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有人接话:“就算你没有看见,也应该听见了吧?退一万步讲,你什么都没听见,那周围有没有异常总该知道吧?”
“是啊,有没有人?或者鬼怪?阴气什么也行,你是修行者吧?我看见你爬窗户了,这种东西看得见的吧?”
“你倒是说话啊!”
沉默,归墟一直在沉默。
严晓丹的死亡让他们四人在众人心中的大佬形象破灭。那些人也没了耐心,语气里充满了不屑:“你不会什么都没留心吧?这是超度任务,你真当是度假吗?”
“天呐,不会真有人连同居的同伴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吧?”
“可能没把人当同伴吧,我都看见了,她指使别人洗水果扔垃圾,怕不是搞霸凌,现在学校里的那些不良少女不都这样吗?你看她耳朵上的耳洞像正经高中生吗?”
“不只她,他们那一群人天天度假了,看上去都不像正经人,一个个长的挺好看,说不定就是靠出卖皮\/肉换线索...别说有的鬼怪真吃这套...所谓牡丹花下死当鬼也风流,他们算是找到了躺平赚功德的密码了!”
“嘘,你也不怕疯女人抽你!”
“敢做不敢认吗?明眼人都能懂,不然为什么她大白天的死了同伴都不知道?怕不是去找空间干活了吧?”
那些人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离谱。他们不觉得自己的污秽的语言伤人,他们不过是在说他们认为的事实罢了。
顾司听不下去了,挤过人群,本想捶人,捏起的拳头顿了顿,又松开,走上前去问道:“406的旅客怎么死的你们问过吗?”
有人接话:“那对小情侣吵架后就分开住了,男的也不知道女的怎么死的...”
顾司好笑道:“那你们怎么不去骂那旅客呢?”
又有人接话:“这能一样吗?说不定他们本就是留在鬼怪世界的怨灵...”
顾司好笑道:“所以怕骂他们会激怒他们杀你们吗?还真是柿子赶软的捏...”
“什么叫柿子赶软的捏?她是软柿子吗?打自己人的时候不是挺厉害吗?这么厉害倒是去超度鬼怪啊!”
“是啊,我们才是被她捏的软柿子。她不也没反驳吗?这不就是默认了!”
“你替她说话是不是跟她有一腿?小小年纪不学好...”
一个长相憨厚的男人,猥琐的露出牙花子:“别说,现在的小学生都懂得可多了,我家隔壁那个小姑娘,十来岁就成天见我就跟我打招呼勾引我了!要不是她勾引我,我怎么会想从阳台上翻去她家摔到这里来!等我回去一定要...嘿嘿嘿...”
顾司知道这个男人叫刘领,他都惊呆了,他觉得这些人不比鬼怪好到哪去。
那些家伙七嘴八舌,他完全插不上嘴,顾司真想撕烂对方的嘴,甚至杀掉这些活变态。
但他不能因为别的是恶人就让自己变成和他们一样的人。
所以不杀,打总行吧!
他冲上去一拳砸在刘领的脸上,打的他一个踉跄。然后顾司又是一脚,将他踢翻在地,对着他一顿暴揍。
周围的人看他很凶,不敢阻拦,躲得远远地辱骂他 ,什么神经病,暴力狂,疯子,没教养...
顾司本就不善言辞,只恨自己不是鬼怪,手伸不了十米长,于是就逮着刘领一个人暴揍。
就在他要被口水淹没之时。
云青彦一脚踹开挡在他前面的人,那人一个踉跄,为云青彦挤开了一条路。
“你怎么动手打人?!”那人看清来人后,指着云青彦喊道。
“你瞎吗,我动的是脚。”云青彦语气平淡,似乎并未把说话的人放在眼里,他执着剑阔步而来,越过归墟走进了隔间,从口袋里掏出手套戴上俯下身子,检查眼前的尸体。
那人气急,但无从反驳,主要是云青彦手里提着武器,灰蓝色的窄剑泛着无坚不摧的寒光,仿佛下一秒就会砍在反驳的人身上。
拿着武器的人让所有人直接噤声。
只敢在心中默默腹诽真他么倒霉,竟然遇到这种疯批团队。
顾司也扔下手中已经被打成猪头的人,快步走了过去。
他看见了那具尸体,衣衫凌乱,悄无声息的坐在那。
严晓丹的双手被铁钎钉在头顶的墙上,裤子在腿弯,头被什么砸的凹下去了,满脸鲜血,眼睛被挖去,只留下两个漆黑的血洞,没有焦距的直视着看不见的前方。
“头上有撞伤,手腕上有束缚的痕迹,应该是把她撞晕后用绳子捆住了她的手...”
云青彦认真的检查着,继续说:“没有被侵\/犯的痕迹...”
这话一出,立刻有人质疑:“她这副模样怎么可能没被那个...”
“就是,你说谎为她洗白吗?”
穿着道袍的魏甲也疑惑的上前,蹲下身子检查,过了一会确认道:“她确实没被侵\/犯,奇怪...为什么要挖她眼睛?倒是有人迷信死者的眼睛会留下死亡前最后的影像,鬼怪也担心这吗?”
或许是严晓丹的尸体停留的时间到了,魏甲的话音刚落,她的尸体在大庭广众之下化为黑色的怨气以及阴气,四处窜散,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凝固在地上的血,证明这里死掉过人。
也不知道这股气息是会成为这个世界的另一个‘游客’,还是用作于强化这个世界。
能不怨吗?她是想活下去的,为了活下去宁愿放弃蹭功德,只为求一个稳定。
但她死了。
一群人在外面探讨着他们的看法。
“看来杀她的那个男人应该是不行,所以这也算是个线索。”
“也可能是女人...”
“这算什么线索?不确定具体的鬼怪又不加功德分。”
“就是,就算知道这又怎么样?难不成让大家脱了裤子检查谁不行吗?鬼怪愿意脱吗?真是死的一点价值都没。”
一条藤蔓呼啸着穿过人群,击穿了那个说严晓丹死的没有价值的人的嘴。
那人捂着满是鲜血的嘴,含糊不清地骂道:“疯女人你做什么!”
归墟面无表情地说:“既然你觉得她死的没价值,你去死个有价值的呗?”
“你有病吗?难道我这样说有什么问题吗?她已经死了!”
虽然冷漠,但又是事实。估计很多人都是这么想。字里行间也是表达的这么个意思,只是他最直白的说出来了。
归墟没理他径直走到陆家人面前,盯着陆娇问:“陆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