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凌风岂能无兴趣?在武道学府之中,道墟境真液乃内宫弟子专属之物,外宫弟子纵有积分,亦难触及,唯有依仗每年季度之赐,或冒险于黑市高价求购。
而黑市,凶险异常,若无熟路之人引领,恐遭不测,人财两空。
陈巧倩则不然,身为黑市中的杀手,她自是轻车熟路。林凌风望着她,心中明了,笑道:“难怪你修为精进如此神速,原是已得五滴道墟境真液之助。黑市中,此液几何?”
陈巧倩坦然相告:“外人求购,每滴不下四十万银币。但我地府门自有门路,故而能减半,二十万银币一滴。”
林凌风闻言,欣然将手中三百余瓶丹药悉数交予陈巧倩,并取出百余件绝武灵器,一并托付:“此丹药与灵器,望你尽数售出,所得皆用于购置道墟境真液,若有幸得圣液,更佳。”
陈巧倩接过,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笑道:“三日之后,我必归来,携好消息与你。”言罢,她行出数步,忽又驻足,回眸一笑,明眸善睐:“售药器所得,三七分账?”
林凌风深知陈巧倩对银币灵石情有独钟,却也不以为意,爽朗一笑,应道:“便依你所言,三七分成。”
“嗖”的一声,陈巧倩化作一抹绚丽的紫影,翩然离去,出了西院,融入地煞岭的苍茫山峦之中,踪迹难觅。
林凌风则返回龙武殿,步入量子之晶的内世界,心无旁骛,誓要突破至超体境中成之境。他取出八滴晶莹剔透的道墟境真液,一字排开,置于身前,目光坚定。
“季度考核仅余十日,而在此量子之晶内,时光悠长如月,足以助我跨越此等境界。”他心中暗忖,随即服下首滴真液。霎时间,一股凛冽寒气自丹田升起,游走于奇经八脉,遍体生寒,却又迅速被林凌风以深厚修为化解。
此非他首次尝试,故而驾轻就熟,仅三日半光景,便已将首滴真液彻底炼化。随后,他再接再厉,第二滴、第三滴……直至第七滴,每一滴真液均被其一一炼化,终在第七滴之时,体内轰然一响,境界壁垒轰然崩塌,超体境中成之境,水到渠成。
气海翻腾,容量骤增十三倍有余,三十六条经脉亦随之拓宽,真气奔腾,犹如江河之水,汹涌澎湃。巩固第八滴真液之后,林凌风只觉修为稳固,更上层楼。
“如今步入超体境中成,我的速度与力量,又当如何?”他心中暗问,只觉浑身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力量与速度感。
忆及往昔,修炼御风之影至小成时,其速度已能达每秒五十七米之速,而今,他又该是何等惊人?
“嗖嗖”之声划破空气,林凌风在龙武殿广场上疾驰,身影如风,快若闪电,即便是同阶强者,恐怕也难以捕捉其轨迹。
奔跑十圈龙武殿广场后,林凌风缓缓驻足,胸中一股豪情油然而生,吐气如兰,笑道:“不借御风之影与血脉之力,吾速已至每秒五十八米。若二者并施,爆发之下,可达每秒六十二米之速,直逼《玄榜》末流高手。”
他心中暗自思量,虽未与《玄榜》强者正面交锋,但自信已足以与其中较弱者一较高下,乃至取胜。此刻的他,已初具与悟地镜修者抗衡之实力。
忆及往昔与耶律鸿将军之战,林凌风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心中暗道:“若再遇耶律鸿,即便不胜,亦能全身而退,无需再借赵灵风之力。”
随即,他念头一转,想起了超体境中成特有的“血气凝兵”之能,遂立于广场中央,闭目凝神,体内血气翻涌,自毛孔中溢出,化作一片浓郁的血云,笼罩四周十米之地。
血云之中,异象突生,九柄战剑虚影缓缓凝聚,分列林凌风四周九个方位,剑气纵横,凌厉非凡。
“九柄剑?这……”林凌风不禁愕然,按常理,超体境中成凝聚的应为单一血兵,而他竟能同时凝聚九柄,实属罕见至极。
他迅速收敛血气,眉宇间满是疑惑,自语道:“莫非是因我习成《火云仙经》,三十六条经脉全开,方有此等异象?”
