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沂一个人从床头滚到床尾,再从床尾滚到床头,来来回回滚了不下数十次,最后终于受不了自己这么无聊的行径,裹着被子就从病床上坐了起来,瞪大眼睛朝病房的前后左右、上上下下全部瞅了个遍,直到确定没有人监视自己才立马从床上跳下来,赤着脚迅速跑进了卫生间。
拿装备,换衣服,完全就没有歇手很久的生疏感,一切动作都在三十秒钟之内全部搞定。
欧阳沂得意地对着镜子挑了挑唇,技艺没有生疏甚至跟以前相比还更加熟练,可是右脸上这红彤彤的疤印。
欧阳沂鼓着腮帮子凑近镜子好好地看了看自己右脸上留下来的疤痕,虽然不是很大,但是结疤之后就留下了指甲长短的红印子,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褪下去。
那个神经病真是变态,要掐就对着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掐好了,当时自己可没穿衣服,他想掐哪里就掐哪里呗,为什么偏偏要对着自己这么英俊帅气的脸蛋掐呢?
真是变态,自己可是要靠着这张宇宙无敌的帅脸混饭吃的啊!!!
不知道多多那头猪看见自己毁容了会不会直接翻白眼死掉了,诶~
‘咚咚咚’就在这时,卫生间的门响了。
【欧阳先生,你在里面么?】
是鸭脖?
欧阳沂赶紧往马桶盖上一坐,假装便秘:“呃嗯——”
【今天晚上我可能不能在这里陪您了,我得去看我女朋友。】
“女朋友?”欧阳沂微微皱了皱眉头,他不是因为跟盖因斯的事情被他女朋友给甩了么?
【嗯,是的。】亚伯的情绪有点低落,声音说不出地可怜:【我要去跟她解释一下关于那次的事情,或许她会原谅我的,是不是?欧阳先生?】
“嗯,或许吧。”原谅才怪,自己的男朋友被别的男人给不明不白地上了,换做是哪个都不能轻易接受这种悲惨的事实吧?
【那我就放心了。】
门口突然静了下来,欧阳沂还以为亚伯走了,刚想从马桶盖上站起来却被亚伯突然发出的阴里阴森的声音吓得一屁股又坐了下去,只听见一声'咔'的声音,欧阳沂尴尬地咬了咬牙。
居然把美国军方的公共财产给坐裂了,不知道要不要拉去上军事法庭接受审判啊?
【盖因斯医生好像一直躲着我,我知道上次的事情只是个误会,我也不用盖因斯医生负责,可是他躲着我,令我觉得他很讨厌我。】
欧阳头痛地看着被自己坐裂的马桶盖,简直是哭笑不得:“这可能是你的错觉鸭脖,盖因斯可能只是忙而已。”
【可是盖因斯医生已经一个星期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了。】
欧阳沂咬牙:“可能他嘴上长疮了,不好说话,鸭脖,你得理解他,他是个虔诚的基督教徒。”
就是讨厌你呗!!!tm的能不能不要这么吓人啊!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真的只是这样么?希望我们还能像以前那样。那那我走了欧阳先生,祝您晚安。】
死也回不到以前那样了啊!“好的,鸭脖,再见。”
等到外面关门声响起,欧阳沂才敢把碎了的马桶盖扔进垃圾桶,然后看着那自己创造出来的'马桶造型',真是惨不忍睹。
“说他白痴还真是白痴,不理他就去追呗,居然还去跟前女友道歉?他到底有没有脑子啊?”欧阳沂一边把背包背上,一边骂骂咧咧地打开卫生间里面的天窗,然后踩着被他弄得惨不忍睹的马桶轻松一跃就跳上了天窗口,在确定外面没有人站岗之后立马从天窗里爬出。
都去约会了吧?忙去了吧?
老子也可以忙一点,提前去参观一下马上要去的军营也不错啊!!!
