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刚想说，被魏无涯拦住。

    魏无涯问道：“她叫湘兰？”

    “嗯啊，林湘兰。”

    魏无涯又说，“阿姨，方便问一下你们的关系和这张照片的来历吗？”

    老妇人挑挑眉，开始炫耀。

    “年轻的时候，救了她的命，那时候我们家穷的呀，请医生都赊账，但还是为了她请了医生。

    没想到她家很有钱，后来越来越有钱。

    她也很知恩图报，本来送她回家那天就给了我们钱。

    后来他们要搬去市里的时候又给了我们一笔钱。

    走的时候刚好到年关，就拍了张照片做纪念。”

    乐乐听到，“救了她的命”！震惊在原地，连瑾夕喊她她都没听见。

    魏无涯也惊到半天合不上嘴巴。

    老妇人没有注意到魏无涯的表情，喋喋不休又开始讲。

    “前年，她还又来了一次，又给了我们些钱，我们的房子就是用那笔钱修的。”

    乐乐想起林湘兰跟她讲的往事，一切越发扑朔迷离。

    到卫生间领了瑾夕出来。

    魏无涯还在和老妇人聊。

    魏无涯摩挲着下巴，满脸严峻。

    虽然他知道妈对爸爸没感情，但是他从来不知道，他的妈妈居然有过这样的过去。

    老妇人絮絮叨叨讲着，如何把湿漉漉的女人从黑沙河拉到家里。

    又如何去请了大夫。

    结果救了两条命！

    送她回家，后来林湘兰还常关照他们，只是不让他们去找她。

    “那天具体的日期，你还记得吗？”

    魏无涯问。

    “1983年1月26号。我记得很清楚了，因为那天我男人带着我从市里回来。

    唉，我们一直没孩子，那天去大医院检查，医生说他生不了。

    我们本来也很沮丧，但救了人，尤其是湘兰又怀了孕，那时候就觉得好像都是老天爷安排好的一样。”

    听到日期，乐乐和魏无涯对视了一眼。

    “你有见过她的孩子吗？”

    “没有，她不让。”

    魏无涯从钱包里摸出一沓钱，“阿姨，大年初一，真是缘分，祝你长命百岁！”

    老妇人连连摆手，“不要不要，年轻人，这怎么可以！”

    魏无涯不管老妇人的拒绝，把钱放到电视柜上，拉着乐乐，带着瑾夕，出了门。

    三个人无话，进了家门。

    魏无涯跟乐乐爸爸说，“爸，我有点事，需要处理。现在先走，处理完了再过来。”

    乐乐爸爸闷哼了一声。

    因为乐乐说要去住酒店，他心里想魏无涯一定是住不惯家里。

    魏无涯带着乐乐，去了晓阳大饭店，县城里面没几家酒店。

    肖阳乐坏了，说要喝酒，魏无涯不要。

    直接拿了房卡进了房间。

    房间只能说还算精致。

    魏无涯一进门瘫坐在床上。

    一张脸茫茫然。

    “他们救了妈妈，妈妈发现怀了我，然后放弃了自杀的念头！”

    “那和围巾有什么关系？她的回忆里没有围巾！”乐乐也锁着眉。

    两个人对视一眼，几乎同时，“妈妈去的可是黑沙河！”

    “知青救了妈妈，妈妈放弃了跳河，但是知青死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乐乐幽幽问道，“这一切跟我有什么关系？”

    魏无涯看着乐乐，眼神晦暗，摇摇头。

    “只有你妈和我妈知道！”

    “要搞清楚吗？”

    乐乐有点呆呆的，想起一年前她说过，“真相会自己浮出来！”

    一语成谶！

    “呵，都到这份上了，你能忍住不去弄清楚？”

    “那我去找我妈！”乐乐叹口气说道。

    第二天一早，魏无涯和乐乐回到了家里。

    乐乐买了房子之后，爷爷就搬去四叔家住了。

    今天爸爸要去四叔家吃饭，看爷爷。

    正常应该都去的，但是魏无涯和乐乐有私心。

    姐夫带着姐姐和瑾夕去他的舅舅家了。

    乐乐舅舅家的哥哥们要来给妈妈拜年。

    刚刚好，剩了魏无涯、乐乐，和妈妈。

    乐乐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终于鼓起勇气去问妈妈。

    妈妈在厨房备菜。

    把卤的肉解冻、带鱼解冻，准备一些凉菜，这样亲戚一来，可以快速上菜。

    乐乐在厨房帮忙，边干活边问：

    “妈妈，那个知青叫什么名字？”

    乐乐妈脸色沉沉的，眼神黯了下去。

    “你为什么一直要问这个事情？”

    乐乐抬眸看向妈妈，“因为我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妈妈惊讶的转过头看乐乐。

    “我向您保证，这个事情你知、我知——还有无涯知！”

    妈妈摇摇头，低下头，不再说话。

    手慌乱的挑拣着蔬菜。

    “他是去救无涯妈妈才会陷进黑沙河！”

    乐乐妈的手僵在案板上，突然抽咽，胸口抖动。

    半晌不可置信的看向乐乐。

    乐乐眼神坚毅，“妈妈，我只是想知道，这一切到底跟我有什么关系！

    从小，所有人都说我命好，我也觉得，我命好。

    我现在终于坦然接受命运的馈赠了。

    可是那个代价，它也会浮出来，是不是？”

    妈妈身体晃了晃，乐乐赶紧扶住，突然又有些害怕。

    “唉，如果你不想说，就算了吧。”

    妈妈转过身，满脸泪，“你说，建华是为了救无涯妈妈才死的？”

    乐乐点点头，“嗯！”

    妈妈扶了扶乐乐的手臂。

    “你打个电话，叫你哥哥们今天先不要来了。”

    乐乐嗯了一声，扶妈妈坐到了沙发上。

    打了电话给表哥们。

    给妈妈倒了水。

    （回忆分割线............................

    萧建华下乡的时候，张桂香19岁，风华正茂。

    年轻时的张桂香，单眼皮，眼睛不大，但皮肤白皙、明眸皓齿、娉娉袅袅。

    虽然没有读过书，但是张桂香很聪慧。

    很会察言观色，人又体贴善良，性格温柔，吃苦耐劳。

    萧建华长张桂香4岁，完全无法抗拒被吸引。

    张桂香家教严，当村长的爸爸，实打实的封建大家长。

    女儿除了干农活，其他时候在家，有客人来，不准抛头露面。

    萧建华住在张桂香家里，有些便利，经常遇见。

    时间一久，熟悉了。

    张桂香很害羞，遇见了也躲。

    越是这样，萧建华心里越痒，老是想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