转念一想,能凝聚九柄血剑,自然是福非祸。
林凌风心中暗忖,同时凝聚九件血兵之事,若传扬出去,恐非吉兆,遂暗自决定,日后需谨慎使用血脉之力,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转眼,季度考核之日将近,以林凌风现今修为,问鼎四院新生之首,实乃囊中取物,故而心中并无丝毫压力。他步向陈巧倩居所,欲取回道墟境真液,不料刚至女生宿舍楼前,便引来一阵骚动。
“瞧,那便是西院新生魁首,念力已至二十九阶,堪称武道学府史上罕见之念力奇才!”一妙龄女学员兴奋高呼,其声之高昂,仿佛林凌风即将行非凡之举,引得旁人侧目。
旁侧,一位超体境大圆满的师姐,美目含情,轻声细语:“传言他若投身念力之道,有五成机缘踏入念力真人之境,真乃天纵之才。”
真人之名,于修炼界中犹如九天星辰,遥不可及,令人心生敬畏。林凌风竟有此等潜力,众女如何能不心生激荡?
“若能为他诞下子嗣,此生无憾。”一俏丽少女更是春心萌动,言语间满是憧憬。
林凌风尚未来得及见陈巧倩一面,已被一群热情的女学员团团围住,寸步难行。更有甚者,欲上前献吻,幸得林凌风身手敏捷,一一避过,否则定将满脸唇印,哭笑不得。
此时,陈巧倩闻讯而至,见林凌风被围,身形一闪,已至其旁,拉着他便要突围而出。
“此地不宜久留,换个地方说话。”
林凌风深知道墟境真液之事非同小可,遂提议道:“我们去龙武殿详谈,赵师姐与慕容师姐皆不在,可保谈话无虞。”
二人步入龙武殿,直抵黄字第一号室,林凌风将门扉轻掩,转身问道:“陈师妹,那道墟境真液可已兑换妥当?”
陈巧倩点了点头,细数道:“你所赠丹药与绝武灵器,共售得五百八十万枚银币。依我们先前所约,三七分账,你应得四百零六万,我则是一百七十四万。我已为你购得道墟境真液二十滴,尚余六万银币,可要取回?”
言下之意,区区六万银币,你若无意,我便代为保管。
林凌风笑道:“自然是要的,此乃我应得之物。”
陈巧倩佯装嗔怒,白了林凌风一眼,随即取出六万银币与二十只小巧玉瓶,置于桌上。林凌风启开一瓶,顿时,一股药香扑鼻而来,正是道墟境真液无疑。
他满意地将真液与银币收好,忽而目光深邃,凝视陈巧倩,缓缓道:“陈师妹,我斗胆一问,你日后能否脱离地府门?”
闻此言,陈巧倩面色微变,神色间闪过一丝凄然,避开了林凌风的目光,低声道:“地府门之强大,非你所能想象。我若背叛,十日内必遭不测。况且,我无显赫家世,亦无雄厚背景,唯有以杀止杀,方能换取修炼所需。”
林凌风闻言,心中一叹,知她所言非虚,遂不再多言相劝,只默默理解她的苦衷。
林凌风沉吟片刻,语带诚挚:“他日若有难,但说无妨,我必尽力相助。”
陈巧倩轻嗯一声,神色转而凝重:“另有一事,你或许尚未知晓,八方宗与云雾宗之间,战火已是一触即发。”
林凌风眉宇间掠过一抹忧虑:“莫非是因霍兴之事?”
“霍兴之死,确为你所为?”陈巧倩轻叹,“此举太过冲动。八方宗觊觎云雾宗已久,不过少个由头罢了。”言罢,她似有所思,“你若欲除霍兴,何须亲自动手?我可代劳。”
林凌风面色严峻,摇头道:“事已至此,追悔无益。”
陈巧倩继续说道:“八方宗以霍兴之死为由,向云雾宗施压,要求交出你,并索赔八千万银币。云雾宗主自然不允,故八方宗已在边境集结兵马,意图明年初春,一举吞并云雾宗。”
林凌风闻言,追问:“云雾宗内部如何?”
陈巧倩答道:“王长老与薛宗师主张妥协,以你换回和平;而云雾宗主与各大长老则坚决反对。宗内暗流涌动,对你极为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