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汪天华的说辞，让警员们基本确定了，二十年前六位村长直系亲属的死亡就是一种黑吃黑的行为。

    黑吃黑不要说是在现实犯罪当中，看看一些好莱坞的犯罪电影，或者是老港片就会发现黑吃黑是一种相当普遍的现象。

    在演员的台词当中充满了仁义，可是从他们的行为来说……

    和犯罪分子讲仁义，多多少少有点抽象艺术。

    常鸿志略微思考了一下，汪天华话语当中的逻辑：“德钦告诉你，你儿子汪岭是被其他几个村庄联手干掉的，你就立刻相信了德钦的话。”

    汪天华摇摇头：“我当然不会如此轻易相信德钦话。”

    “犯罪分子的话是不能轻易相信的，这一点你们知道，我也知道。”

    常鸿志顺着汪天华的话继续说道：“你既然不相信德钦的话，你又做了什么。”

    汪天华接着说：“我没有相信德钦的话，但是我也没有完全不相信德钦话。”

    “对于二十年前我儿子死亡的事情，我也是有很多疑问的。”

    “因此，在德钦告诉我，是其他五个村长密谋让他们手下的人去害死我儿子之后，我就开始了调查。”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墙，尤其是这种多人的密谋，肯定会隔墙有耳的”

    “不过，多久我就找到一个曾经许飞光家里帮佣的佣人，他说当年他在许飞光家里帮佣的时候，听到过许飞光和其他几个村长密谋杀死汪岭的事情。”

    “除了人证之外，我还找了一些物证，证明当年在河道里面的确发生了，其他五名村长联合要求他们的手下杀死我儿子的事情。”

    “当然，我知道这些证据在你们看来，不算是证据，但是对我来说足够了，我能够确定其他五名村长就是杀死我儿子的凶手。”

    常鸿志询问：“我很同情你的遭遇，接下来呢？你有没有再联系过这名叫做德钦的人？”

    汪天华回答：“当然了，德钦告诉我，我儿子汪岭是被其他五名村长联手杀死的这件事情告诉我，必然是有事情找我，不然他没有必要大费周折，如此麻烦地找到我。”

    常鸿志追问：“德钦你做什么？”

    “将曾经的水道打开进行贩毒。”

    “你答应他了？”

    汪天华轻轻摇头：“一开始没有，现在又不是曾经，没有多少钱，只能靠贩毒搞钱。”

    “而且，现在国内查的越来越严，利用贩毒搞钱得不偿失，我索性就拒绝了，之后我再也没有搭理他。”

    常鸿志：“那之后呢？发生了什么？你这么果断拒绝德钦，他肯定不会就此甘心的吧！”

    汪天华：“再往后，就是前几天的事情了。”

    “我本以为德钦在知道我否定了他的提议之后，不再找我了。”

    “可是，没有想到就在几天前，一个叫做周云的人找上了我，就是你们知道的那个周云。”

    “他找到我说是有些事情还要让我知道一下，可是等我一上他的车就把我绑了。”

    “把我绑在车里，断了我的一切对外联系方式。”

    “我还以为他们要绑票要钱，可是周云什么都没有干，只是把我绑到了一间屋子里面，然后让一名同伙看着我，之后周云就离开的房间。”

    “再等周云再次回来的时候，他告诉我，他可不是和我一家进行联系，而是和其他五家也有联系，现在他已经说服了其他五家重新贩毒。”

    “如果，他们五家都重操旧业，只有我一个人不重操旧业，那五家认为把柄在我手里，会不会像是当年干掉汪岭一样干掉我！”

    “听到周云的威胁，我一时之间内心当中非常愤怒，跑过去砍死德钦。”

    “可是，我很快就冷静下来了，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一个为我大儿子报仇的机会。”

    “如果，我一家一户地去解决当初害死我大儿子的五个人，当我杀死第一个的时候，其他四个人肯定会抱团起来，对付我一个人，因此我必须将他们五个人一口气解决，还让其他人发现不了。”

    “而且，当年我儿子在水下引爆了手雷，那么我就再在水底炸死他们一次……。”

    “于是，我就立刻开始了准备……。”

    后面，汪天华的交代和陆铭的推测差异不大。

    汪天华利用自己手头的道具进行了复仇。

    理由也和陆铭说得一样，给凶手准备的时间不多！凶手只能利用手头的物品进行犯案。

    常鸿志听完汪天华交代的罪行，不解地问了一句：“我听说我们的同志在逮捕你的时候，你试图自杀？有这件事吗？”

    汪天华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说来惭愧，我还是懦弱了。”

    “我清楚法律条例，只有被审判的人才是罪犯，没有被审判的人就不是罪犯。”

    “所以在被审判之前自杀，我的档案里面就不会写我是罪犯。”

    “我除了大儿子，还有一个二儿子和小女儿，我不想连累他们，所以我想要自杀。”

    “可是，没有想到面对枪口的时候，我还是软弱了，我不敢开枪。”

    “我怕死！”

    常鸿志思索了片刻之后询问：“那你为什么不逃到国外呢？云州距离边境这么近。”

    汪天华冷冷一笑：“逃到国外有什么用，最后不还是被抓回来么。”

    “你也知道这是云州边境，去年缅北那几个家伙被抓回来，就是在我眼前发生的事情！”

    “我的最终目的是躲过审判，不是在外面多躲避几年。”

    “我是一个罪犯，我知道只要我活着，你们肯定就会去不断地监视我二儿子和小女儿，要是我死了，警方也只能草草结案。”

    “不过，还是慢了一步，没有自杀成功，或许你们晚来几分钟我就会下定决心自杀，或许是下一子弹就能杀死我！”

    常鸿志继续问道：“你们这次去祖巫湖的地下水道，准备做什么？”

    “他们五个人是怎么同意下入地下水道当中的？”

    汪天华说道：“我告诉他们我们既然准备重操旧业，那怎么也要祭奠一下二十年前在祖巫湖地死去的那6个人，不然他们找我们麻烦怎么办？”

    “我们这几个村子都还是比较迷信的，尤其是在祖巫湖，所以他们就同意了我的说法。”

    说到这里汪天华想起了一件事：“对了，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们，就是那个叫做周云的，也会和我接头。”

    “在你们抓捕我的那座阁楼的地下隧道里面。”

    “那个地下隧道好久没有用了，而且里面有很多死人骨头，可能会有有害气体，我建议他们从另一头进来的时候先放一只山羊进来探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