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皇宫内。
“混账!混账!孤每年花费大量金银养的居然是一群不战而降的废物!”
南越国君骂着,一把将手中的文书摔在了大殿上。
“陛下,照北笙的行军速度,不日便可逼近皇城啊!”
“我等以为若是边境守将军民一心,殊死搏斗,定能让北笙受一大创,如此往复,北笙的军队,攻不下几个城,跟本威胁不到皇城,可如今来看……”
“听闻北笙此次,可是那北笙国君御驾亲征!”
“便是那杀人不眨眼,从无败绩,之前在阵前斩杀我数员大将的北笙国君?”
南越国君本就心烦意乱,闻言更是心头一惊,越惊就越暴躁。
“让前面几个城池的守将给孤把城门守死了,否则提头来见!不,诛九族!”
可,比他诛九族下令更快的,是颜司清让人传播下的南越王室,以及大臣们的所有腐败丑闻。
将一切制成上万份手册,发放于各个城池。
“三年前,皇后寿辰,花费三……三十万两!三十万两!”
“三年前,我军还与北笙对战,将士们连盔甲都是几次缝制,冬日里有些将士们连棉衣都没有!国难当头,他们居然用三十万两办寿辰!”
“不止呢,这上面还说,丞相娶亲,竟花费数万两!他丞相一个月俸禄才几何!如何能拿得出这数万两!这到底是哪里贪来的赃款!”
“难不成我等所缴纳的税款,竟是全都进了这些人的口袋不成!”
“边境战死的将士们连个像样的墓碑都打不起,他们竟能花费这数十万两办寿的办寿,取亲的取亲!”
哪怕那些守将早就心灰意冷,毕竟当初与北笙作战之时,他们可是都清楚期间的弯弯绕绕。
本该属于死去将士们的补贴,却被那些贪官污吏占为己有,他们想要从中拿出哪怕一点点来安置战死将领的家里也都不可能。
可现在看到那确切的数字时,一个个的根本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
哈哈,哈哈,皇城内任何一个小小的官吏,都能随时拿出百八十两的官银在春香楼寻欢作乐,哈哈,可笑,太可笑了。
南越百姓们供奉的,南越将士们守护的,竟然是这么一群蛀虫祸害!
再次面对颜司清的游说,以及再三保证不会伤害守城将士与士兵的承诺,这些将士们怎么可能再为那些蛀虫而战。
他们要做的,仅仅是保护好城中信赖依赖他们的百姓,然后,静看那蛀虫王朝的下场!
北笙军临皇城下的时候,还未损失一兵一卒,可见,失去民心,将心,是何等得可怖。
被蝎子附身的牧将军依旧叫阵皇城前。
“我北笙依旧是当初要求,将当初偷梁换柱的一干人等送到阵前,随我等处置,此事就此作罢!否则!踏破城门,血流成河!”
因为消息的有意传播,全皇城,人人皆知,只要交出当初偷梁换柱的一干人等便可平息北笙此次的怒火。
皇城的百姓纷纷跪在皇宫外,祈求皇室割舍。
此时的皇宫内院,已然乱作了一团。
遂安公主将一屋子的上等赏玩瓷器打砸了个干净,
“滚!都给我滚!本公主生来便是金枝玉叶,死也不会去和亲!”
“要和亲随便抓一个贱蹄子去就好了!凭什么让本公主去!”
“安儿,”皇后廉氏在一旁抹着泪,眼里尽是悲伤,可今日,已经是最后期限,她便是再怎么舍不得,也无法。
“母妃,”遂安公主突地跪在皇后的腿边,“母妃您去跟父皇说,父皇不是最喜欢我跟皇兄的吗,让他不要送我去和亲,呜呜呜。”
“安儿,这一次,真是无法了啊!”
因为北笙放出的话,好多原本站在他们这边的大臣也都纷纷倒戈,她们若是再犹豫。
三皇子在朝堂、民间的威望一定会大受损,后果不堪设想。
遂安公主哭得更大声,“就不能同上次一样,随便找一只替罪羊去好了,都是公主,有什么区别,呜呜呜。”
有什么区别?呵呵,区别可大了!
全宫苑的公主所有花费加起来,还不如她一个多,她享着本该用来强军强国强政的银两,此刻,便要付出代价。
皇后也是哭,却一边还是安慰,“安儿,你放心,母妃不会让你一个人白白受苦的,我儿既然都为南越做了牺牲,其他公主又怎可在宫中贪享安逸!
母妃定会让她们同你一起去,母妃抓着她们母家的命脉,她们一定会誓死护下你的。”
于是第二日,帷帐后的颜司清便看到了南越送来的所谓的‘一干人等’——整整齐齐十二位公主。
平日里在皇宫内院最是高调最是奢华的遂安公主,此刻身上穿着对比与其他人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衣服,极力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给了一旁宫人一个眼神示意,后者对这些人道,“你们谁是遂安公主啊!”
遂安公主直接一把推了面前人的腰,后者上前一步,大气都不敢喘。
“我……我……我是,”
“平乡公主,好久不见,”宫人们掀开帷帐,颜司清笑着从里走了出来。
“是你!”说话的是那个原本想低调的遂安公主。
“很意外?”
当然意外,北笙国既然已经识破了她假冒的身份,她怎么可能还活着,就算活着,也应该被自觉遭戏耍的北笙人暴怒迫害。
怎么可能还一副过的很好的模样。
而且自小在宫中长大,遂安公主也多是会看破人心,刚刚这些北笙人,就连那个什么将军,对里面的人都很是尊敬。
看到这个替罪羊过得这般好,而她却要被那群老家伙逼着来,遂安公主怎么想怎么心里不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