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我只是……唔。”

    她装作没注意试图辩解，但未完的解释又一次被堵住。唇瓣再次被撬开，男人凌冽强势的吻，似乎要将她呼吸一起吞尽。

    她想要推他出去，却又被缠住。

    当一声娇得不能再娇嘤咛从唇间溢出，男人的气息明显顿了一下。

    她几乎立刻就察觉到汗毛炸开的强烈危机，原本被吻得晕乎乎的理智瞬间回笼。

    “凌萧，不、不要……我害怕、”少女娇滴滴地示弱，双眸已经眼泪汪汪。

    她能感受到男人的变化，像是被猛兽盯上的猎物，稍一不对就会被扑杀殆尽。

    楚君衍稍微移开一些，欣赏被自己欺负得可怜兮兮的美人儿，雪肤墨发，媚态横生，红唇更是潋滟得可怜。

    “还叫凌萧？你看不出来我不是？”

    男人眸色乌沉，嗓音带着未餍足的沙哑，修长漂亮的手指压过在少女红唇，过分暧昧。

    感受到掌下娇躯骤然僵住，楚君衍嘴角勾出一抹薄凉的笑。

    他就是故意的。

    微笑着准备欣赏少女得知“真相”后崩溃震惊的模样。

    秦苏果然愣住了，精致漂亮的眉眼带着困惑不解：“不是凌萧，那你是……”“谁”字未出口，她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上的表情震惊到空白。

    “太、太……”

    声音颤抖着，几乎无法将话说清楚。

    他无声笑了一下，又一次低头去吻，可这一次，她却避开了。

    如此直白的拒绝让太子殿下眼底闪过一抹不悦，扣住少女纤巧的下巴强行去亲。

    比刚才更凶，似乎要她尝到他的怒气。

    少女娇弱纤细，果然避不开。

    她没有再挣扎，只是温热的泪却顺着眼尾滚落，无声反抗。

    楚君衍的神色淡了，抵着她的唇冷笑：“以为你哭我就会放过你？”

    微凉的手掌推开双膝。

    他置身其中，一切似乎无可避免。

    她终于还是慌了，伸手就要推他。

    可这点力气对男人来说好似幼兽玩闹，被他轻易就折了她细腕准备按在枕上，谁知才刚觉触感有些不对，就听少女一声抽气声，表情痛苦至极。

    楚君衍起了怀疑，抓过她的手，强行撩起细软的纱袖，袖下情状即便是他都是一惊。

    细腻瓷白的手腕上是几道明显的指痕，骨节处更是红肿狰狞，甚至可能骨头都折了。

    楚君衍无意识地蹙起眉头，眼底闪过一抹不曾察觉的恼怒疼惜：“怎么回事？有人打你了？”

    秦苏侧过脸没有回应，只是轻轻动了动，试图抽回自己的手。

    她这模样让自诩冷静自持的太子殿下第一次有了不要风度发火的冲动。

    但到底忍住了：“来人！”

    门口很快传来刘公公紧张的声音：“殿下有何吩咐？”

    刘公公一进来差点没咬了自己的舌头，不远处床榻上的两人衣衫凌乱至极，一看就知刚刚发生了什么。

    就在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的时候，就听到殿下过分冰冷的声音：“传太医。”

    这下刘公公可不敢乱想了，瞬间紧张起来：“殿下可是受伤了……呃，奴才这就去找太医。”后面的话在那双冷若冰霜的眼眸注视下逐渐消音。

    -

    御医收到消息还以为七皇子又出事了，结果匆匆赶来，看的却是——

    “刚才怎么没说，再耽误一会儿，手可能都会废掉！”

    看到秦苏如此不爱惜自己身体，御医语气不免带了几分不满。

    “早晚各换一次药，期间不可乱动，更不能碰重物。……”

    楚君衍一个冷眼扫过去，一旁的刘公公忙点头说记住了。

    御医很快开好药离开了。

    寝殿一空，男人的讥讽便压不住了：“你还真是爱他。”

    楚君衍笑不及眼底，虽然面前的人一句话没说，可他却懂了。

    她刻意隐瞒自己受伤，是怕会被赶去休息，不能陪“他”醒来。

    秦苏没有反驳，也没有说话。

    从刚才等知他身份开始，她便没有再主动同他说过一句话，好似一尊精致木偶，无声地同他对抗。

    楚君衍天生聪颖，一眼就看出她的意图，只是嘲弄地勾了下嘴角，压下心头莫名的躁郁，并没有被她激怒。

    他站在榻边，看着不远处绘着云墨山河的玉石屏风，神色清冷，不知在想着什么。

    秦苏悄悄抬眸，看着男人冷白清隽的侧脸，仿佛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

    不过这些小动作很快被男人抓包，幽沉的眸锁住她：“看什么？”

    她一呆，受惊小鸟般低下头。

    楚君衍觉得有些无趣，他不是楚疆那个没脑子的蠢货，为了一个女人浪费太多时间。

    “等、等一下！”

    楚君衍才走一步，左手忽然被一抹柔软拉住。

    两人低头，皆是一顿。

    “对、对不起……”

    秦苏慌忙送开了手，雪颊泛红，神情慌乱，却还是鼓起勇气迎上了男人的视线：“他、还会回来吗？”

    楚君衍微微挑眉，眼底闪过一抹诧异：“你不害怕？”

    每一个知道这“秘密”的人，就没有不怕的。

    不管再忠心的奴仆、最亲近的家人，得知真相后的第一个反应都是恐惧、害怕，以至厌恶，憎恨。

    那些人的眼神他虽不会在意，却也永远不会忘记。

    少女的眼睫颤啊颤啊，唯一完好没有受伤的那只手使劲捏着衣裙揉啊揉，他光是站在这里都能感受到她的不安。

    至于害怕……

    “太子、太子殿下之前不是这样的。”

    少女似乎终于鼓足勇气迎视他的视线，靡靡的嗓音带着颤，却还是坚强说出。

    楚君衍：“什么？”

    他故意朝她走近，小姑娘果然又开始抖了。

    可即便如此，却没有再躲。

    倔强又可怜，有点意思。

    “之前，在相府……”

    他终于在她面前停下没有再往前，他似乎可以听到她松了口气的声音。

    又想笑了。

    他就这么可怕吗？

    “相府什么？”

    楚君衍漂亮到让人叹息的脸上又露出了温润无害的笑，又变回了那个谦和温雅的太子殿下，仿佛刚才的尖锐冰冷只是一场幻觉。

    “相府……殿下很有礼貌。”

    少女的话吞吞吐吐说完，楚君衍决定收回刚刚的话。

    她的胆子可不小，拐着弯骂他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