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可知道这些话若是传了出去会引起何等的风波,前朝都要动荡!”王太后带着怒气的说道。
“母后若是没什么事情,那儿臣就告辞了。”皇上不愿再与王太后废话。
“皇上,你给我站住。”王太后出声:“哀家还没有同意你走呢。”
皇上站定,背对着王太后:“母后还有何事。”
语气里透露出不耐烦来。
“你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忤逆哀家。”王太后拂开了要劝她的吉云:“皇上可是觉得现在羽翼丰满了?哀家不能奈何贵妃?”
“不敢。”皇帝微微侧头:“只是贵妃乃朕心之所爱,还望母后成全。”
“皇上若想要贵妃平安生下这胎,皇上就要把哀家的话放在心里,皇后的体面也要顾及到。”
“朕自小受母后教诲,从未违背母后之意,今日母后如此咄咄逼人,是要将朕逼到绝路。”
王太后一时语塞,她明明是为了皇上好,可皇上竟为了言瑶佳这样伤她的心。
王太后与皇上的母子情分,因为言瑶佳闹到这个地步,可见言瑶佳就是皇上的死穴。
“既然皇上已经决断,那哀家就要看看皇上能为贵妃做到什么地步,皇上日后不要后悔。”王太后深吸一口气:“哀家与皇上各退一步,皇上恢复皇后的六宫之权,哀家也免了贵妃的抄写和禁足。”
皇帝笑了,可他的笑容很冷:“多谢母后。”
凤仪殿内。
皇后看着淑妃从毓秀宫送回来的宫务册子,手慢慢在上面划过。
“母后还是站在本宫这边的。”皇后喃喃低语:“本宫就知道母后一定会帮衬着本宫打压那个言瑶佳狐媚子。”
皇后拿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目光落在了窗外的梧桐树上:“只是言瑶佳肚中怀着龙胎……”
皇后眸色暗沉,手指慢慢握紧。
皇后恢复六宫之权后,叫所有宫妃去了凤仪殿听了半日的训诫
言瑶佳自然明白其中的缘由,却不能为这件事发表任何意见,更别提去找皇上诉苦。
皇后虽然已经不得皇上心意,但毕竟是当初先帝指定的皇后,又有王太后的偏爱,根基尚存。
言瑶佳现在招惹了王太后,已经王太后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这般的处境反而让言瑶佳激起了斗志。
“娘娘,奴婢瞧您最近胃口不佳,可要奴婢命人准备点清淡的膳食?”南夏关切的问道。
“本宫没事,倒是劳烦你了。”言瑶佳摆手拒绝了:“本宫身体有些乏累,便想休息一下。”
“娘娘辛苦了,皇后娘娘留了各位娘娘那么久,您还怀着孕,若是身体实在疲乏便让小厨房炖点养神汤吧。”南夏劝慰的说道。
“嗯。”言瑶佳点点头。
“奴婢这就吩咐小厨房去。”南夏福了福身退了出去,并顺手带上了门。
南夏刚走,花锦便端了一碗镇好的酸梅汤进屋来。
“娘娘,天热烦闷,喝着酸梅汤解解闷发。”
言瑶佳失笑:“你们左一个安神汤,右一个酸梅汤,我这胃全天都是满的。”
花锦摇头:“娘娘您最近调理饮食以后脸都小了,再不喝点这些汤汤水水的,腹中龙胎都跟着受苦了。”
言瑶佳这一胎怀的倒是安稳,又不吐,也没有长斑。
当初赵嫔怀二公主的时候脸上就长了,虽然现在已经不太看得出来,上妆遮一遮就好了。
但世间哪个女子不爱美,谁又想脸上长斑。
“说不过你,那本宫就喝一口。”
言瑶佳无奈的接过酸梅汤,轻抿一口。
酸酸甜甜,还真是舒服。
见言瑶佳喜欢,花锦便高兴道:“娘娘喜欢,奴婢明日去小厨房多熬些酸梅汤来。”
言瑶佳抬头冲着花锦笑道:记得给韩木也留一碗。”
花锦红了脸,羞涩的笑了:“娘娘喜欢,那奴婢每日早晚给娘娘端两次。”
言瑶佳摆了摆手:“不必,你别送两次。”
皇上这几日都没来昭阳宫,言瑶佳想是王太后给皇上施压了,皇上心里烦闷,哪个宫都没去,一直宿在建章宫。
这个时间皇上应该在批阅奏折,言瑶佳让花锦去给皇上送些吃的,她有些累,要小歇一下。
“你且去忙活吧,本宫歇一会儿,一个时辰后再唤我。”言瑶佳揉着额头:“这段时间本宫总是睡不踏实。”
“是,奴婢伺候娘娘躺下。”
花锦服侍言瑶佳躺好,退出内殿,去小厨房取了茯苓鸡汤馄饨装好,拎着食盒送去建章宫。
建章宫离昭阳宫不远,花锦很快便到了。
把东西交给王德福,花锦便要离开。
王德福和花锦问了两句韩木在昭阳宫当差怎么样,花锦甜笑着说一切都好。
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张贵嫔的仪仗,花锦退到一旁行礼。
张贵嫔见到了花锦,抬手示意叫停了步辇。
“花锦这是替贵妃娘娘送什么好东西给皇上了?”张贵嫔问的随性。
张贵嫔生得貌美,皮肤吹弹可破,又一副柔弱做派,楚楚可怜。
“是一碗茯苓鸡汤馄饨。”
“哦。”张贵嫔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突然凑近了一些,用只有两人能够听见的音量道:“本宫有些好奇,你和一个太监在一起能做什么。”
说完,也没管神色羞愤的花锦,继续走了。
花锦攥紧双拳,强迫自己不要生气
张贵嫔的仪仗越走越远,花锦才收回视线,脚下的速度加快,赶回昭阳宫,回了自己屋里,把头埋在枕头上小声抽噎。
张贵嫔这般羞辱她,她又不好和任何人说,连韩木也不能说,免得他和自己一块难受。
韩木虽然不是健全的,但花锦自小在这冷冰冰的宫里,知道真心的可贵比什么都强。
韩木对她的好,那些健全的人都不一定做得到。
花锦哭够了,坐在梳妆台前,发现眼睛有些肿,要是被南夏她们看到了肯定会问,只好用了点冰,帕子包着敷了敷眼睛,又涂了些粉才不那么明显了。
可去叫言瑶佳起来的时候,有些堵的鼻音还是让言瑶佳听出来了不对。
“怎么了?好似哭过的样子,谁欺负你了?”言瑶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