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找到了,可我也不敢让叉叔和周一白就这么进人家院子里,于是我先去屋子里转了一圈看看有没有什么危险,这个屋子倒是个空房子,里面没活人也没鸭蛋脸,我就赶紧醒了过来。
但这会我也不敢说话了,周行远没意识了,大概率是人为,也不知道我们周围有没有什么人。
于是我摸出手机,打字给叉叔和周一白看。
叉叔看完,眯了眯眼,低声道,“先把人带回去再说。”
院门没锁,我们轻轻的推开院门,周行远就坐在旁边,叉叔和周一白一边一个架起他,我们就赶紧往回走。
回去之后,叉叔给周行远大概检查了下,眉心皱得更死,“这小子身上有蜮,估摸着是刚让人下的。气息不对,但看不出来是什么蜮。”
“不会是那个鸭蛋蜮吧?”周一白低声问。
“不好说。”叉叔想了想,“给他拿个睡袋让他睡地上吧。”
“睡地上能微微克制住蜮么?”周一白一边翻睡袋一边问。
“我是不敢让他睡咱们旁边。”叉叔叹了口气。
“那对方下手也太快了。”我低声道,“他出去我就跟着他,没看到有人接近,他拐进岔路,我跟着他拐进去,顶多就三四秒钟,他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也没听到什么声音。”
“他估计是看到你追他,进门应该是自己进的,进去就被人下黑手了。”叉叔低声道,“对方肯定是一直盯着我们。”
“那怎么办?”周一白开口问,“咱们……连夜跑?”
叉叔摇了摇头,“既然这里也有鸭蛋脸,那就证明咱们找对地方了,探险队失踪,救援队和龚老旺他们中蛊,都跟这个村有关系。咱们现在不只是要找探险队的人,也得弄明白这蛊是怎么回事,才能救龚老旺和那个向导。”
“现在开始就得更注意点了,什么东西都别乱动。”叉叔说完打了个哈欠,“睡吧睡吧,年纪大了熬不起,明天还有的折腾,赶紧睡。”
叉叔说完就去睡了,周一白勉强地陪我坐了三分钟之后也睡着了。
这回我不用盯着桌上的肉,盯着地上的周行远就行了。
第二天早上,周行远才醒,他有点茫然地看了看周围,“我怎么睡地上了?”说完像是想起了什么,估摸着是想到自己昨晚偷跑的事,也没再说什么。
尤龙又给我们送了粥过来,看着桌上我们动也没动的肉,脸上表情也没太多变化,只是说,“早上吃点清淡的,这鸡蛋都是我们自家养的鸡下的蛋,好吃有营养。”
他说着把肉端起来,“我倒是忽略了,你们这些城里人,天天大鱼大肉吃习惯了,那我中午给你们弄点清淡的。”
“别这么客气了。”叉叔开口道,“我们自己带了吃的,外地过来,确实不太习惯本地的口味,就不麻烦你们了。”
“这有什么麻烦的?你们都付了钱,再说我们自己也吃这些,一天三顿饭总要做的,就是多做一些,不麻烦。”尤龙顿了顿又问,“那你们先吃早饭,咱们半个小时之后出发,我带你们出去转一转?你们是想看看大墓那边是吧?”
他正说着话,我突然闻到一股什么奇怪的味道,“什么味儿?”
周一白和叉叔也都闻到了,我们一起转头去找味道的来源,才见到周行远蹲在角落那边不知道在干什么。
“周大哥,你干什么呢?”周一白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周行远转过身,手上拿着一截点燃的蜡烛,抬头看着周一白笑。
周一白怔了一下,往后退了几步。
周行远手上拿着的,正是昨晚尤龙送过来的蜡烛,奇怪的味道显然就是这蜡烛上面发出来。
昨晚叉叔就已经说过了,东西不能吃,这里的东西也别乱动,再说我们也自己带了照明灯,根本用不上蜡烛。
也不知道周行远是什么时候把蜡烛拿过去的,又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在那点蜡烛。
他早上起来那会看着还正常,可这会脸上的笑明显不自然了。
“啊,这蜡烛啊。”尤龙看了一眼开口道,“这蜡烛是我们自制的,所以味道可能有些奇怪,之前来旅游的,也有人说过这蜡烛的味道奇怪,没什么事,我们家家都用的。那你们先吃,我一会来接你们。”说完他就端着肉盆走了。
周一白拧起眉,上前把周行远手里的蜡烛抢过来,正要吹灭,却被叉叔把蜡烛从他的手里抢过去,叉叔盯着蜡烛的火焰看了会,也没有吹,直接把蜡烛扔进了粥盆里。
周行远被抢走了蜡烛就靠着墙坐在地上,“嘿嘿”傻笑着看着我们。
昨晚叉叔说他身上被人下了蜮,但现在看来,应该不是那个“鸭蛋蜮”,起码龚老旺中了之后,一直到跟我们接触也没有“嘿嘿”傻笑。
叉叔眯眼看着周行远,“估摸着是一种可以控制人的蜮,他早上那会还没事,是因为没有被催动。我们不吃他们的东西,他们着急了,所以催动了他身上的蜮,让他想办法把蜮下在我们身上。”
“但他也不可能逼着我们吃东西,所以……”叉叔的目光挪到蜡烛上面,后半句没有再说出来。
“就是刚才那奇怪的味道?”周一白脸色顿时就白了,“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已经中蛊了?我身上是不是有蛊虫了?叉叔,叉叔,你快给我看看,是不是啊?有虫子了?”
“不是跟你说了么?没有虫子,别大惊小怪的。”叉叔拧起眉,打量了周一白一会,又看了我一会,再盯着自己看了好一会,最后低声道,“奇怪。”
“怎么了?叉叔,你赶紧说啊。”周一白抓住叉叔的胳膊,“你别总是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赶紧说出来。”
叉叔看着他,“那我说了,你可别害怕啊。”
周一白点点头,“你说吧,我很坚强,没有虫子,大虫子小虫子都没有,只是阴气和念力。咱们是科普工作室,相信科学,反对迷信,我不怕!”
叉叔叹了口气,“奇怪的是,咱们刚才都闻到了,但是我和小天身上没有蜮,只有你身上有了蜮。”
周一白听完叉叔的话,“嗷”的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