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赵希悦刚刚准备放松下来、长舒一口气之际,她下意识地抬起头来。
一眼之下,借着那如水般皎洁的月光,她突然惊愕的瞧见,距离自己不远之处的一棵歪脖子树上面,好像悬挂着一个类似于人形的东西正高悬于半空之中。
并且,这个不明物体竟然还伴随着夜晚轻柔的微风,缓缓地左右摇摆起来,看起来既恐怖又诡异。
这样的场景简直和那些制作粗糙的恐怖电影里常常呈现出来的画面如出一辙。
可是这里并非什么恐怖世界呀,究竟是谁会如此荒唐,选择在这深更半夜之时把自己吊挂在东南方向的树枝之上,存心吓人一跳呢?
赵希悦并不害怕鬼神,若是真的有鬼,她会选择让她再死一次。
她反应速度堪称一流,只见她眉头微微一蹙,毫不犹豫地迈开步子,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朝着那个诡异的方向猛冲过去,一心只想赶紧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她逐渐接近目标时,心中的震惊之情愈发强烈——天啊!原来真的有人在这里上吊自杀了!
而随着她与那个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赵希悦越发觉得那双悬在空中、距离地面老远的脚所属于之人的穿着打扮看上去十分眼熟。
于是,她又加快脚步冲到跟前,瞪大双眼仔细观瞧。
这不看不打紧,一看之下,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眼前这位已经没有生命气息的人,竟然正是来自甜水村的村民!
再定睛瞧瞧那张面如死灰、毫无生机的脸庞,虽说算不上格外熟稔,但好歹也是平日里走在路上撞见时会颔首微笑、彼此问候几声的邻家大嫂呀!
赵希悦心头一紧,深知情况危急,容不得半分耽搁。
只见她身形一闪,犹如离弦之箭般飞身跃起,手中小刀一挥,瞬间斩断那根连接着树枝与人体的绳索。
随着绳子断开,悬挂于树上的身影如同一颗熟透的果实般直直坠落而下。
说时迟那时快,赵希悦眼明手快,一个箭步上前,稳稳地接住了她的身躯,并急切地呼喊起来。
“王大嫂,王大嫂您快醒醒啊!”
此刻的赵希悦满心疑惑,全然不知这位向来和善可亲的甜水村村民究竟因何缘故竟如此想不开要走上这条绝路。
然而,此时此刻救人要紧,她也无暇去细究其中缘由,先救人。
赵希悦小心翼翼地将王大嫂的身子平放于地面之上,随即伸出右手,轻轻探向她的脖领之处。
指尖触及肌肤的那一刻,赵希悦不禁心中一喜——还好,尚有一丝极其微弱的脉搏跳动传来。
幸亏自己发现得及时,如若再晚片刻,恐怕她便真的命丧黄泉了。
想到此处,赵希悦不敢有丝毫懈怠,迅速动手解开王大嫂的衣襟,然后双掌叠放,用尽全身力气按压其心脏部位。
同时,她深吸一口气,鼓足中气朝着村子的方向放声大喊起来……
“快来人啊!出人命了!”
此地距离村庄本来就近得很,而此刻四周更是安静得出奇,连一丝风都没有,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沉睡之中。
就在这时,赵希悦那焦急的呼喊声突然响起,犹如一道惊雷划破了这片沉寂的夜空。
那呼喊声在空旷的田野间回荡着,迅速传遍了周围的每一个角落。
很快地,靠近这里的几户人家便被惊动了,他们纷纷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一些人手忙脚乱地抄起身边的铁锹、锄头之类的农具当作武器,匆匆忙忙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还有些人甚至连衣服都来不及穿戴整齐,只套上一件外套就心急火燎地冲出门外。
要知道,尽管如今这个世道总体还算得上是太平安宁,但那些四处流窜作案的土匪和山贼却也并不少见。
尤其是像甜水村这样刚刚遭受过灾害侵袭的地方,更容易成为一些不法之徒觊觎的目标。
这些村民们深知其中的危险,因此平日里一直保持着高度的警觉性。
没过多久,只见一群人影举着火把急匆匆地赶来。
众人快速赶来,火光摇曳之下,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情景:只见地上躺着一名昏迷不醒的女子,正是村里的王大嫂。
而在她身旁,赵希悦正满头大汗地忙着对其施救。
只见她双手紧紧地按压着王大嫂的胸口,一下又一下,动作显得规律格外认真。
偶尔,她还会俯下身去,对着王大嫂的嘴巴用力地吹上一口气。
前世的赵希悦虽说没有正统的学过医术,不过特工出身的她,这点急救还是懂的。
看到这一幕,众人不禁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他们不知道赵希悦究竟在干什么,为何要如此对待王大嫂。
然而,看着赵希悦那专注而又疲惫的模样,大家一时之间也不好贸然上前打断。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人群之中传来一道充满疑惑的声音,大家你看看我,我瞅瞅你,皆是一脸茫然。
“我也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呀,我只是刚好路过此地,然后就发现她竟然在上吊,当时可把我吓坏了,于是赶忙将她给救了下来。”
说话之人正是赵希悦,此时的她正忙得不可开交呢。
要知道,做人工呼吸可不是一件轻松的活儿,即便像赵希悦这般身体健壮之人,此刻也感到异常吃力和疲惫不堪。
长时间持续不断地吹气按压,使得她的双手都已经酸麻到几乎失去知觉。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没过多久,一直紧闭双唇毫无反应的王大嫂突然间张开了嘴巴,并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嗯”声。
紧接着,便能够明显地看到她那原本静止不动的胸口开始有节奏地上下起伏起来。
总算是把人给救回来啦!
当赵希悦亲眼目睹王大嫂恢复了自主呼吸之后,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般,直接一屁股重重地坐到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