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掌柜不见人,似乎去见了什么人,有人在什么地方窥探了一二,掌柜才拿了票据和大银锭来,五百两,五十个银锭,当真得用麻袋装钱啊,好在这店家准备妥当,给准备了木匣子。
赵瑾砚起身,钱都没拿大步往外走,何胡元后知后觉领悟,抱着箱子跟着走。
这么大银子,何胡元心肝儿都在打颤,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生怕自己没抱好银子,露了钱财遭了劫。
两人大步走回客栈,那掌柜的看着人来,态度也是变了,赵瑾砚淡声吩咐,“备些酒菜上来。”
掌柜躬身吩咐,“是,这就叫人准备。”
何胡元算是明白了,这世道就是个看人下菜的,只有那些高位的人才会有人点头哈腰躬着,迎着。
赵瑾砚回了屋,便找位置坐,何胡元把箱子放桌上问出疑惑道:“阿砚,你是什么人?”
赵瑾砚淡淡:“你记住我叫程砚便是。”
“说的好神秘,你这样,你家那位知道吗?”
赵瑾砚知道他说的是唐昭乐,点头道:“知道。”
“嘶~~那你这样有身份有地位的,怎的愿意做上门的啊?”
赵瑾砚还是淡淡道:“没什么不好。”
何胡元笑了,这是真爱啊,做男人如程砚这般的怕是喜欢极了唐昭乐。
饭菜上来,赵瑾砚跟何胡元都饿的不行,何胡元大口吃饭,大口吃菜,赵瑾砚则很有规矩的一口饭,一口菜,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家养出来的人。
一顿饭下来,吃的一个爽。
何胡元道:“兄弟,我们得回家了,再不回,牛车没了,一会儿得用脚走,我可不想走了。”
赵瑾砚道:“今日不回了,在这县城看看铺面,总要有个来钱的营生。”没钱的日子他是真过够了,主要苦了唐昭乐。
“啊?那我得叫村子里的人回家带句话。”
赵瑾砚想一下道:“也替我跟何家村的余水带句话。”
“诶,好。”
何胡元出了客栈,因着他是跟着赵瑾砚一屋的,小二见着他都躬着腰,恭敬让路。
何胡元哪里被人这么对待过,当即决定以后就跟着“程砚”混了,管他什么身份,隐藏的大人物就对了。
赵瑾砚叫小二收拾东西,随后站在窗口,看着何胡元走的方向,若有所思,然刚好在人群里看到熟悉的身影,她一手提药箱,一手提着药包,走的还挺轻松,看的出来,今日心情不错,只不过,那一身行头,着实寒酸了些,他就没见过唐昭乐为自己做了什么。
就见她看到什么人,跑着上前。
唐昭乐看到熟悉的人,忙唤:“阿元,阿元。”
何胡元转身,见着唐朝乐刚好有话要带,往回走,就在街道上碰头。
何胡元道:“大妹子,你家阿砚叫我带话的,今晚不回去了,你回去跟俺们村赶牛的说,叫他去俺家跟阿宁说我不回家了,今晚在外有事。”
唐昭乐问:“什么事,要住外头,在县城可有地方住?”
何胡元道:“有,阿砚找了客栈。”
“住客栈?可是要做什么?”
何胡元道:“他说要在县城找铺面,晚上就找。”
“这么着急么,他有银子么?”说完,她想起来了,赵瑾砚许是当了东西,有银子。
这段时间家里窘迫,他是过了一段时间的窘迫日子的,也是难为他了。
何胡元不知道要不要全说了,就犹豫之际,唐昭乐把药包给他,道:“叫他别忘了吃药,他的药不能断,还有,在外住一晚办完事就早些回家。”
何胡元接过药道:“诶,好。”
唐昭乐弯唇,道:“那我便回了,帮你带话。”
“好,谢过大妹子。”
“嗯,我回了。”
赵瑾砚就看到两人说了话,唐昭乐把药递给了何胡元,两人分头走。
他转眸,看了看整片街道,关注着这片街道的人流。
这时候人流都往城外走,进进出出走动的人最是不少,最是好观察人流。
何胡元回来,赵瑾砚还站在窗口,何胡元道:“大妹子叫你别忘了吃药。”
赵瑾砚点头,道:“叫小二去煎药吧。”
“诶,好。”
何胡元被使唤,他也觉得应该,还高兴,大兄弟身边少不得人手,还说一道开酒楼呢,以后少不得带他过好日子。
如此想着,就自然而然做了赵瑾砚的手下。
天渐渐黑了,城门也关了,街道开始点起了灯。
赵瑾砚观察差不多了就准备出酒楼,何胡元不放心银子,随身携带。
赵瑾砚走在街道上,已经盯着一家铺面,两层楼,生意冷淡的紧。
他目标感强,当即负手走进一家铺子,小二以为是来吃饭的,热情招待,没想到是来找东家的。
小二不知道什么事,看着人家的衣着也不敢怠慢道:“您稍等,我去找东家来。”
老板年纪不小,整日为着生意发愁,这会儿见着贵人也不敢怠慢,忙上前道:“这位客官找我何事?”
赵瑾砚伸手:“坐。”
老板坐下,看着赵瑾砚,道:“这位公子有何事?”
赵瑾砚道:“买下你这酒楼,你说个数。”
老板脸黑,可他又经营不善,正想说不卖不卖,又怕失了机会,打量赵瑾砚,是个有钱的主。
何胡元咽了咽口水,赵瑾砚这个作风他几辈子都学不来,还由人家说数的时候。
老板伸出五个手指,道:“五百两!”
何胡元抱着箱子紧了紧,刚好这么多银子。
赵瑾砚起身道:“没成意便罢,我便去寻另一家。”
“唉,等等,你说个数。”
赵瑾砚道:“带我看看后厨和陈设。”
老板忙道:“那您跟我来吧。”
老板带路,带着赵瑾砚朝后厨走,赵瑾砚看一圈,不太满意,随后跟着老板上楼看了看,位置可以,大小合适,就是后厨脏了些,问题不是很大,开口道:“四百两,能出手,我便收,不能便罢。”
老板想了想长水县能拿出银子的人家不多,酒楼不少,有钱人因着均田制都变了没钱的,都收着银子过日子,生意真不好做。当时想卖的时候,三百两有人买,咬咬牙他也能卖的,这会儿有四百两,当即便觉得自己赚了,当然还得拿捏一会儿,道:“少了,四百五十两。”
赵瑾砚淡淡:“三百八十两。”
“诶,怎么能越说越少了呢,四百就四百两吧。”
赵瑾砚点头道:“写字据吧,银子现成的。”
“你二人稍待,我那房契地契都在家中。”
赵瑾砚点头道:“不妨事,我们等着。”
这就说完了,何胡元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速度,办事哪有这么快的。
等人走了,他道:“你怎这么快决定,不多看看。”
赵瑾砚道:“就这家生意不好,别家不好谈。”
“你在楼上看这么久,看的这家铺子?”
赵瑾砚点头。