鬼鬼祟祟的人影轻松地躲过了基地巡逻兵的眼线,然后穿着一身从雷诺凡的衣柜里偷来的军装大摇大摆地上了一辆越野车,在看守士兵的军礼中堂而皇之地开着车出了基地,朝他早就设定好的目的地开去。
老安德森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盯着雷诺凡看了好一会儿,但最终还是没舍得对自己最爱的孙子说什么重话,转过身背对着他叹了口气:“如果不是为了那个孩子,你是不打算回来见我了是不是,安德森?”
雷诺凡抬头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老人,黑眸中闪过一丝愧疚,低沉地开口说道:“不是的,爷爷。”
听到雷诺凡叫出那声'爷爷',老安德森的脸部表情立刻软了下来:“安德森,你一直都是我们家族的骄傲,也是我的骄傲,我知道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
雷诺凡没有回答,只是站在那里听着。
老安德森转身看向雷诺凡,威严坚毅的眼睛里满是对这个小孙子的宠爱。
老安德森拍了拍雷诺凡的肩膀,语气有点沉:“以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只要你回来,我不介意我未来的孙媳妇是不是能为我们安德森家族带来荣耀。”
“爷爷不想问三年前我为什么会离开么?”雷诺凡微微皱了皱眉,老安德森这样的宽容让他有点愕然。
之前他可是千方百计要让自己放弃esthen的。
“是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孙子你,安德森.雷重新回来了。”老安德森心知肚明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要他的对象不是Esthen那个病怏怏的小子,是谁都无所谓。
现在自己的爱孙好不容易回家了,他可不想再逼迫他离开:“韦斯,你帮少爷安排一下,让他尽快回家。”
“好的,老爷。”站在一旁的韦斯恭敬地弯了弯腰,一脸平静地回答。
“现在还不是时候。”雷诺凡皱着眉头开口拒绝了老安德森的邀请。
老安德森惊讶的看了看韦斯,然后对着雷诺凡问道:“为什么?难道你还想住在基地么?”
雷诺凡低了低头:“我想等爷爷接受他了,再跟他一起回去。”
“韦斯,你看看,我的小孙子都学会威胁他爷爷了。”老安德森没有生气,反而笑着拍了拍雷诺凡的肩膀,威严的眼底闪过一丝赞许。
韦斯微微笑了笑,弯腰说道:“少校在中国的三年改变了很多,尤其是为了欧阳少爷。”
“好,我就答应你。”老安德森豪爽的一口答应,看着雷诺凡的眼睛里满是慈爱:“那我要不要来猜一猜,我的孙子大晚上特地过来见我,是不是为了那东方小子进军营的事情?”
雷诺凡侧过脸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韦斯,韦斯立刻澄清:“少校,我是跟您一起来见老爷的。”
“安德森,韦斯他没有提前跟我通风报信。”老安德森拉着雷诺凡在沙发上坐下,接过韦斯点好的雪茄抽了一口,笑着说道:“那小子很机灵,能在赫摩斯水牢里撑了两个小时,的确很不错。”
“因为那次受了伤,所以盖因斯还需要几天为他治疗。”雷诺凡早就料到了这件事情瞒不了老安德森,所以对于他说到赫摩斯水牢的事情时一点也不惊讶。
“既然是盖因斯说的,我也不能强人所难,那就等他身体好了再过来。”
“还有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雷诺凡朝老安德森低了低头:“我想亲自负责这次的训练。”
老安德森吐出烟圈笑着看向雷诺凡。
自己的孙子自己知道,他从小到大没为任何事情任何人求过自己这个爷爷,就算是他少校的军衔,也是凭他自己的能力得来的,与他这个海军陆战队总司令的爷爷没有一点关系。
所以两个孙子之中,小安德森是自己最看重的一个,他不像他的哥哥整天沉迷于冷冰冰的武器研究而没什么大志,他就像当年的自己,争强好胜、永不服输。
所以当雷诺凡提出第二个请求的时候,老安德森很惊讶。
令他更惊讶的是,他的两个请求都竟然是为了同一个人,那个叫做欧阳沂的东方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