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不知道周三哥和周一白的猜测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是我现在确实多了一个工作,那就是白天晚上都得盯着叉叔,防止他自己偷偷跑了。
不过最近倒是应该还好,梁世成让我们进山,叉叔也不可能把我们扔在山里他自己离开。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出发进山了。
山叫赴西山,周一白听说这名字的时候就开始打退堂鼓,“叉叔,你确定梁先生是让咱们进这个山?你没听错、没记错吧?这名字听着就不吉利啊,怎么会有人给山起这个名字啊?谁没事要‘赴西’啊?”
“对啊,所以他们本地人都不去啊。”叉叔一边开车一边道。
“本地人都不去……”周一白顿了顿,“叉叔,那你有没有跟本地人打听下,他们为什么不去啊?”
“倒是打听了一点。”叉叔点点头,“他们不来,就是因为以前来这山的人基本上都死了呗。”他说着摆了摆手,“你不要怕,咱们上次去龚老旺那边,进过一次山里了,再加上去雨林的那次,也是没什么人烟的地方,而且梁先生都说了没事,他还能把咱们往火坑里推么?”
“但是……”周一白拧了下眉,“叉叔,你看能不能这样,反正也没有事主,里面也没什么事需要咱们去解决,咱们就在山的外围,找个地方安营扎寨,安安心心地住上一个月,然后再出来行不行?”
叉叔嗤笑了一声,没说话。
这次倒是周三哥跳了起来,叉着腰眼睛瞪得圆圆地看着周一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最后周一白放弃挣扎了,“行吧行吧,为了能再请一个仙家,拼了。”
我们一直把车开到了山脚,越往这边走,就越没什么人了。
路边也有不少路牌,有指示路线的,有提示森林防火的,还有提醒注意野兽的。
周一白抬手指着那个注意野兽出没的,开口问,“叉叔,你说这里都有什么野兽啊?”
“我觉得有野兽应该没什么吧。”叉叔还没回答,我就先开了口,“你跟你三哥练习这么久了,跟野兽沟通应该没什么障碍了吧?”
“嘿嘿。”周一白转头看向我,“小天你可真上道,你怎么知道我要说这个?”
叉叔在前面翻了个白眼,“也就小天愿意搭理你,你看我接你这话么?”
正说着话,前面迎面走过来一个背着竹筐的当地人,他抬手拦了我们的车。
叉叔也就停下了车,打开车窗。
当地人弯腰往我们车里看了看,张嘴是一口生硬的普通话,“前面很危险,不让进。”
“我们就是来探险的。”叉叔看着他,“老弟,你这是在山上采什么呢?”
“草药。”当地人说着顿了顿,“只能走这一片,再往前,进去就回不来了。”
“谢谢。”叉叔谢过他的提醒,“我们再往前看看。”
当地人盯着叉叔拧了拧眉,大概我们也不是他劝过的第一批人,他看着我们的眼神多少像是有点在说“好言难劝该死的鬼”,顿了顿,他才又道,“前面山里有野人。”
“野人?”周一白一听这个,来了兴趣,他往前凑了下,趴在叉叔的椅背上,“大哥,你见过野人呢?长什么样?”
当地人没有回答周一白的话,只是又说了句,“别往深处走,别在山里过夜。”说完留给我们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拽了下背上的竹筐,没再理会我们,继续往山下走了。
周一白转头看了看他的背影,等叉叔发动了车子,他才开口道,“叉叔,我听人家说,有迷信的说法,如果去什么地方,有人阻拦,最好听他们的话,不然可能会真的遇上什么邪门的事,你说……”顿了顿,他换了语气,“你说咱们是不是不应该太迷信?”
说完,他收回目光看向唐隐,“唐大哥,你说如果是野人死了,你能控制野人的尸体么?诶,叉叔,你说野人算是人还是野兽的一种啊,那咱们要是遇到野人了,我是应该跟他说人话,还是用我三哥教我的方式跟他沟通?”
叉叔从后视镜看了看他,隔了会才心平气和地回道,“大白,我看车应该还能再开一段,要不你和你三哥学一学,多睡一会,补充下体力?”
周一白叹了口气,往后靠在椅背上,“小天,你说……”
我眼睛一闭,就睡了过去,然后跑到车外去吸阴气。
这地方人迹罕至,阳气充沛,但是阴气一样浓郁,所以两者等比例变多,倒也不会有让人特别不舒服的感觉。
里面什么情况还不知道,我还是得抓紧多吸收点阴气。
这段时间我好不容易把上次跟阎山木对战消耗的小黑水潭长回来了,但为了让小黑水潭能覆盖我全身,我还得更努力才是。
叉叔找了合适的地方停了车,这次因为要进山的时间长,所以他特意买了迷彩布的车罩。我们把装备带齐之后,跟叉叔一起把车罩好,叉叔又设了个术,防止有人看到我们的车一直停在这,但是不见人影,再报警把我们的车给拖走。
随后我们还是和往常一样,叉叔在前面开路,唐隐和金尸走在最后面,我和周一白走中间。
刚进去走了一段,我就看到周三哥站在周一白的肩膀上,一副气呼呼的模样,一人一黄鼠狼好像在吵架。
周一白平时这嘴像是管制刀具一样,但是显然他还是吵不过周三哥,最后只能服软,“行行行,我去走第一个。”说完他看向叉叔,“叉叔,我三哥让我开路。”
叉叔停下脚步,转头看了看周一白,又看向周三哥,“看看,你三哥比你懂事多了。”说完他就让开路,让周一白去走前面。
周一白一边走一边小声嘟囔,“我不害怕什么,我不就是害怕突然出现的虫子么?其他的东西随便来,我怕它们我不姓周。”
周三哥可不管周一白嘟囔什么,反正它吵赢了,就又钻到周一白的帽子里去睡觉了。
不得不说,周三哥是真胖了,之前它待在周一白的帽子里,身形还不太明显,现在钻到周一白的帽子里,尾巴都还露在外面一截。
走了一段,周一白转头问,“叉叔,咱们具体往哪走?”
叉叔抬头往前看了看,“不知道啊,你看着哪边顺眼,咱们就往哪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