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去看看。”云青彦站起来,伸手去拿自己的双肩包。
顾司抢先一步拿起双肩包抱在怀里:“我来,我来拿。”
云青彦没阻止,似乎觉得这是应当的,径自负手像散步一样往外走去。
他们之中十五个男人全在这了。
七个女人,包括那个叫阿梅的老手女人和继母都没在现场。毕竟男属阳女属阴是公认的事,没人想用自己的命整幺蛾子。
只是十个男人靠前站。
那两个老手和顾名新则站的远远的,给自己留足了退路。
当然站得更远的是云青彦和顾司,他们站在院子门的入口处,退一步就出了院子了。
顾名新瞥了两人一眼不屑的嘲讽:”怂蛋。“
云青彦虽然行为怂但嘴不怂,冷笑一声道:”你不怂怎么不上去?“
顾名新也没想到这人看上去长得绝美又斯文的人竟然是个会怼人的嘴强王者,但他顾名新也不是吃素的,回以冷笑道:”我不白蹭功德,出去后会给他们包红包,你呢?废物。“
被骂了的云青彦脸上没有丝毫情绪的说:”出去有红包?万一在这里没了呢?这里没了可就是真没了,你会给抚恤金吗...那你打算怎么给?他们的家人你登记了吗?“
”你不出力就算了,别乌鸦嘴!“他还没说完,余哥就打断了他的话。
顾司算是明白了,这余哥根本就没有必出去的把握,他想把自己立于一个领导者的地位不过是可以指使别人做危险的事。现在大家都是第一次参加任务,并不明白利害,所以还会盲目信仰,吃大饼。如果听见云青彦的话肯定会有人幡然醒悟。
毕竟钱拿得拿不到手另说,但命没了就是真的没了。
绣楼下的男人们还在劝着。
轻轻的叹息声从高高的绣楼传出,是姑娘的声音,很轻,也很温柔。
紧接着一条长长的红色木梯从二楼伸了下来:”上来说吧。“
顾司看见余哥和他身边的男人都面露喜色。
是成了吗?
在前面的中年男人回头,向余哥露出询问的表情,看见余哥点头才对其他人说道:”我们上去跟她谈。“
男人们顺着木梯一个接一个上去,楼不过两层,就算没有这木梯,跳下来也未必不行。
“我们上去。”余哥说道。
顾名新有些不情愿:”我们等在这不行吗?“
面对顾名新这个金主,余哥还是态度很好:”如果你不想上去就等在这里...“
顾名新面露感激,却又听门口的云青彦幽幽出声:”功德这个东西离被超度的冤魂越近,分到的越多呢...“
余哥听到这话才说:”距离不算远,差不了多少...“他这话也变相证明了云青彦说的是事实。
顾名新显然更愿意信余哥的话,毕竟他更惜命,他一脸轻蔑的对云青彦说:”你怎么不上去。“
“我不缺功德。”云青彦从容回答。
这话却惹得一阵哄堂大笑:”不缺功德干嘛做任务?活菩萨吗?“
云青彦抱着臂,站在门框,居高临下的看着余哥,就像是俯视蝼蚁的神明。
他淡定的说:“我跟你们不一样。你们做任务是不得不做。而我不过是打发时间。”
余哥显然不信:“你就吹吧!那么厉害你怎么还没复活。“
“当然是这里有我想了解的东西。说了你这种人也不会明白。”
咯吱——
绣楼上那群人挤挤挨挨地推开了门,又开始劝了:“姑娘,那些都不是你错,都是采花贼的错。”
“是啊是啊,你不要怕,我们人多,就算那采花贼来了,我们也会护姑娘平安!帮你揍他!”
“诶?姑娘你...\&
“登徒子,滚开!”
“啊————”
“啊啊啊————鬼啊!!”
楼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那凄惨的叫声如出一辙。
楼上的男人们连滚带爬的往下挤。
即便如此,跑在最后的男人还是被一只伸得老长的手捉住了,那手一把按住那人的天灵盖,猛地一扭,“嘎巴”人盖分离,红红白白的液体溅得老远,甚至从绣楼之上飞溅到了站在一楼的那两个老手的脸上。
“嘎巴”
“嘎巴”
“嘎巴...”
一连五声...血到处都是,顺着木梯子涓涓下流。半头的尸体从楼上甩到了院子里,像凌乱的木偶。
恐怖血腥的场景让人们当下就吐了起来,又怕被那只手捉住,只能捂着嘴边呕边往外跑。
“她不是人!!!她是鬼啊啊啊!!!”
不知道他们上去看见了什么,叫的如此惊恐。
可是他们好像忘了件事,她本来就是鬼!
侥幸逃脱下楼得男人们跟着余哥一直往外奔逃,逃出了绣楼所在的院子,但那只血淋淋的手伸的极长,竟然横穿整个院子,就要突破院子出来。
所有人都惊恐失措,只想狂奔逃命。
背着大刀的余哥跑的最快。
顾司也跑了几步,但回头看见云青彦依然倚在门口,完全没有打算跑的样子,他怀疑对方吓傻了,赶紧返身,准备拉着对方一起跑。
然后云青彦淡定俯身,从地板上抠出两块青地砖,朝着那手扔了过去。
砰——
青砖被红手撞成了青粉色的齑粉。
绣楼里传来一声惨叫,那血淋淋的手也灰扑扑的抖着缩着回去,
众人看见那只手没有再追来才停下脚步。
“什么情况?”余哥焦急得问。
众人惊魂未定:“你是没看见,那女鬼的手伸了四米长,这女鬼有这本事还怕什么采花贼啊,分分钟拧碎他的天灵盖好吧!”
听说人死和眼睁睁得看见鬼怪杀人那是两种完全不同得体验,何况还一次杀了五个....
那个一直很少给意见的老手男人也一脸惊慌,冲着余哥问道:“为什么没能超度?不是说新人任务很容易的吗?”
他的话一说新人们都有些诧异,之前这人话不多,别人还对他老手的身份敬畏几分。他这一开口,新人们就发现他好像也什么都不懂。
余哥还算冷静,沉思片刻便说:“一般鬼怪愿意和你交流就是愿意敞开心扉,也是超度成功的第一步...一定是你们做了什么激怒她的事...你们在上面做了什么?”
“没...没做什么...”中年男人支支吾吾,显然有所隐瞒,他试图转移话题:“这女鬼太恐怖了!她比我看过的所有恐怖片都要恐怖!她杀人啊!!!我看她是能被打的...就没有什么办法直接打死她让我们完成任务吗?余哥,你不有刀吗?砍死她啊!”
“嘁...”云青彦厌恶的看着中年男人幽幽的说:“别人是怨鬼,不知道受了多少苦难与委屈才会在这里不得解脱。你用一个恐怖来概括一个女子悲惨的一生就算了,还想打死她让你复生?想好事还是你会想,这么会想怎么不胆子再大点一步到位,让冥王让位,你坐上去。”
面对云青彦的阴阳怪气,无人反驳,余哥也只是摇头说:“据说只要鬼怪世界存在主鬼怪就不会死,你们还是回忆一下刚刚到底做了什么事激怒了她。”
中年人又说:“是诅咒!一定是诅咒。”
可余哥看了眼完好无损的云青彦,显然不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