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主尴尬地答应着,把我们送上了车。
我们上车的时候,就见到周三哥趴在后座上睡觉,肚子鼓鼓溜溜的,显然刚才那几只鸡都被周三哥给消灭了。
而且它身上还有点酒味,酒应该也喝了一点。
车开起来之后,车上安安静静的,没有人说话。
隔了好久,周一白终于忍不住了,主动开口道,“你们怎么不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看他憋不住了,我和叉叔还有唐隐终于笑出了声。
等笑够了,叉叔才顺着他的话问,“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嘿嘿。”周一白立刻就道,“是一个小蛇精和一个小刺猬精,他尿人家小刺猬身上了,小蛇精嘲笑了小刺猬好几天,人家小刺猬脾气本来挺好的,结果恼羞成怒了。”
“哦。”叉叔点点头,“所以你三哥跟它们两个胡吃海喝了一顿?”
“这不是给咱们省点餐费么?”周一白撸着周三哥。
这会时间已经晚了,我们就先找了个酒店住下来。
叉叔也跟梁世成说了下,梁世成让我们在这里住两天。
刚好第二天就是小年夜了,我们四个找了个馆子搓了顿大的,又吃了饺子,唐隐伤还没彻底好,所以除了他我们剩下的三个喝了点酒。
然后直接睡到了第三天中午,起床正退房的时候,梁世成就发了下一个目的地过来。
“哎。”周一白叹了口气,“其实想一想,有梁先生这样的领导挺可怕的啊,他完全清楚我们能干什么,什么时候能干完,什么时候可以去干下一个事,全都给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想浑水摸鱼都是不可能的。”
“我估摸着也就幸好前些年梁先生的主要精力在找小天身上,没有太多的精力管理玄门,不然玄门这些人还愁不能进步么?”
他说着转头看向我,“但是要是有小天这样的下属,梁先生估计也头疼,小天如果一直独来独往,他就没办法算了。诶,叉叔,那下一个地点是什么事啊?”
“阿隐,你给他们说说吧。”叉叔开口道。
看样子是梁世成打来电话的时候,唐隐也听到了,就只有我和周一白不知道,于是唐隐给我们转达了一遍,“这个事,应该也是不怎么麻烦。就是有个博物馆,晚上闭馆之后,值班的人总会听到一些声音,或者见到人影什么的。”
“晚上巡夜有时候还能看到展厅里有人,但是从监控里又什么都看不到。”
“这些事在这个博物馆其实早就有,大家心里都清楚,只不过晚上闭馆,本来就没什么人,保安锁门之后大家心照不宣的都不往展厅去,白天它们也不闹,什么都不影响。那些东西毕竟都是冥器,有什么情况也很正常,反正这么多年倒是也相安无事。”
“只不过前段时间,有个保洁请假了,博物馆临时请了个保洁。这个保洁不知道哪来的心思,大概是想要偷点东西出去卖了。结果东西没偷到,人死在了保洁间,死之前手上抱着一个青铜豆。”
“豆,知道是什么么?”唐隐转头看了我们两个一眼,随后便解释道,“以前祭祀或者丧葬仪式用的,用来盛放腌菜、肉酱那些调味品的。”
解释完他才继续道,“他抱着的这个青铜豆里,也装了一些肉酱,经过鉴定,这些肉酱是用他自己的肉舂出来的。他在自己的肚子上挖了一块肉,肠子都漏了一地,他就拖着这一地的肠子,把肉舂成了肉酱,然后跪在地上,双手捧着青铜豆。”
“青铜豆确实也是展厅里的东西,只不过这个青铜豆只有大致年代,但是具体来源不确定,所以怀疑是青铜豆上有什么诅咒一类的吧。”
“而且自从这个保洁死了之后,展厅里就变得‘热闹’了起来。以前只有晚上会出来的那些东西,白天也会出来了,有好几个游客都碰到了。正好临近过年了,博物馆就暂时闭馆,等着事情解决了再重新营业。”
“不过这件事之前被人发到网上了,本来就是个不小的博物馆,又是寒假,人流量挺大的,所以在网上传得挺厉害。还有不少人专门去博物馆的官方账号下面要求这时候卖特殊票,他们想进去看看,涨涨见识,还有人甚至觉得找到个机会就能穿越了。”
“这两天开始,不只是网上有流言了,就连博物馆门口都开始有人蹲守,甚至保安还抓到两个夜里想要偷偷翻墙进去的。”
唐隐一边讲一边是满脸的无奈。
像是我们巴不得这世上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但是就是有些人本来生活得平平静静的,偏偏要上赶着找这些事。
“那这个确实有点邪性了。”周一白开口道,“从自己的肚子上挖了一块肉,嘶,想想都疼。这个我感觉跟精怪没什么关系了,大概率是出土的冥器上带着什么,小天,这次应该是你来。”
“叉叔,我现在看出来了,梁先生的安排都是有规律的,他应该也知道每件事大概都是什么。像是之前那个古城主要就是给你和唐大哥准备的,现在知道唐大哥受伤需要休养,于是给我准备了一个精怪的,那下一个肯定是小天的。”
叉叔轻笑了一声,“那这不是挺公平的么?”
周一白眨巴着眼睛想了一会,转头看向我,“小天,趁着这几天,咱俩得好好准备一下,这是因为要过年了,再加上唐大哥受伤,所以梁先生不给咱们安排大活儿了,等过完年,肯定就有古城那样的大活儿了。”
“我感觉,那种大活儿应该至少还得有两个,你一个,我一个,我极度怀疑,这半年咱们四个就是要轮番养伤了。”
叉叔从后视镜看了周一白一眼,“大白,你真应该跟梁先生去学,他是靠算卦,你是靠嘴,但是结果反正也差不多。”
“那我更应该去天机阁。”周一白笑道,“我觉得我这个嘴主要是预测……”他说着顿了顿,补充道,“预测坏事,哎,怎么就不能预测点好事,比如彩票什么的?”
我算看出来了,周一白对彩票中奖这个事,是一直贼心不死。
到博物馆所在的城市,已经是午夜了。
我们先找了个地方住。
叉叔和唐隐也没说什么,按理说我们应该正好晚上去博物馆看看,但我想着叉叔开车也累了,既然这事可能是往我手上撞,那我就睡着了自己去博物馆探探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