨大的心理压力,原来我也已经是别人能依靠的大人了。
可能真的心力交瘁吧,我自己的身体状况也不太好,小病不断,一会儿鼻炎一会儿咽炎,要不就是骑车摔得浑身是伤……
总之,这段时间真是过得一地鸡毛,好在现在逐渐回到正轨,我也要重新拿起键盘开始码字了!
结尾再次说声对不起!!真的真的很感谢一直等着我,没有放弃这本书的宝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