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叔点了点头。
于是我赶紧给博物馆的工作人员打了个电话,又要了那个有事请假的保洁的联系方式和居住地址。
然后叉叔开车,我们直奔那个保洁家。
到了楼下,叉叔才让我给保洁打电话。
这个保洁大概率是有问题的,如果替班保洁出事跟他有关系,那提前打电话,可能会惊走他。
不过电话拨出去,听筒里传来关机的声音,我们倒是也不意外,这就证明是另外一种情况——这个保洁和替班的保洁一样,也出事了。
我们上了楼,敲了门,但是并没有人开门。
不过就算站在楼道里,我们都能隐隐地闻到一股臭味,这臭味的来源是什么,显而易见。
“尸臭都飘到楼道了,也没人报警么?”唐隐拧起眉,沿着楼梯上下看了看。
“估计是这个地方太偏僻,住户没有那么多。”叉叔看了看防盗门,大概是研究着要怎么开。
“那我先进去看看吧。”我开口道。
叉叔转头看了看我,“你要是进去,最好有点心理准备。”
这尸臭味明明白白的告诉着我们,恐怕那个替班的保洁并不是第一个出事的人,而是这个保洁先出了事。
从这个保洁请假开始,已经过了这么多天,冬天这边有供暖,房子里的温度应该也不低,那尸体变成了什么样子,大概可以想象。
我点了点头,睡着后穿过门进去,才发现房间里面拉着遮光窗帘,屋子里面很黑。
但我还是隐约地能看清我脚边瓷砖的颜色很奇怪,我蹲下来,看着地面上的深褐色,显然是血都已经流到了门口,因为时间久,血迹已经干涸了。
我在门边找了找,找到了客厅的开关,我微微吸了口气,抬手开了灯。
这个住处是一个大开间,在靠近窗边的地方摆了一张床。
按理说,房间中间的位置应该是有沙发和茶几的,但是这会整个中间都被清空了,地上有一个奇奇怪怪的图案,一个隐约还能看出是人形的物体跪在这个图案上,可因为他尸体的腐水外加流出来的血已经把图案覆盖住了一些,现在也就只能看个边边角角。
在这个人的前面,地上供奉着一些东西。
不过现在也看不出他供奉的是什么了,就算是从自己身上切下来的肉,那仅凭肉眼也没办法确认了。
这房间里倒是也没有其他的异常的东西了。
我只好先转身把防盗门打开,然后醒了过来。
防盗门一打开,楼道里的臭味更浓。
叉叔示意我们不用进去了,他自己进去看一眼就行。
周一白站在门口张望了下,又问了我一遍,于是我把看到的跟他讲了讲。
叉叔进去看了看,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小心翼翼地退了出来,又用术把自己的痕迹都抹掉,才关了灯关了门。
从楼里出来,我赶紧深呼吸了几下新鲜空气。
这一次其实倒也还好,比那次在热带雨林里清松身上的味道小多了。
随后我给博物馆的那个工作人员打了电话,说保洁的电话打不通,我们按照地址来了,敲门没人开,但是房间里有臭味传出来,估计情况不太好,问他要不要过来看看。
话也不用说的那么清楚,说到这,他自然能猜到保洁出了事,说既然联系不上,那他报警吧。
我说我们还有其他的事要去办,没办法在这耽搁。
工作人员也明白我的意思,说尽量不牵扯到我们身上,让我们放心的去办其他的事。
因为地上的图案就只剩下一点了,叉叔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是什么,于是跟商陆说了一声之后,就给他发了过去。
“奇怪了。”周一白拧眉看着叉叔,“叉叔,那个替班的保洁死了以后,他们都没有想过调查一下前一个保洁么?”
“如果这两个保洁之间没有什么关系,第一个保洁按照流程走了请假程序,第二个保洁是后面招过来的,两个人之间都没有交集,应该不会调查到他的身上。”叉叔给商陆发完信息,收起手机,又对着我道,“小天,对这些最清楚的,肯定不是商先生。”
我当然明白叉叔是什么意思,于是等回到酒店,就赶紧睡了过去,去梦里找巫庚。
巫庚这会正站在马路边,看着马路上川流不息的车辆,一脸的疑惑。
我顺着气息找到他身边,他转头看了看我,开口道,“这个地方很奇怪。”
我看着从我们两个前面开过去的汽车,想着这东西对巫庚来说,肯定是格外奇怪。以现在科技的发展程度,十几年之中的变化都日新月异,连一些年纪大的老年人都跟不上时代的潮流,甚至连智能手机都用不明白,也很难习惯各种自动化的机器,更别说3400年前的巫庚。
我正想着要怎么给他解释这些的时候,他就继续说道,“你在的时候,我就可以看到周围的一切,你不在的时候,我就像是和以前一样,困在一片黑暗之中,这是你的术法?”
我微微有些诧异,原来他说的并不是这个世界,而是我梦里的环境,“这是我的能力,我负责把横死的人送去该去的地方。”
“横死的人……”巫庚低声念叨了一遍,隔了一会才问,“那你要把我送到哪去呢?”
“我暂时还不能送你走。”我看着他,“那个青铜豆上的术还没解,你说只有你们这一族的人才能解,但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你们这一族的人就算还有人在,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了,如果你不告诉我怎么解决它,它还会继续害人。”
巫庚拧着眉,他看着前方,目光悠远,不知道在想什么,隔了好一会,他才开口问,“所以,我身处的这个环境,跟被阵法镇压没什么区别,也不能出去了是么?你不会放我离开让我去解除豆上的术,只能是我把解除术的方式告诉你,你去解?”
我点了点头,“不是我不放你离开,而是你已经没办法离开了。”
巫庚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垂眸想了一会,“但是我在你身上,没看到任何术法的存在,就算是我把解除的方式告诉你,你也未必能解除得了。”
“我认识一些会术的人,只要能解除,我可以请其他人来帮忙。”我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