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么?现在应该怎么办?”我开口问道,“这牵魂蜮里,跟阴气相关的应该都消失了,现在这状态,是只剩下念力了吧?”
周三哥抬头看了看我,转身跑回帐篷里面了。
“念力?”我低声念叨了一遍,之前我用小黑水潭去攻击叉叔和捡破烂老头的时候,不就是在攻击他们的念力么?
刚才我是用小黑水潭去吸这里面跟阴气有关的东西,现在阴气都没有了,那是不是就可以用小黑水潭攻击剩下的念力了?
于是我先把小黑水潭收回来。
之前我的小黑水潭在我的脚下,半径范围大概也就只有二三十厘米,这会它长大了不少,看着半径都快接近一米了,只不过它看着好像没有之前那么精纯,黑的程度像是微微降低了一些。
我把小黑水潭收回来之后,它在我脚下也不是平静的,表面上有些微微的波动,应该是虽然把能吸的东西吸回来,可是大概也还是要再慢慢消化的。
我站在这等了一会,不过它这个消化的过程好像有点慢,我也就没再等下去,直接控制着它去攻击水潭里剩下的念力。
这一道攻击出去,我本来以为会像是之前攻击叉叔那样,他的念力被控,整个人就僵住了几秒钟,但也没什么动静。
哪知道我的小黑水潭再次窜进水潭里的时候,无数的惨叫声突然从水潭里冒出来。
我一下子想起在出租屋里的那次,叉叔破掉那个阵的时候,我恍惚间见到一个女人的影子,那会也是伴随着一声哀嚎。
因为之前阴气都被我吸走了,所以这会也没看到什么影子,可这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却响彻天际。
里面大概除了有人的,也有动物的,反正在我的小黑水潭回来之前,这声音连绵不绝。
本来在帐篷里睡得很香的大伙儿估计也是被这惨叫声给惊醒了,都赶紧出来看。
我原来还想着,他们在睡觉,先不打扰他们,反正现在牵魂蜮只剩下念力之后,暂时没什么威胁了,我研究下能解决就解决,不能解决的话,等他们睡醒了再说。
哪知道这动静实在是太大,他们显然是被吓醒的。
这还不如直接被我叫醒了,毕竟这惨叫声的后劲儿还挺大的。
他们出来之后,应该是有人说了什么,但是也被惨叫声给盖过去了。
等惨叫声结束,我感觉我耳朵都在耳鸣,于是抬手揉了揉耳朵,才往回走。
周一白拍着胸口,“怎么这么大动静?”
叉叔往前跑了几步,随后就转头看着唐渊笑,“师兄,怎么样?厉害吧,牵魂蜮破了!”
唐渊看了我一眼,对我微微点了下头,才看向叉叔,“你开心个什么劲儿,又不是你破的。”
“人可是我带来的,你这是嫉妒我认识能破这种蜮的人。”叉叔这会走路都开始拽了,“诶呦,这次不用麻烦师叔了,咱们赶紧休息一下,回家吧。”
反正都已经被吵醒了,大家也不打算再睡了,天也亮了,叉叔一边哼着小曲一边跟唐隐准备早饭。
那边清松站在岸边看了会,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就往水潭里面冲。
“道长!”周一白喊了一声,“不是没有牵魂蜮了么?你怎么还往里面跑啊?”
牵魂蜮被破了以后,水潭里其实就没有水了,但是里面有不少尸骨和淤泥。
我们之前往水潭那边走,都隔着尸体,也没人往尸体上面踩,可这会清松是直接冲进去了,一脚一脚不是肠子就是肉泥。
看得我们感觉连早饭都吃不下了。
清松一边跑一边喊,“唐渊,赶紧控尸把这潭底清理出来,我要看看这个牵魂蜮的阵法。”
这当然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点麻烦和恶心而已。
水潭虽然大,里面淤积的东西也不少,好在这边的尸体也足够多,尸多力量大,在中午之前,总算是把潭底彻底清理出来了。
这中间,清松也没有站在旁边等,而是这看看,那看看,现在整个人跟泥猴子一样。
周一白紧紧地抱着他三哥,低声道,“三哥,你一会可千万别往他身上跑了,这要是只是泥也就算了,但是我觉得那应该都是尸体腐烂之后,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东西的东西,都不知道要洗多少个澡才能洗干净。”
这话其实都不用周一白说。
牵魂蜮刚被破了的时候,就隐隐的开始有臭味飘散出来。
但那些尸体清理潭底的时候,臭味一下子就彻底被激发出来了。
我当场熏得差点把在东北吃的烧烤都吐出来。
好在明尘迅速的摆了个屏蔽味道的阵法,这才救了我们大命。
但是清松就在泥潭子里跑来跑去,像是什么都闻不到。
唐渊在旁边倒是解释了一句,说清松就是对各种阵法痴迷,但是不愿意理会人情世故,再加上道门一直以来规矩林立,他被条条框框框得难受,一出师就立刻跑了。
清松回到岸上以后,也没有停下来,而是清理出来一片平地,找了个小木枝,就开始在地上画。
画一会又要跑回去再看看。
他这么折腾了一会,身上粘的泥都干了,动一下就在往下掉渣。
本来叉叔的意思是吃完早饭就准备离开了,可见清松这样,我们也不好这个时候强拖着他走。
于是我们就留下来,看着他来来回回看阵法、画阵法,连饭都不吃,整个人跟打了鸡血一样。
本来因为有牵魂蜮的存在,这边没什么飞虫,但是牵魂蜮消失了,也逐渐的开始有飞虫了。
明尘在屏蔽气味的阵法上,又加了个驱兽和驱虫的阵。
周一白对这个驱虫的阵很感兴趣,拉住明尘让明尘教他。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这个阵法也不难,就算不是道门的人,也能布得出来,于是明尘就把这个阵法教给了他。
清松就这么研究了一天一宿,第二天早上我们正在吃早饭的时候,他站在自己画出来的阵法前面,“哈哈哈”地笑出声。
他这么高兴,显然是研究明白了。
他自己笑够了,才往我们这边走,“唐兄,这阵法可真有意思啊。”
唐渊赶紧抬手制止他,“你站在那说就行了,我耳朵好用,你不用凑太近。”
清松看着我们都一脸防备地盯着他,犹豫了下,终于反应过来了什么,他低头看了看自己,“什么味儿……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