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德国斯图加特市的安施斯图加登酒店内
皎洁的月光调皮地钻进了昏暗的房间,在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海湾风景的男人身上洒下一圈银白色的光晕,恰如其分地将男人高挑的好身材勾勒了出来,是一位贵气地如同神祗一样的男人。
男人身后跪着的是一女五男,全部把头低着,没有一个人敢抬头看一眼前面站着的男人,他们身上穿着统一的卡其色军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群枪口下讨生活的雇佣兵,只要谁出得起价钱,就算是他们父母的命,都可以毫不眨眼地取下。
而他们也是上次在韩国追杀雷诺凡和欧阳沂的一伙人,本来是想先从雇主这里拿到钱然后再完成猎杀的任务,可谁曾想到,雇主竟然会知道让他们杀的安德森.雷没死,还派人把他们六个全部抓了回来!
完不成任务跟欺骗雇主,两条罪随便哪一条都可以让他们死无全尸。
所以他们在等,等着接受雇主的惩罚。
“为什么会让人跑了?”站着的男人说着一口标准的德语,声音就像他无可挑剔的背影一样高贵,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六个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身为boss的女人开了口,跪在地上恭敬地回答道:“是安德森太狡猾了,竟然让另外一个小子来混淆我们的判断,所以我们兄弟几个才会失手。”
站着的男人轻笑,声音邪魅好听:“如果你们都是死人了?那死人还会有借口么?”
跪着的人个个脸色泛白,在月光的照射下,有些惊恐骇人。
形形色色的雇主他们见过不少,有给钱让他们杀了自己兄弟的,也有要杀自己儿女的,当然也存在儿女想要杀父母夺取遗产的,或者有些是为了除掉竞争对手的,追杀逃跑的宠物的这种杀了别人保护自己利益的雇主,虽然不乏心理变态的恶魔,但没有一个能跟面前这个雇主相比。
因为只是光听他说话,就足够让人心生恐惧了。
到底还是boss镇定,忍着惊惧开口回答:“请您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保证一定会取了安德森.雷的性命向您交代。”
“我不需要交代,我也不相信犯过错的人。”男人轻笑着转身,手里拿着一柄精巧衬手的银色小手枪,用一方丝绸轻轻地擦拭着,就像是对待自己心爱的宝物一样,温柔无比。
不得不说,就算在昏暗的房间里,男人在月光下隐隐的轮廓也惊人地俊美,完全就像是一件完美的雕像,高贵奢华,令人不敢轻易用视线碰触,生怕亵渎了他高贵的气质。
boss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即使女人再美,恐怕都不能与眼前这个男人相比,他的美会令女人都嫉妒。
男人一边擦着手枪一边笑着走近跪在自己面前的六个人,俯视他们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有趣的玩物一样,充满了兴趣:
“相信我付给你们的钱能够你们五个不愁吃穿的过一辈子了。”
女人惊讶:“五,五个?”他们明明有六个人啊?
男人轻轻点头,从旁边的书桌上拿起一本杂志翻了翻,然后笑着盖上其中一个雇佣兵的头顶,银色小手枪的枪口就对准了雇佣兵头顶最中央的位置。
只听男人优雅地轻笑,子弹出膛的低啸跟人的头骨碎裂的声音就同时响起,雇佣兵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因为垫了一层杂志,所以鲜血没有溅出来,而是顺着死去那人的额头源源不断地流向地面,在月光下触目惊心。。。
剩下的五个人全部惊恐的望着地上死去的伙伴们,或许他们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明白自己招惹了什么样的人。。。
“这不就是剩下五个了么?你们每个人都能多分一点。”男人笑着捡起地上混合着血迹和脑浆的杂志抖了抖,放在书桌上,用手里的丝绸丝帕轻柔地擦着杂志封面的一张照片,而照片上对望的两个男人之一,穿着白衣服那人的额头上,赫然是刚才穿过的弹孔。
“我们我们一定会完成任务的!”
“我改变主意了。”男人盯着照片上那没有了脑袋的人,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漂亮:“啊,多好的一张脸,怪不得能抢走我的爱人,不过你放心,很快你这张脸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他也会重新回到我身边,用不了多久,他的眼里就再次只会有我Esthen一个人了。”
正在书房里翻看邱恒跟他底下所有堂口那些资料的克劳塞维茨接到了一个电话,对方一开口,克劳塞维茨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就彻底解冻了,竟然出现了不可思议的温柔。
【哥哥,我已经说服了爸爸,不用多久我就可以去中国看你了,到时候我就可以见到你了。】
轻快的声音中是甜蜜的撒娇,一口流利的德语从对方的口中说出来就好像是最美妙的音乐一样,让人心情愉悦。
克劳塞维茨笑着放下手头的资料,起身站在窗口专心地跟Esthen打电话。
“最近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准时去看医生?”
【哥哥放心好了,医生说我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最近都可以不用去定时复诊了,所以爸爸才会允许我去中国,啊!对了!】
电话那头传来Esthen的惊呼,把克劳塞维茨吓得心里一紧,赶紧握紧手机担心的询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哥哥不用担心,不是我有事,是我想跟你说我最近在学中文,但是中文好难学,我到现在都说不流利。】
Esthen的一惊一乍差点把克劳塞维茨都吓出心脏病,但既然他没事,克劳塞维茨也就放心了,宠溺的笑了笑:“不要着急慢慢来,你从小就很聪明,这点小事难不倒你。”
【哥哥是在夸我么?】
“嗯,Esthen在哥哥心里是最聪明的。”
【哈,今晚好开心,我想我一定可以睡个好觉。】
“对了,父亲没说什么么?”在克劳塞维茨心目中,他的父亲冯海因茨是总理,是自己的上司,所以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他都是以严谨的父亲来称呼海因茨,不像Esthen那样可以随性叫他爸爸。
【爸爸让哥哥好好照顾自己,对了,还有即将要去看你的我。】
克劳塞维茨笑了笑,没说什么就好,那就证明自己还有时间能向父亲证明自己的实力。
【对了哥哥,那个,你有没有看见安德森?他好像就在你那个城市。】
再怎么想要避讳,都逃不过Esthen问出口的那句安德森,克劳塞维茨微微皱了皱眉:“嗯,见过了。”
【他好么?我都快五年没有见过他了,不知道他好不好。】
“他很好,Esthen。”克劳塞维茨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刻意想要中止跟Esthen继续聊有关于安德森的事情,笑着哄道:“现在你应该睡觉了,Esthen。”
【哥哥,你不想跟我多说说话么?】
克劳塞维茨无奈的笑了笑:“Esthen,你来之前我会打电话询问你的医生,如果他说你的身体不适合来中国,我可是不会让你过来的,知道么?”
【好吧,那我去睡觉了,相信我很快就能去中国见你和安德森了。】
电话那头的人已经挂了,但克劳塞维茨却好像没有从这场通话中回过神来。
如果他来中国看见安德森现在身边有的是另外一个人,他会不会承受得了?
咚咚咚!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敲响了。
克劳塞维茨的脸上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漠与冰寒,开口问道:“什么事。”
“少尉,猎鹰已经成功到达路砚生所在的地方。”
克劳塞维茨冷笑着挑起嘴唇:“知道了,下去。”
“是!少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